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壮硕的警员走到米莎身边,厚重的防护服让他行动有些不便,呼吸声通过防护服听起来也变得沉重。看着米莎有些警觉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米莎的脑袋。
“不用怕孩子,近卫局会保护好你的,即使你是一名感染者。”
米莎点点头她知道她应该做什么,她知道她的身份特殊,不,应该说是她父亲的身份特殊到足矣让一座移动联邦出动全部警员。
父亲的特殊身份加上米莎本身是感染者,以及幼年凄苦的回忆,对警督一类的官府人员印象差到极致。尽管阿米娅答应过她近卫局并不会对她做什么,但依旧控制不住转过头看向阿米娅。
感受到来自米莎的恐惧感,阿米娅觉得还是跟上陈。
“陈警官,我不知道近卫局为什么这么需要米莎,但我希望近卫局可以确保米莎的安全。”
对于这件事陈长舒口气,龙门政府对于感染者的态度已经足够宽容了。龙门允许感染者在龙门落脚、从事正常工作,虽然经济援助上可能比不上常人,但这已经够了。
“龙门对待感染者的态度已经很宽厚了,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不,我只是担心米莎而已……米莎的身体矿石病比较严重,我希望龙门在检查完米莎后将米莎送到罗德岛生活。”
这种请求听上去并没有什么,米莎矿石病严重送到罗德岛救治一番也好,发生了什么意外由龙门承担这件事多少会有点麻烦。罗德岛是一家医疗公司,照顾病号这种事交给专业人更好。
“任务完成后我会向魏长官请示,如果米莎检查完后没有其他问题,龙门会吧她移交给罗德岛。”
那双兔耳来回拍打一下,阿米娅握住米莎的手。
“不用担心,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再见了。”
“嗯,阿米娅,我不在的时候请照顾好贫民窟的那群孩子们。”
米莎点点头,跟着身旁的警员一同离开了天台,陈也在简单询问几句战况后离开了天台。站在天台上面目送着米莎和陈逐渐远离战场后,阿米娅向罗德岛下达下一条指令。
“十分钟后集合!我们的下一项任务是牵住整合运动给龙门足够的时间转移米莎!伤员请转移到安全地方,重伤者请联系支援部队撤回罗德岛!”
………………
短暂的歇息时间在此刻也是如此的珍贵,黎光扶着一个矮柱子缓缓坐下,腰部的痛让他不得不花更多时间才能安稳点坐下。先是遇到整合运动的干部,然后又遭到另一名整合干部,又是遇到整合运动的突袭,这些事咋都这么巧呢?
黎光轻轻揭开眼睛上的纱布,轻轻眨了眨受伤的眼睛,他看着半边朦胧半边清晰的世界,不禁笑了笑。
“还笑呢?真亏你笑得出来。把手拿开,让我看看眼睛。”
龢可不希望黎光因此爱上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取出小手电对着黎光受伤的眼睛闪了闪,看到黎光的眼睛对此反应后便用眼药水在黎光眼睛上滴几下。
“好了,别对视强光,别直视太阳我知道你想这么做,还有,别揉眼睛。”
龢抓住黎光想要揉眼睛的手,脱掉黎光的上衣开始检查黎光的全身。
“这里绷带太紧了,对伤口不好。还有这里,线开了我需要重新给你缝上,不过麻药没了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新兵训练的第一堂课,就是学会吃苦忍痛。当初为了达成即使身处地狱依能面不改色这种境界,黎光被杜宾当成训练人偶殴打了一整天,面对沾水的长鞭黎光都能做到低声不吭,这区区缝线……
“卧槽——”
黎光的身体突然跳起来,却被龢一把摁住。面对身形比自己庞大一倍的龢,黎光只能像玩偶一样被其掌弄。
惨叫声从未停止,如此凄惨的哀嚎声干员们从来没有听过,原本正在小憨一会的干员也纷纷醒来,看向连连不断的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那边干嘛呢?”
