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依黎皱着眉头，握紧拳头放在胸前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抱歉，我实在装不下去了。”
“难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依黎有些严厉的发言，吓得我立马闭上了嘴。
“对，对不起。”我心虚地挠了挠鼻子，“可是时代……这种话有些夸张啊。不对，是我不能理解。依黎，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叹了口气，好像有些理解地点点头：“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呢，毕竟没人跟你说起过这件事。”
“这件事？”
“嗯。抱歉，羽未白，一直瞒着你。”依黎稍微思考了一下，“不过，不全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依伶那个女人一直在阻止我，那天晚上我就能跟你说清楚了。”
“那天晚上？”
“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依黎一句话就带过了所有麻烦的过程，“羽未白，你知道什么是时代吗。”
“欸？需，需要我百度一下吗……”
“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依黎抓住了我伸进兜里想要掏手机的那只手，“告诉你吧，羽未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特殊的族群，他们诞生在时代的洪峰中，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代表着当今世界存在着的某一时代的色彩。而他们本身，就被称作‘时代’。”
“依黎你在说什么魔幻故事。而且时代的色彩又是什么意思。”
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依黎出奇地耐心：“羽未白，你知道什么是时代的更迭吗。”
对我这个理科生，还真是有些让人苦手的问题：“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之类的？”
我挖出脑海中深藏着的历史知识回答她的问题，幸好她点了点头，看来我是蒙对了。
“虽说时代在发生更迭，但是前一个，甚至是很久远的时代的文明，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湮灭的。它们混杂在新生的时代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还是说，是杂质比较恰当呢。”
“而时代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他们诞生在人群之中，但是在死后就将获得和某个时代相应的里层潜能，成为某一个时代的代表。而那个依伶，就是其中的一员。可是，她的里层潜能是什么，对应的是哪个时代，还是不明确……”
依黎一本正经的样子，并不让我觉得她是在说疯话。可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概念，还是让我有些匪夷所思。
“这些……依黎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了。”依黎点着头，“因为，我也是时代的其中一人啊！”
“欸！”
“时代在死后会分裂为两个个体。而其中一个会作为恶魔而存在，另一个，则是普通的死灵。我这么说，羽未白你也已经明白了吧。依伶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依黎的眼睛看着我。那张和依伶几乎一般无二的脸庞，除了眼神和气质略微有些不同以外，两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结合依黎刚才所说的的话，难道说。
我有些头疼地抱住了脑袋。
“依伶她……是依黎的恶魔体？”
依黎没有直接回答我，她默许之后继续说下去：“时代的两个个体虽然来源于同一个身体，但却并不是等同的东西。一般来说，恶魔的一方会更加强势，所以会带走本体更多的东西。其中也包括记忆。”
“羽未白，你还记得，我有跟你说过，成为亡灵前的事情，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了吗。就连名字，也只是隐约记得依这个姓氏而已。就因为依伶作为恶魔，带走了本来属于我的太多的东西。我想，过往的记忆，大部分应该在她那边才对。”
依黎接下来的话简直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了。因为我根本没有认真听进去。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情。关于自己记忆缺失的真相。
“依黎。”
“嗯？”依黎的话匣子停了下来，“怎么了。”
“你觉得，我会是时代的一员吗。”
出于保险，我还是想问一下依黎的看法。她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不敢妄下判断。当初你被确立了【时代】这一封号，我还是有些惊讶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阎王竟然会赐予你这个封号。可是，我觉得……”
“你，大概也是吧。毕竟，你的里层潜能，是那样的东西。”
数据的分析和计算。这不正是当下时代的写照吗。
我还真是无愧于时代这一封号。
这样一来，我的记忆缺失也就可以解释了。我的那个恶魔体，带走了我的大量记忆。至于那个恶魔是谁……我的心里，也早就已经有了算盘。
只能是那个奇怪的少年了吧！
“谢谢你，依黎，告诉我这些。”了却一桩心事后，我欣慰地笑了笑，“可是，这跟依伶她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时代的恶魔体会吞噬掉另一个人格，这是他们的本能。但是，依伶她却从一开始就没有朝我动过手。她说她的目光是更加远大的东西。”
“远大的东西？”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依伶站在山顶上喊出高大宣言的模样，好像有些羞耻呢，感觉不太像是依伶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她说她要登上神的王座。”
“欸？”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好中二啊。
“她现在突然消失不见了，想必就是要踏上自己的王道了。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情，你觉得她真的会把未央的性命放在眼里吗。”
“更何况……她当初，可是用未央的性命来要挟我，不让我跟你说这些事情啊……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恶魔很会蛊惑人心。羽未白，你应该明白的吧。”
依黎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听了她的分析，我又有些头疼起来。
“对不起依黎。你突然跟我说这么多，我暂时还没法接受……时代，恶魔，还是依伶。能让我再好好想想吗。”
乌托邦的事情早就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现在依黎又来跟我透露这些，而且还莫名其妙扯上了未央的性命。就算是我也有些焦躁起来。
依黎她看穿了我的心情，也没有再说下去：“那好吧……的确是需要点时间让你消化。我也没想过让你立刻做出应对的方法，只是让你稍微有些戒备而已。”
“谢谢你，依黎。”我挠挠头发，坐在了餐桌边上，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却没有任何的食欲。
依伶她，真的打算抛下未央不顾吗。会吗，不会吗？成为神，真的可能吗。说起来，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先解决掉比较好。
乌托邦，到底会被怎样处置。
“依黎，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有了来电的反应。
来电人是……
武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