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依黎小姐,最后这只虾归你了。”
“不不不,怎么能麻烦你呢。这只虾还是孝敬你自己吧。”
“不用了,我胸大,不用再摄取这么多营养了。你才是,应该多补充点蛋白质。”
“不好意思。胸部的组成部分是乳腺和脂肪呢,跟蛋白质可没关系。”
“而且你这么瘦弱的人,却有不成比例的胸部,看样子是乳腺比较多呢。您知道吗,乳腺多的话,得乳腺癌的几率会大大增加的。”
“恶魔哪里还在意这么多嘛。而且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拿胸部说事,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欸?先挑起胸部话题的是你吧。”
“哪儿有。我可是在很认真地为你推荐食谱。”
“我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所以不需要。”
依黎和依伶的筷子交锋在一起。理论上依黎的力气应该不比依伶大才对,那么她们是怎么做到正面交锋的……是为了诠释在胸部的问题上女性是平等的吗。
“感觉你们关系好像不错。”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结果她们却出乎我意料地抱在了一起。
“当然了,好不容易能遇上一个跟自己长得这么像的人,不好好相处可不行。”
“依伶小姐虽然是个恶魔,但是却意外得很合得来呢。”
依伶和依黎目光**在一起,双方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噫,好恶心。”未央有些不适,她往我旁边坐了点,“哥,再不制止的话就要发生后宫-2的悲剧了。”
未央的表情很认真,好像真的在为我担心一样。我扭动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视线从我身上离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依黎和依伶已经达成契约了。关于时代的事情,她们都会闭口不谈。虽说是契约,但不过是依黎单方面被威胁了而已。筹码就是未央的性命。未央的性命现在掌握在依伶的手上,依黎知道这件事后只好答应了依伶这流氓的要求。
依黎也很想找个机会悄悄和羽未白说起这件事,可是依伶毒蛇一样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羽未白,带我到附近去逛逛吧,就我们两个人。依黎有想过,说这样类似的话把所有人都支开,借二人时间好好说清楚,可是这样肯定会招来依伶的怀疑。
而且……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突然邀请什么的……会不会太突兀了。
依黎试着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羽未白,希望他能跟自己心灵相通。
“……怎么了依黎,是不是眼睛疼?噫!为什么踩我。”
算了。看来得以后慢慢找机会了。现在只能相信依伶的承诺,她说过不会对自己人下手,虽然有些心慌慌,但是目前为止除了相信她别无他法。
“哥,你昨天回来的很晚呢。”未央突然岔开了话题,“能解释一下你去哪儿了吗。”
“欸?”未央突然问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怎么了,我不是说了要回灵异部一趟吗……昨晚当然是在灵异部。”
“哦吼?”未央眯着眼睛看着我,“灵异部不是在警局旁边吗。为什么你昨晚会从酒吧里出来。难道是灵异部迁址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让一只野狗去跟踪你了。是它告诉我的哦。”
未央的能力真是讨厌的东西……无论多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什么一旦被偷窥到就好像变得见不得人了一样。
“我只是去把一个迷途的少女带回家而已……”
“是吗。”未央刻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以后我就叫你小白了,我是小……”
我立马捂住了未央的嘴。
未央的眼神带着笑意。危险的感觉爬上了脊背。
“嗯?”
依黎投来狐疑的目光,我赶紧撇开话题。
“对了,依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嗯?”
