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这可真是太好了！”
刚哥一反平日的温文尔雅，兴奋到人设崩坏。
“天啊，头儿你是干了什么找上面要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啊？”
蜜酱也是难以置信。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信。
这真的是一个基本上是空的二层小别墅。
“说不定是给上面‘枕营业’了。”
龟龟一如既往的口出狂言。
“你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啊？”
蜜酱第一时间教训了龟龟。
说实话这种情况说我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也不为过。
“诶、对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向一旁仔细打量着房子的刚哥问道。
“有，那可太有了。我晚上回去就熬个通宵设计去。”
“注意身体啊，别熬太晚，我们有的是时间装修这里。”
“没事儿。”
刚哥对我笑了笑。
“头儿你放心，咱天天有健身的，身体倍儿棒。”
“行。那要不你早点回去？”
“没事儿，我可以多陪陪你，要不一会儿咱去喝个酒？这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头儿你的压力肯定不小，别憋坏了。咱都是兄弟，有事儿一块儿抗。”
刚哥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
“谢谢……”
确实经常健身的人的臂膀要坚实的多。
“说实话，头儿，我挺佩服你。能把这么老的一个没什么流量的IP运营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挺厉害。”
“没有没有，运气好撞上了潮流，再加上蜜酱的闺蜜足够给力才吸引住观众的。”
刚哥是后来招进来的，最开始的时候整个团队只有我和龟龟。
蜜酱是在她闺蜜走了之后才作为二代中之人的候选进来的，但是由于蜜酱之前有过一些声音作品所以最终没有用她。刚哥是在三代之前进来的，作为角色的形象和周边设计师的身份进来的。
“反正，我觉得头儿你挺厉害的。在进来之前我就是这个项目的粉丝，我一直好奇她背后的策划是个什么样的人能顶着官方媒体的帽子整出这么多活儿的。”
“那也是上面的领导比较看重这一方面的宣传力度，所以没有管那么严啦。”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吃了一惊，这么小小的一只有这么大的能力……”
等一下啊！
刚哥的话题走向了不太正确的地方。
“不对不对！”
我从刚哥的手臂下钻出来并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没想到刚哥还有这种癖好吗？
虽然我对自己的外貌有自知之明，但是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人啊！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
刚哥放下了自己的背包。
“就是，那个……”
刚哥从包里翻出了一套折叠整齐的cos服。
“我们希望……”
“乔迁之喜头儿怎么能不发福利呢？”
蜜酱扯着龟龟的耳朵凑了过来。
“啥？啥情况？你们这是让我穿上这套衣服？”
这就是我们企划的虚拟主播形象的cos服。
“没错……先说好，这个主意是蜜酱出的，我、我是迫不得已……”
我记得刚哥确实有什么把柄在蜜酱手里的样子。
“是按照你的身高和体型做的。倒不如说，这个角色身高体重三围的设定就是从头儿身上搬的。”
啥？
龟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穿吧，头儿。量身定制。绝对合适。”
“不！我不穿！”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蠢事？
“那行吧。”
龟龟似乎放松了口气。但是这种口气之后通常是更大的威胁。
“诶，对了头儿。咱俩是校友吧。我比你大了四届，你入校我毕业来着。”
这倒没有错。按理说他毕业了应该不会有我在大学里干过的蠢事的信息啊？
“然后头儿后来加入了一个神奇的社团并成为了团宠对吧。”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
“其实你龟哥我啊，是那个社团的前社长来着，一直在社团的群里的。”
“啥？！”
那等于说我大学这几年的课外活动他基本上都知道？
“看看这个。”
龟龟拿出了手机，上面是……
“哇，这是……头儿吗？”
刚哥人高马大第一个凑了过去。
“刚哥，怎么样？”
蜜酱没有看，但是龟龟肯定给她看过这些照片。
“我裤子动了，谢谢兄弟，射了。”
刚哥有点尴尬地转过身去了。
啥玩意儿你还真的动了啊！
“说实话在没和蜜酱谈恋爱之前，我就是看着头儿的图自我发电的。”
啊啊啊！你为什么说这些啊！
“当时头儿的这套写真红到国外去了，我一个日本水友还问我要了一整套图来着。”
“谢、谢谢……”
太羞耻了……比自己大的下属看着自己不懂事时的瞎搞的女装色情写真自我发电什么的……
我快化了。
“我、我认输……”
“那辛苦你了，头儿。”
龟龟从刚哥手上拿过了COS服，递给了我。
“这是我们专门找DIY工厂定制的，质量绝对没话说。”
看上去是的。
“对了头儿、你不会私下里还在偷偷玩女装吧……”
龟龟用奇异的目光打量了我全身上下。
“听刚哥说他经常在健身房看见你，但是碍于你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所以没敢上前打招呼……”
