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佯攻队的十人撞上了对方的大军,连居延拿起对讲机:“狙击队支援,掩护佯攻队撤退!”
“收到”
一阵沙沙声后,浩浩荡荡的阵列前方开始不断溃散,一个个目标毫无声息的眉心绽血,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并且以飞快的速度向后蔓延而去。
“吼!拿来的小崽子放暗箭?”鳄霸一声大吼:“跑进街道!我们人多,围死他们!”
咻!
他头顶的鳞片崩碎几块,鲜血涌出,流过双眼,染红了眼珠。
鳄鱼立刻暴怒,疯了般朝天空咆哮,捡起一颗石块向远处砸去。石头划过天际,发出刺耳的破空声,表面逐渐发红,狠狠砸在一处狙击队埋伏点,崩开半层楼。
“嘶嘶——四号埋伏点被击中,无人伤亡。”
“嘁!”连居延面色有些难看,指挥道:“转移地点,全员瞄准那大块头的脑袋打。”
王徇天转过头,略有疑问地提议:“是不是该‘正规军’上了?”
“原地待命,别多嘴。”
王徇天鼓着眼睛瞪他,满脸不解:“这不是让他们送死吗?而且那群疯子迟早要打到这,你想啥呢?”
“我还想知道他们想啥呢!”连居延突然暴躁了起来,差点把对讲机摔在地上:“条件呢?不谈条件绑个鬼人啊!怎么直接开打了?”
“你算个屁。”
“哈?”
“学长啊,你就一勤部小弟,谁找你谈条件?”王徇天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地说道:“条件是早就和高层说过了的,取消狩猎战。而高层不同意,所以才会有我们。学长,不能心急,你我正值青春年华,前程似锦,想爬高位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好好指挥就行了。”
连居延傻眼了,重新打量了一下王徇天,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师承高官的大少爷。”
“……还是不行。”
“我靠,为什么啊!”王徇天心里如同千万只蚂蚁在爬,生怕晚一点员禾就跑了,生怕晚一点白宇成两人就被撕票了。
连居延挥了挥手上的几张纸:“我不是指挥官,按计划行事而已。佯攻队二号,有自告奋勇的吗?”
……
另一边,员禾站在楼顶,俯瞰着下方的战局。见阵营前排的人纷纷倒下,他却始终无动于衷,仿佛在在等待什么。
“一群瞎子,随便放十个人出来就把你们引出来了。难怪当初差点被我杀绝。”
一脸的不屑,与之前稳重的模样大相径庭。
路灯闪烁了几下,纷纷亮起,给整个启离市添了一丝光芒。
“冲啊!”
几乎是同一瞬间,街道各处又一个接一个的冲出异能协会的人,领头的便是王徇天,提枪大喊,精神振奋。
“终于来了啊。”员禾长舒一口气,从西装内取出一面镜子。“我得到的是一对八卦镜,这点可是连师父都没发现。”
眼神变得凌厉,员禾纵身跃下,四周风起云涌,携必杀之势向下坠去。镜面朴实无华,由铜所制。在他的不停激发下,终于绽出光华,刺眼的白光从天而降。
王徇天看见空中那人,心中直道“果然”。一支佯攻队肯定引不出所有人,但是再跟出来几个人就不一样了,只需营造一下大军跟进的假象,大鱼肯定会跳出来。
“停!”王徇天突然急刹,拦住后面的人,警戒地盯着员禾手中的一片亮光。
光是看着,就让他感到浑身发毛。
亮到极致,超过了即将坠下的夕阳,直直向下冲去,瞬间将半数妖和鬼照成飞灰,也夺走了躲闪不及的鳄霸半条手臂。
鳄霸瞪着眼睛,喘着粗气,顾不上手臂的疼痛,狞笑着抓出一块构造奇异的晶体,往空中甩出。
光束猛地调转,反照在员禾自己身上。他还没做出任何表情,便和地面上死去的众人一道化作飞灰,消失在空气中。
来得快,去的也快。
“呵呵,垃圾。”鳄霸站在地上,捂着断掉的右臂,不屑道:“就知道这老小子不安好心,还想用那破镜子?懂不懂什么叫进化?这杀死你的小东西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哦!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人给做了出来。垃圾垃圾垃圾!”
