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冬衣猛地站起来。而我一拳打碎了钢化玻璃,从缺口处钻了进来。
“怎么会……这可是被强化过的钢化玻璃啊!”
我狼狈地揉着红肿的拳头:“是,是吗……难怪啊……挺疼的……”
我抬起头,看见了正在瞪着我的冬衣。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一副随时要逃走的样子。
“你还来干什么。”冬衣警惕地看着我。
在我印象里。冬衣还是第一次朝我露出这种眼神。没想到她也会有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
有些心寒。就算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可一察觉到冬衣对我的敌意,我就莫名地感到心痛。明明我也是在为她着想。为什么她会这么固执。
“冬衣,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可是你要明白,乌托邦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
“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冬衣的后背贴到了门上,“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以后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然后我的判断结果就是,乌托邦值得我献上理想!”
这家伙,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你是被洗脑了吗!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乌托邦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
“被洗脑的是你!你又凭什么笃定乌托邦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样呢!”
“因为明摆着!现在Y市发生的一切就是证据!你也应该全都听见了!”
“那不全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吗?只是为了瓦解掉乌托邦而做的伪证而已!”
“不是!”
我想找到足以反驳她的台词,可脑子里却空空一片。
伪证?不,绝对不是。碎尸,祭祀,这些事情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能逼人无故做出那种事情的,除了岳霖的能力,恐怕别无他法。
可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这些道理,却找不到任何言辞可以反驳她呢?为什么一旦冬衣她露出那样坚定的表情我就会变得懦弱呢?
“总之!绝对不是!”我也没有提出确凿地证据,只是有些孩子气地反驳她。
冬衣显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咬住了嘴唇:“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东西。如果没有事要说,请你立刻回去。”
我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我朝冬衣走近了一些,她仍然警戒地靠着门。
“冬衣。马上就会有军队对这栋大楼进行轰炸。所以,几天后这里会变得相当危险!不要再逗留在乌托邦了!现在从这里撤离还来得及!”
冬衣“咚”地一声撞在门上。听到军队两个字她明显吓了一跳。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军……队?”
“没错!”我抓着她的肩膀,“如果是军队的话!只靠乌托邦这么点人完全是无法抗衡的!我知道的,乌托邦里大都是弱小的亡灵!他们绝对守不住这栋大楼的!”
冬衣大概是进入了失神的状态,她只是一遍遍地呢喃着“军队”,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一巴掌拍掉了我的手:“我得,赶紧告诉其他人……”
眼看她就要按下门把手,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行!你不能出去!”
“放开我!”
冬衣激烈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我无奈只能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把她的两只手齐齐按到了门板上。
“冬衣你听我说。”
我制住了冬衣朝我裤裆踹过来的一只脚,用小腿把冬衣整个人钉在门上。现在的姿势在旁人看来似乎有些令人兴奋,可我现在可顾不了这么多,单纯地只是制住冬衣的行动而已。
我没有在意冬衣的可怕眼神,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就算现在通知乌托邦的所有人逃走,也只是逃过了一时而已。岳霖的能力那么强大,军方和警方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姑且不说现在城外的军区肯定已经在城市的外围设下了埋伏,就算乌托邦能够逃走,肯定也只是在其他的地方掀起新的灾难而已!难道你想看见亡灵和人类陷入对峙的状态,在全世界范围内引发战争吗!”
“岳先生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你哪儿来的自信!”
“我就是知道!岳先生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病态的欲望!我知道,他真的只是拥有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就跟我一样!”
“这里可没有月亮!为什么你还能说出这种话!”
“因为这都是我真实的想法!我跟你这种摇摆不定的虚伪的人不一样!”
冬衣突然发力。我被她一把推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羽未白!现在马上从这里给我滚出去!”冬衣没有再亲昵地喊我前辈,“这样我还能当你没有来过!否则的话我就要喊人了!”
“冬衣!”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我现在真想直接上去抽她两巴掌让她清醒过来。可是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了刺耳的蜂鸣声。
尖利的声音感觉要刺破鼓膜一样,我龇着牙,赶紧捂上耳朵。然后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让我竖起了毛孔。
我几乎是靠直觉朝旁边猛地一踱步,多亏这及时的一避,我才没和身后的办公桌一个下场。
震动起来的空气形成了一到气刃,硬生生把那张一看就造价不菲的木制桌子切成了两半。看到了地上残留的裂缝,我心头一阵恶寒。
好可怕的破坏力。要是再慢一点,我现在就已经是两个人了吧!
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塌了,一个穿绿色古风裙子的女孩从天而降。她手上还拿着类似琵琶的改造后的乐器,手指紧紧地扣在琴弦上。
“有入侵者呢,铭。”
“是啊。颖。”
地板下面破开了一个口子,一个青年扯着自己的领带跳了上来。
就算装扮完全不合,可是还是有股浓浓的CP感。
啧。这种关键时刻,我到底在关注什么!
唔!等等!这两个,不是那天在乌托邦用空气演奏音乐的家伙吗!
那么,刚刚的风刃也是……
“没想到还是会有入侵者,而且还是从窗户进来。”被称作颖的女孩看了看破了个口的窗子,然后目光回到我身上。
“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想带走我们的公主大人。”被叫做铭的青年笑了笑。
这两个人虽然面容和善,可身上散发出有些危险的气息。见识过刚才的风刃后,我也不吝惜地优先载入了象式补丁。
“你们两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要妨碍我带走冬衣。”
“我叫颖。”
“我叫铭。”
“我们是这栋大楼的安保的负责人。”×2
啧。保卫人员吗……有些麻烦了。没想到乌托邦里还有这么棘手的家伙存在。
“冬衣,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我的目光绕过了那两个人。冬衣注意到我的视线后,把头别了过去。
“看来是了。呵呵。抱歉,那我只能用暴力把你带走了。”
我顺手捡起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木棍,这曾经是办公桌的一部分,如今只剩下了可怜的残片。
看到我拿起了武器,那两个人也警戒起来,他们背对背站着,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势。
“想带走我们的公主大人,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2
“看来你们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啊。”
我不禁嗤笑着。
“想挡住我吗?做得到的话就试试看好了。”
“我也不介意当一回抢走公主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