啊，我去健身房的事情早就暴露了吗？我还一直以为刚哥他没认出我来着。怪不得他一次比一次来的早。
“他还说你的练的全是些什么女生做的‘塑形训练’……”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是私底下还在做啦……但是写真不会再拍的，绝对不会！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拍照，明白不？”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绝对没有脸再去拍那些东西了。
“明白。金盆洗手。”
刚哥转了回来。表情没有那么窘迫了。
“那以后……”
龟龟似乎还想说什么更离谱的要求。
“没有以后了！我就穿这一次！”
“不要这么绝情嘛，人家都说了‘女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头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开心扉，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放飞自己女装的欲望……”
“龟哥说得对！”
“你不要瞎起哄！”
“再说了头儿你真的很像女生啊，尤其是在凶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可怕，超级可爱。”
“刚哥说的对！”
“再戴上眼镜就真的完美了。”
“这个我不同意！‘猫又酱’戴上眼镜儿没有不戴眼镜儿可爱！完全没有萝莉感了！”
“龟哥这你不懂了吧，那种微妙的知性和可爱交织在一起真的超赞！”
警察叔叔这里有两个怪蜀黍！快把他们抓走！
虽然很想给他们俩一人一下，但是我还是压住了情绪。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我们还有事儿没做完呢。”
蜜酱向我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一旦这两位绅士谈起来这种话题就绝对会没完没了。
“话说回来，头儿，你真的还在女装吗？”
支开两位绅士后，蜜酱悄**地摸了过来。
“啊、那个，姑且在家里有时候会吧……”
“没有穿出去过吗？”
啊！这个问题！
我确实有偷偷摸摸一个人逛漫展的时候穿过，不会蜜酱有什么证据吧……
“怎、怎么可能会呢？”
“没说实话哟，猫灵酱。”
咦？她怎么知道我……我明明尽可能地躲开了他们的时间了啊？
“还是我的那个闺蜜小美啦，她的水友给她发了一张和一个cos‘心心’的coser的合影，那张合影的正后面的舞台上就是你啦。”
“诶、诶？”
这都行吗！
“我们去问他的时候他还发了和你的合影来着，看。”
蜜酱掏出了手机。
“那个水友说你真的超级可爱，声音也可爱，人也可爱，是他的理想型来着。”
“啊，这……”
真是全部被她们发现了。
“绝了。”
真是怕啥来啥。
人在做天在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纸包不住火。
我后悔没有好好听信老祖宗的告诫。
“你要干什么呢？”
我认输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会对你有什么偏见的，头儿在我们这儿可以尽情地做自己。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况且喜欢女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癖好，至少我们几个人是不会像世俗那样说三道四的。再说了，头儿这么可爱，我们想好好保护都来不及呢。”
“不，你们肯定想着骗我降低我的防备心然后抓我的把柄吧！”
“啊？怎么可能？我们没有那么无耻吧！头儿你竟然这么看我，蜜酱好伤心……”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蜜酱虽然是装模作样地哭，但是如果真的误会了她们的好心也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姑且相信她的话吧。
如果他们几个人真的能接受自己的头儿是个女装变态的话……说不定对我来说是好事儿……
反正不管怎样作为国企员工上班还是要好好穿衣服的。毕竟是国家形象。
“你们要是真能接受我这种奇怪癖好的话，那，以后就多多关照了。”
毕竟女装癖是种心理疾病。蜜酱有腐女倾向但是性取向没问题。虽然不知道龟龟对她下了什么**能让蜜酱死心塌地地跟着龟龟在我这儿没什么收入的地方混。
“诶？好的！头儿你太好了！”
“啊？”
为什么是好人卡？这种情况下能发的出来好人卡吗？要发也是我来发来着？
“我其实一直想在团队里多添一个小可爱来着。头儿你想想，如果你是女生，咱这个团队，你想来吗？”
这个问题拐的有点突然。
“啊，那个啊，那啥……大概不太愿意。”
“对啊，你想想，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的男生们太多都还是御宅族，唯一一个正常一点男生的也就是头儿你了，你也知道御宅族男生在女生心里还是有点，那啥，你懂我的意思。”
好像是这样。那俩人在正常女生眼里看来确实有点小讨厌。
“所以我打算让头儿你女装。这样平衡一下团队的人设构成结构。”
蜜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一个可可**羞羞涩涩的女装领导，一个大大咧咧蹦蹦哒哒的女疯子，一个外表温柔脱衣有肉的狂野男，外加一个龟龟。你看看是不是比原来的构成好多了？”
“我怎么觉得这样的构成非但不能招来正常女生，更有可能招来更奇怪的生物呢？”
