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年前,新历176年的冬天。
在旧神之都圣塔利特遥远的北方,冰雪之都——菲兹西亚。北国的风光,实在与大陆南方的景色大相径庭:没有大陆东南的湖泊或者海洋,也没有大陆西南的沙漠和黄土,仅仅只有一片白色,单纯的白色罢了。而这白色由于圣塔利特庄严肃穆的白色不同——仅仅是一片冰冷荒凉的白色罢了。
冰雪之都菲兹西亚人烟稀少,生活在菲兹西亚的人们用仅有的砖瓦搭建起破破烂烂的土房子,每日都生活在挨饿和冻死的边缘。
“好冷…好饿……”一个米白色头发的小不点儿穿过菲兹西亚的贫民街,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她的双手冻得又红又肿,全身似乎都冻得有些麻木了。
贫民街的好心人看到了这幅情景,上前留住了这个小不点儿。
“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呢?”好心人问。
小不点儿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说罢,米白色头发的小不点儿就倒在了地上。
“喂喂!!快来人!快去通知拉比托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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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儿渐渐苏醒,她第一次看到了房子的天花板,看到了完整的一张床,看到了……一张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的脸庞。
那张脸庞很温柔,关切地,担心地看着自己,同时那如同流星般的眼眸中带着些复杂的情感。
“你醒了啊,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黑发的青年温柔地问道。
“我…不记得了…我好饿…”
“呵呵,北风凛冽,将你送到了这里啊。以后,你就叫凛了。”
“凛……?”
“我叫拉比托,是一个魔法师。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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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我们即将离开这个地方了。”
“欸?拉比托老师?我们…要去哪里?”
“南方的旧神之都,圣塔利特。”
“可…可是,留在这里的,留在贫民街的大家怎么办!?”
拉比托保持缄默,抬头看了看窗外。
“冰雪之都 菲兹西亚,是一个被遗弃的地方。被遗弃的都市,被遗弃的人们都会不知不觉集中到这里来……呵呵。”拉比托带着些悲怆地笑了笑。
“回去吧。回到旧神之都。凛。”
“拉比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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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旧神之都,郊外的小镇。
“就是这样,柏莱托老师,拜托你了。”拉比托向眼前的铁匠深深鞠躬。
名为柏莱托的铁匠看了看拉比托,又看了看瑟缩躲在他身后的米白色短发的女孩,凛。
“成为魔法学院的讲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居然要让自己的弟子成为魔法学院的学生吗…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孙子……”柏莱托叹了口气。
“你……是叫凛,对吗?”柏莱托凑过来,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凛的头。
“拉比托老师接下来要去一个名叫学院的地方,想要跟上他,就努力考进魔法学院吧。好好加油,凛。”
“嗯…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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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莱托师傅!!!我…呼呼…我考上啦!!”凛一边冲向小镇的广场,一边大喊,最后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广场喷泉的石阶上。
“呵呵…把你激动得……”柏莱托手中的铸锤停止了挥动。只见他从铁匠的推车中走了出来,扶起了喜极而泣的凛。
“你做的很好啊,凛。”
“嘿嘿…谢谢柏莱托师傅,真的…太感谢您了…呜……”
柏莱托抱紧了这个瘦削的女孩儿。
“好孩子…跟着那家伙从菲兹西亚一路过来,吃了不少苦吧…”
“呜呜呜…”
“从现在开始,你真正地去到了那个家伙,拉比托所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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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拉比托老师!你怎么老是不在办公室,其他老师会对你有意见的喔。”
带着些慵懒的拉比托在灵脉深处的实验室里打了个呵欠:“嘛…这就是他们没办法像我一样晋升导师的原因嘛。”
凛觉得又气又好笑:“啊真是的,拉比托老师倒好,天天可以窝在这里做着开心的研究!”
“开心…吗……”拉比托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理会凛,睡了过去。
“拉比托老师……?”凛偷偷凑了过去看了看拉比托的睡脸——虽然一直呆在灵脉的深处做研究而不修边幅,但是还是看得出来是一个很帅气的青年导师。
“唔…”凛忽然一阵脸红,随后欣慰地笑了笑,离开了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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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明明刚才是拜托柏莱托师傅打造佩剑的,又莫名其妙讲到毕业的事情了…”凛脸红到了耳根子,原本白皙的脸蛋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哈哈哈哈,如果小凛顺利毕业的话,我柏莱托·路奥斯特保证为你打造你喜欢的佩剑。放心好了,加油吧孩子。”
“谢谢柏莱托师傅!真的太谢谢您了!”凛高兴得不停鞠躬道谢。
“凛,要记住,属于自己毕业的原创魔法,一定是在魔法理论与实践上都经过缜密的设计的。”拉比托露出了少有的严肃的神情,“除此之外,还需要魔法师具有执着的心意,甚至说执念。”
“心意,和执念……?”凛呆在原地,一直思考着拉比托的话。
“我的原创魔法,到底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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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带我回去,快带我回去!”
“啊……嗯……”
凛从回忆中回到了残酷的现实,拭干了自己的泪水,缓缓地站了起来。
“一起回去吧,拉比托老师,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魔法的。”
坐在轮椅上精神紊乱的拉比托竟好像听懂了凛所说的话似的,点了点头。
距离圣塔利特的毕业典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学院里的图书馆,试炼场每天都挤满了学生。学生们都焦头烂额地希望从书籍或者实践中找到一些魔法的变式或者创新,来作为自己毕业的成果。
凛也不例外,除了每天陪着拉比托在校道上绕圈,她用常人难以想象的几乎不休不眠的方式去探索和学习着。她抛弃了过去自己学到的所有基础元素魔法,将一切的一切都聚焦在治愈魔法领域上。
“白色教会是大陆上最擅长治愈魔法的组织,有什么办法能够学习到高阶治愈魔法……不,不对,高阶的治愈魔法如果能够治好老师,那么一开始学院里的治疗师们就可以治好…到底,需要什么,才能够……”
圣塔利特的夜,转眼间降临了。米白色齐眉短发的少女凛孤独地走在校道上,不知不觉走到了旧校舍附近。那里的墙壁尽管已经经过修复处理,但还是能看到半个月前这里惨斗的痕迹。
“不要丢下我,拉比托老师…”凛又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眼泪忍不住簌簌掉了下来。
“那么,你相信传说吗?”在寂静的夜里,一阵如魅影般的身影在月光中划过,悄然落在了旧校舍灵脉的入口处。
是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黑衣人。
在恍惚的夜里,凛早已麻木。如果是以前的凛,一定会颤抖着尖叫,呼唤着拉比托老师吧。然而现在的她对一切都麻木了,即使对方是一个不速之客也没关系。
“……”凛没明白黑衣人的意思,只是呆在原地,没有说话。
“想要治愈你的老师,只有传说中的力量,才能做到。”黑衣人戴着一副白色的面具,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凛的眼里,忽然有了一丝丝的亮光:“你…说什么?”
“拯救你的老师,拉比托的方法,只有一个。”黑衣人走向了凛,说道,“【白之圣女】,使用能够治愈一切魔法的古代圣女,只有这传说中的力量,才可以治好他。”
“白之圣女……”凛眼神中带着些迷茫。
黑衣人轻轻地笑了笑,随后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应该怎么做才可以找到这传说中的力量……”凛连忙叫住了黑衣人。
黑衣人回过头来,看了看凛,看了看这个孤单而无助的少女。
“跟我来吧。”
凛点了点头,跟随着黑衣人,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拉比托老师,等着我,我一定,一定会学会治好你的魔法。
第十三章 被遗弃的回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