……
场面一时安静至极,双方都在震惊中缓不过来。尤其是王徇天和后方的连居延,看着曾经与自己对峙过的强敌突然反水,爆发出如此令人心悸的杀招,却又瞬间死亡。心中复杂,不知该怎么办。
“杀!”连居延一挥手,果断下令。方阵迅速解体,冲上前线,如砍瓜切菜般轻松在失去士气的敌阵中切开一道道口子。
敌方“老大”断了条手臂,不知立场的员禾也已经死亡,只剩下萎靡的一众悬赏对象。现在已毫无顾虑,杀进去救人!
大厦内,男孩一副悠闲的样子,看着窗外双方正式交锋。“哎,员禾果然是员禾,正气凛然。可惜你双方都骗的战术失败了呢,明明被协会抛弃了,还想给协会除害。罢了罢了,希望你的人质平安无事。”
夕阳落下,消失在地平线。男孩走近电梯,向地下室而去。
楼外,王徇天盯上了高大无比的鳄鱼人。毕竟哪怕没有士气了他们也是被狩猎战提名的人物,围在一起肯定不容小觑。至少要把这领头的干掉,让他们四处溃散。
鳄霸感受到冲他而来的杀意,看向王徇天,活动了一下脖子:“啊?小不点看什么看?把你头拧下来行不行?”
黑色的枪身在空中舞了几圈,泛起宝蓝色光晕。枪尖向鳄霸下巴捅来,在空气中荡开波纹。
轰!
鳄霸不闪不避,任由枪尖撞上。两层鳞片爆碎开来,发出惊人的巨响。
“还有一层!?”王徇天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迅速收枪后撤,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虽然没能破开鳞片,但是鳄霸明显吃痛,闷哼一声。看向他的眼神中少了一分轻视:“小子不错啊,再练练说不定老子就没命了。”
“那我们再试试?”王徇天笑道,暗中提气凝神,将催发天赋的异能都汇向彷荣,再重新流回身体。枪与肉体宛若一体,如臂驱使。
“吼!”
左掌张开有半个人高,从上方狠狠拍落,准备直接砸死面前的豆丁。掌中密密麻麻布满鳞片,都泛着金属色泽,牢不可破。
王徇天不退反进,向鳄霸身体靠近。巨鳄狂笑一声,手掌向内包拢,毫不介意将他拍死在自己身上。
几步便到了鳄霸身前,后方巨大的手掌来势汹汹。王徇天的身影反而消失在了视野中,被笨重的身体挡住。
“小子,你这是找死!”
话音未落,王徇天的身体化作光点,汇聚在鳄霸头顶。枪尾作棍,狠狠敲在鳄鱼眉心,将其打翻。枪尖作刀,流畅度地划过鳄霸的右脸,废了他一只眼睛。
“再见!”大喝一声,王徇天抓住枪杆轻轻一送,朝他的头顶刺去。
然而枪未及身,鳄霸便怒吼着抓住了它。
肌肉虬结,青筋凸起。令人生畏的粗壮手臂将王徇天连人带枪甩开,重重撞击在大厦表面,接连穿透三四道墙体与玻璃才堪堪停下,鲜血不要钱般从口中涌出。
鳄霸蹲下身子,用力一蹬,水泥地如纸折般脆弱地裂开、崩坏。他则似炮弹一般冲向王徇天的方向,将他撞开的碎口破坏得更大,整栋楼都仿佛震动了几下。扒开眼前挡路的钢筋。巨鳄四下环顾,但电路早已被破坏,室内一片漆黑,不见人影。鳄霸很快便开始不耐烦,随手捏烂身边的桌子,扯着喉咙大喊:“小屁孩人呢!?出来和老子继续啊!小身板没被打碎吧?怕了就叫声爷爷,心情不错的话可以饶你一命!”
黑暗中,蓝光逐渐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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