“……确实。”
蜜酱沉思良久，有点不甘心地同意了。
“但是这样至少不会招到像上次那样的，额，那种不太要脸的利己主义者。”
蜜酱最终还是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
“确实……”
这次轮到我无话可说了。
难道说我真的要工作室女装上班？……高兴虽然是高兴，但是，总有哪里不对劲。
“头儿你就，解放天性。解放天性是人类的浪漫。再说了头儿你这条件不女装都对不起你这一副好皮囊。”
啊，这……
“头儿，你要知道，你这身材，你这长相，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啊！”
蜜酱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着彩虹屁。
“你看看这又白又嫩的脸蛋儿，这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这圆润饱满的樱桃小嘴……”
我从脊柱根部升起一股寒凉之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推开蜜酱，说实话蜜酱一个南方女生为什么会长到比我都高大呢？
也许是我太小巧了？
“好的，多谢头儿了。”
“诶，对了，为啥你这么高啊？”
“我随我爸，五大三粗，膀大腰圆。”
蜜酱挽起了袖子。
“来，摸摸看。”
我伸手摸向了她的上臂。
“诶？！”
好硬，就像刚哥一样的。
“知道了吧。”
蜜酱放下了衬衫的袖子。
“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脱了衣服可是相当有料的。”
“诶？？”
要是蜜酱的粉丝知道了如此萌妹音的主人是个不输男人的筋肉女，怕不是要当场上演梦想破灭。
“好厉害啊……”
“所以说，你知道我们缺什么了吧。”
啊，是，这样说来，我们是缺一个团宠。
“那万一我们招来了一个真萌妹子呢？”
“不可能的。你现在的业务要求只能招来老司机，真小白带不动。”
“那我就不是老司机了吗？”
蜜酱这是在置疑我的整活能力吗？
“嗯，你不是。你一点都不像是个老司机。”
秒答。
真的吗？我可是整个企划的策划啊。
“头儿你也就懂那么点梗，论发展规划、商业合作我们都比不过你，但是在整活儿上，你可是真的差老远了。”
打击。
“这……我，我确实是不知道那么多啦……”
“头儿,你对现在观众喜欢什么样的人设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呢。”
“……我……”
“嘛，其实问题也不大。反正上面的压力全是头儿你一个人替我们扛着的，我们一帮闲散人员只能尽全力去搞流量喽。”
蜜酱也没有对我进行更进一步的发难。
“有你们几个，真的挺好的。心心的企划能走到今天这步，真的是多亏了你们。”
“这都是应该的啦。”
蜜酱笑着摆了摆手。
“话说回来，头儿，我们接下来从哪儿找合适的配音演员啊？”
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关于虚拟主播的扮演者的“魂”和外在形象的“皮”的关系是什么，前一段时间大家也讨论的挺热闹的。尤其是我们接二连三的更换了扮演者之后，这个问题就越来越引发关注了。一个人，关注一个虚拟主播到底是因为我们的皮套做的好，还是因为扮演者的有趣灵魂？
我还不清楚。因为现在的业界依旧是群魔乱舞。
心心的直播总共也才进行了十次左右。我根本不知道为我们带来流量的是我们的“国”字招牌还是扮演者的出色演绎。大家究竟是出于“想看一看‘国’字招牌能出什么新花招”还是“这个皮套挺可爱，这个女人也挺可爱”才来看我们的直播的，我们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虽然科长一直在说“皮魂合一”，但是他也说了心心的形象是绝对不是某个单一扮演者的。
所以我才将所有的内容制作包揽在我们的团队里，基本没有留给扮演者什么表演空间。所以我们会才费尽心力地到处找符合我们的人物设定的扮演者。
说实话我觉得这样不好。但是心心的形象又必须在我们的手里。
“喂！头儿？醒醒！”
蜜酱拍了拍我的后背。
“啊！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
“没事儿。其实这个问题真的，我觉得……”
蜜酱像是想到了什么。
“说吧，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要是头儿你是个女生就好了。”
“啊？”
“我是说，头儿你是女生的话，我们就不用找人了，直接你来扮演就好啦。”
……
说的很对啊……
“头儿你也同意，对吧？”
确实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没有什么是比总监就是扮演者更好的安排了。
干脆找一个差不多的扮演者然后我把我策划的位置让出去，然后做一个负责上传下达和对外事务的工具人得了。
“说的对啊！我这就去和科长说等我们找到了新人，就把我的位置给她。”
“那头儿你去哪儿啊？”
“我？我就专门负责商业合作啊。你就是未来的首席内容顾问，和她一块儿搞内容。龟龟和刚哥俩人还是原来的位置。”
“也、也行。”
蜜酱有点不太高兴。
“主要是，我不太看好别的人能比头儿你能在策划的位置上干的好……再说了，心心她也是你的，额……是你的‘女儿’啊。”
我的“女儿”吗？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
“算、算了。这事儿等我们找到合适的人选再说吧。”
这终究也是缓兵之计。不论如何，我们都要面对这个问题。这个“皮”和“魂”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