“不知道……但听起来感觉好疼啊。”
可能是被他人说闲话觉得有些羞涩的乌木,招呼众人按住黎光的手脚捂住他的嘴,冲着龢低吼到。
“快点结束!”
理解了乌木的用意,龢握住针钳,信誓旦旦的对黎光说着。
“很快就好,再忍耐一下。”
“唔!”
手脚被困住无法挣扎半分,感受着自己的皮肤上一秒有异物刺穿,下一秒有细小的线在身体里抽撤。这种感觉持续了一分多钟,即使龢将伤口完全缝合这种感觉依旧缠绕在他的脑内。
麻木已经侵占他的大脑,黎光现在躺在地上傻笑着,他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该做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抽动着嘴唇。龢站起身清洗一下手掌上的血渍,看了眼黎光眼神里有些疑惑。
看到龢盯着黎光皱着眉头,乌木拍拍龢的后背,凑到一旁。
“看啥呢?黎光没啥大事吧?”
“没事,好好休息就行。接下来的行动就让黎光跟随着支援部队撤回罗德岛吧。”
“我拒绝,接下来的行动务必让我跟着你们一起!”
龢的提议被黎光拒绝,他还能站起来还能握的住刀,他的身体还不至于就这么撤离战场。
“拒绝个得儿!把他拖下去。”
“等等!把我拖哪去?我在这就挺好啊?”
依诺和阿莱克斯抓住黎光的双手双脚将他抬了起来,就这么抬着黎光在四周漫无目的的闲逛。可能是处于好玩二人竟玩上了瘾,毕竟对着兄弟犯贱可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二人就这么围着天台边缘来回转,站在天台边缘装作要把黎光扔下去的样子,听着黎光的咒骂和哭喊声乐此不疲。
三人的幼稚行为让乌木也是愁闷的长叹口气,准备上前制止这种行为时,突然被龢拉住手臂。
“嗯?怎么了?”
乌木转过头看向犹豫不决的龢,思考过后龢决定还是有件事要跟乌木少量一下,乌木是小队的队长,这件事跟她说或许是最好的。
“队长,关于黎光有些事……”
“什么事?黎光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吗?”
龢摇摇头,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天台边缘把黎光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的三人,刻意压低声音说到。
“没有任何事,黎光的身体非常健康,甚至健康的有些诡异了。”
“黎光身上的那些受伤痕迹来看,他经历了不止一次爆炸,而且有可能是零距离接触爆炸。按常人的身体素质,就拿我的身体来说吧,如果我这么强壮的人经历一遍黎光身上的那些伤害,至少在床上躺两三个月,伤口至少半年才能愈合。但黎光的身体愈合速度远超常人,刚才给他缝伤口完全是多余的,在我把线拆出来后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黎光的身体和常人有很大的区别,现在回忆一下,当初在荒漠里执行任务时是看到黎光在被源石虫潮追赶,出于好心救下他。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出现在荒漠招惹了一群源石虫,然后还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龢回忆着当初初见黎光的情景总觉得匪夷所思。
“没事的,他是我们的朋友。”
乌木耸耸肩表示并不在乎,她不在乎黎光的身世,她只知道黎光是真心珍惜和他们的时光,既然如此那他们同样珍惜黎光这个朋友。
“他是什么我不在乎,他是驱逐出境的王子也好流浪的逃犯也好,我只知道,他把我们当朋友当家人。之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他一起走下去。”
乌木撩起长发别在耳后,清澈的眼眸盯着嬉闹的三人,看着三人的闹剧不免轻笑一声。转过头看向龢,问道。
“你呢?你在乎吗?”
龢愣了一下,看着黎光思考一会,他回忆着初见黎光的时候,回忆着大家彼此相伴的日常,闭着眼摇摇头。
“啊卧槽——你俩他妈够了!真*炎国粗口*艹了你马了!快*炎国粗口*把我放下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看来是还不够刺激是吧~来!给他整个刺激的!”
“等等!别!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不行吗!啊——”
“喂你抛歪了!唉唉唉!卧槽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
“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