凯诺·阿琳企跟骆家兄妹拜完别后,弯腰坐入车内,黑轿两人的注目礼下开动,并入一眼望不到边的磅礴车流,像是一条鱼汇入了江海,转眼间便没了踪迹。
“咱俩也该回去了!”
骆天棣提着两手的果篮,凯诺这小子非要让自己收下,说这些水果可不同于店里外的,这可是自家庄园里种的,口感和味道比市场销售的水果有细微不同,可以细细品尝一下。
他把水果递给骆伊雪,折叠自行车已经归还,正停在道前,没有擦漆之类的,虽然翻了车,但对于人或物,实质性的伤害并不严重。
“走吧!回家!”
“嗯!”,妹妹乖巧地应了一声,很淑女地坐在后座,两个果篮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抓住哥哥的衣服。
夜晚降临,个体店内的白炽灯亮起,影子没有白日那时的明显,有些浅淡,夜都市亮相,开始展现不同于白日的魅力,虽没有塞壬的歌声,但也能让人跪倒在夜色的长裙下。
一辆辆汽车整齐地停靠在餐饮店门前,人们来往进出,高谈阔论,兴致很高。
在一些公园中,六七十岁的老人正在小路上闲逛,吹着习习清风,扫过皮肤时很凉爽,不是大暑时闷热的气流。
骆天棣双眼注视前方,刘海吹到两侧,心中很平静,都市的喧哗在心中引不起半分涟漪,这时候他是放松的,也是精神世界最享受的时候。
他大概骑了一个小时,过了十四条街,二十三个红绿灯,才抵达岚海市东城的焕民区。
焕民区总共六条街,这里每个住房的高度都不超过十四米,全都是两三层的独立小楼,既没有摩天大厦,也没有威斯特游乐场,但并不代表这里是贫民区。
这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其环境整洁,是一种无工业的大环境,走在街道上,与商业区的感觉截然不同。
而最著名的便是“焕民园地”,目前是岚海市占地面积最大的森林公园。
要给岚海市中绿化环境、静谧无闹的城区进行排名,焕民区足以排进前三,其环境的静谧与安宁完爆那些所谓的超绿植别墅区。
嚓!
随着刹车声音调由高转低,自行车也准确地停到了铁门面前。
路边的太阳能灯投放着光亮,把两人一车的影子投的老长,有一半都落在了墙面上,满墙的月季花隐在阴影中,仿佛是在睡眠。
咔!骆伊雪打开铁门,骆天棣把车子放在院墙一侧,然后解开门锁,把门灯打开。
换鞋,走过玄关,打开客厅的灯。
熟悉的物件倒映在瞳孔中,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无论多么豪华的地方,都不如家好啊!毕竟这里有着自己和妹妹十多年的记忆和感情留念。
他结束心中的感慨,伸了伸手臂,拿起杯子走到净水器,接了满满一杯水,仰头深饮一口。
“早点睡,你明天还要考试呢!”
他轻轻地掐着妹妹的小脸蛋,细腻白皙的皮肤很快就变红了。
“哼!坏哥哥!”,骆伊雪鼓着小脸,非常可爱,伸手打开他的手,哒哒地上楼去。
骆天棣看着妹妹娇小的的背影,不由地温暖一笑,摇摇头,然后把客厅和厨房稍微整理一下。
时针转动到九点至十点中间,分针则转到三十分。
他把椅子归位,地面整洁光亮,没有一点灰尘,满意地点点头,对自己的清洁成果很自傲,抬头看了一眼船锚时钟,眼眉随即一挑。
都这么晚了,那自己先洗个澡,然后就睡觉吧!明天还得去菁华呢!
他把客厅的灯关闭,只剩下楼梯的墙灯还在工作,光线柔和,兆瓦度较小,在夜间不刺眼,踏踏地上着楼梯,看见妹妹的房门紧闭,没来由地一笑,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下按拉手,迈步进入,开灯关门。
眯着双眼,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玻璃窗上是自己的影子。
哗!
窗帘拉上,将外界的黑暗与室内隔绝。
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换了浴袍,都拿到浴室中,扔到滚筒洗衣机。
二楼共有四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家庭影院,每间卧室都有独立的浴室,三十多平方米的面积,还算宽敞。
“舒服,真是让人脸扁!”
骆天棣泡在近两米的浴缸中,除了脑袋以外全部浸入水面以下,温水浸透着每一个毛孔,整个人好像化了一般,全身上下都是暖和的感觉。
发尖上滴落着水珠,一双黑眸在水汽中犹如黑曜石般,光芒深邃。
也不知道老爸老妈们在干什么,都三四年没回来过了,只是在过年时才发个视频,还有老姐,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聚。
弄的这个家好像只有自己和妹妹。
他闭着眼,继续享受着温水带来的舒爽感觉,好想一觉就睡过去,意识越来越深,仿佛堕入了深渊,呼吸声平缓,浴室内很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
咔!
门开的声音突然响起,骆天棣浑然不知,双眼合闭,已然陷入了梦乡之中。
“哥哥!”
甜糯的女声轻轻响起,骆伊雪穿着睡衣,长发如瀑,散落双肩,光滑耀眼的锁骨若隐若现,发丝湿润,脸上红扑扑的,好像是刚洗完澡。
她推开门,发现屋子里没有哥哥的身影,视线移到亮着灯的浴室,于是悄悄地打开一丝门缝,看见哥哥正在浴缸中微仰着头,只发出吐气呼吸的声音。
“哥哥,别睡了!”,骆伊雪透过门缝轻轻喊道。
“嗯!”
骆天棣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晃了晃脑袋,抹着双眼,困意挥之不去,眼睑总是下搭,明明自己已经昏了大半天,怎么还会困倦呢!
看来昏迷和睡眠不能划等号啊!
咦!刚才是不是有人招呼自己,好像是妹妹的声音。
他偏过头,视线相对,看见门缝中眨着的大眼睛,空气霎时凝固,睡意什么的烟消云散,立刻精神起来。
“妹妹,先把门关上,有什么事等哥哥出去后再说!”
骆天棣尬笑道,脸上的肌肉扯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是正常的。
骆伊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一红,脸颊飞起了红晕,把门啪地一关,娇声嗔道:“哼!人家还不是叫你起来!”。
“对!对!对!”
他能说什么,在这时候说什么都错,最佳办法是假装无事,要不然妹妹的青春期脾气上来,自己可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