狐疑的语气换成了正常的疑问语气,我的心里松了口气。
“是关于人们对亡灵认知的事情。”我也适时地严肃了起来,“依黎你之前说,现在人们已经知道亡灵的存在了是吧。”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依黎点了点头。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我已经找人确认过了。”
我说的当然是武家的那些人。毕竟去武家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确认这个是不是属于事实。
“是吗……”依黎陷入了沉思,“看来有必要向地狱报告一下,需要加强一下对表层世界的wander的戒备了……如果那些wander知道了,就糟糕了吧……”
“嗯……其实。”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和盘托出,“这件事,已经在wander之间流传开了。”
“欸!”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可是在Y市,除了静息团之外,还出现了一个类似的新的组织……”
“哥……这件事我可没听说……”
“嗯……因为后来我又去了武家一趟,是武尧跟我这么说的。”我解释了一番,“在净世界覆灭后,表层世界的人们的记忆确实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扭曲。听武尧的意思,那个组织应该是早就已经存在Y市了,而且一直在人们的面前活跃着,非常受市民的欢迎……”
喝着水的未央因为激动呛住了喉咙,咳嗽几声后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受欢迎?真的假的……哥,我再确认一下。那个组织,真的是和静息团类似的,由wander组成的组织吧……”
我摊手道:“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这样。那个组织跟静息团不同,听说一直在做慈善事业。真难想象,一大群wander穿着志愿者的服装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样子……”
“那个组织叫什么。”依黎冷静地问我。
“哦。乌托邦。那个组织的名字。”
“乌托邦……”依黎认真思考了一下,“没听说过……”
“果然吗。连地狱都没听说过,看来是个突然蹦跶出来的组织了……”
我有些头疼。一个静息团都搞不定,突然出来了一个新的是闹哪样。
”乌托邦吗……真是个有理想的名字。”未央默默地点着头。
“除了名字,你还知道些什么?”依黎追问道。
“还有。”我补充道,“乌托邦吸收了大量在Y市游荡的wander。主要的目标就是教导wander在表层世界正确的生存方式,帮助wander在表层世界定居……不但帮助成员摆脱地狱的追捕,而且还顺便消灭一些为非作歹的wander……”
“羽未白。”
“嗯?”
依黎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我。
“在表层世界工作也挺辛苦呢。这不是有人把灵异部的工作给做了吗。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我扶额道,“虽然乌托邦在居民的口中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依黎点头,捧起了桌上的茶水:“当然奇怪了。毕竟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的。”
“也就是说……一夜崛起呢……”依伶突然插话了,她微笑着看着我,“羽未白,净世界对记忆的扭曲可不是随随便便决定的。会出现乌托邦这种荒唐的东西,看来可能性只有两种了。”
依伶比划着手指:“第一种,有跟你们一起被卷入净世界的亡灵。他们在净世界成立了乌托邦这个组织,在净世界覆灭后,关于乌托邦的记忆被一并带入了这边的世界。”
“不可能不可能。”我摆摆手否认道,“我们到净世界的时间前前后后不过一天。就一天的时间,成立乌托邦这么庞大的组织,太难了。”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那么看来只有第二种情况了。”依伶用手指比划出二这个数字,“有一群没被卷入净世界的亡灵,他们在被羽毛封冻的表层世界临时组建了乌托邦。在净世界覆灭后,这个突然出现的组织,就这样进入了人们的记忆中。”
“……为什么我感觉你说的这两种可能性是一码事。”总有种被依伶耍了的感觉,“而且……没被卷入净世界的亡灵,真的存在吗。”
“欸……”我刚说完就意识到了,“难道说……”
“哥,静息团哦。”未央提醒了我,“那个时候,只有静息团没有被卷入净世界。”
我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侧着头看着未央:“也就是说……是静息团弄的乌托邦?不可能的吧。乌托邦和静息团间可是很明显的冲突关系。而且……未央你有听说过静息团中有乌托邦这一支吗……”
“唔……”未央低着头,“老爹他一直在顾忌我,所以很多东西都没跟我说……而且我又长期不在静息团的本部……”
“看吧。说是静息团搞的鬼,未免太牵强了。”我耸了耸肩,“如果我这么说,感觉会被舆论的口水给淹死。”
“那么,去看看怎么样。”
“哈?”
依黎站了起来:“去见识一下那个乌托邦,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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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推开了义理孤儿院的大门。
在玩追逐游戏的两个男孩,刚跑到门口就撞上了这个高大的男人。
“好疼……”一个男孩不争气地叫嚷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脑袋,一只大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没事吧,小朋友。”
男人蹲下了身子,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没事……”男孩刚刚搭上男人的手,却被男人的相貌吓到了。
男人的眼角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位置,鼓起的肉块足够吓哭一个年幼的孩子。
跟普通的男孩一样,他“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一个少女听到哭声从房间里从匆匆忙忙地跑出来。
“李辉,你又欺负别人了?欸。”
少女看到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站住了脚步:“请问您是……”
“男孩子,不能这么容易流泪。”
男人扶起了男孩,拍拍他的脑袋。温柔的大手好像有抚慰人心的魔力一样,那个男孩突然就停止了哭泣。
“我是乌托邦的主管,我姓岳,名霖。叫我岳先生就好了。”
“是吗。原来是乌托邦的人啊。”少女鞠了个躬,“欢迎您,岳先生。可是院长她现在不在……”
“不,我不找院长。”姓岳的男人摇了摇头,“我要找的就是你。”
“你好。李冬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