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时候会来看的。”
“谢谢。”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从我参加完活动，也就休息了一天的功夫。
“小星？”
蜜酱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在。”
“你刚才对着手机发了好久的呆啊，想什么呢？”
“没什么，在想晚上吃什么。”
蜜酱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晚上有加班夜宵的，不用担心。”
我在想什么蜜酱肯定看出来了。
毕竟我是那种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叫他们起来吧。”
我把咖啡杯中剩的最后一点一饮而尽。
“前辈，杯子放在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
婉儿接过了咖啡杯。
杯底的咖啡真不好喝。
我不由得多咽下了一口口水来冲淡喉头的这抹苦涩。
我如鲠在喉的模样自然也是让蜜酱全部看去了。
婉儿在我们身后收拾着杯子。
我就这样直到回到自己位置上。
“喂，两位，起床了！”
蜜酱倒也没说什么。
“啊？！啊，好！”
被蜜酱吓醒的龟龟惊叫出声。
刚哥倒是没睡，估计是刚刚看完姗姗的直播。
我去冰箱那边拿了一瓶饮料，但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还是喝水吧。
“前辈。”
婉儿叫住了我。
“啊，什么事？”
我正在饮水机前接水，也就没回头去看她。
“……啊哈哈，也、也没什么事啦。”
被我这样一问，婉儿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完了，估计小姑娘就是友好地打个招呼，然后被我一呛。
“没事儿没事儿，被人叫习惯了，别在意别在意。”
我只能临时想一个理由打个哈哈。
“也是呢……”
感觉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极为尴尬。
“嗐，这个人就是这样啦，婉儿你别在意。”
蜜酱及时地赶到救场。
“对对，都是她们几个天天使唤我，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赶紧甩锅。
“嗯？我们什么时候使唤过你？不一直是你使唤我们吗？我们找你的时候还态度极差。看看这个人多不要脸？”
“啊？什么时候？你说清楚一点？”
“啊……两位前辈……”
“算了，婉儿在这儿，不和你计较了。”
“找个时间好好说清楚，不要以为我只是个临时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压榨我。”
我和蜜酱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停下了吵架的势头。
反正也是蜜酱帮忙解围，这样就好了。
有这么个会察言观色的同事真的是人间的一大幸事。
说起来，我真的是从入职开始就一直在受他俩的照顾啊，龟龟也好，蜜酱也好。
“前辈……”
婉儿还是在我身后没走。
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吧。
但是我等了半天，婉儿却摇了摇头。
算了，她本人想说的时候再听好了。
回到座位上，我灌了一口水。
嗓子不苦了，挺好。
其实我感觉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何必杀人诛心？
“小星！”
在我前面的刚哥扭过头来叫我。
“啊？什么事！？”
我被刚哥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把水杯掉在地上。
“啊啊，没啥，就是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刚哥挠了挠后脑勺。
“没事儿，你说。”
我把水杯盖好盖子，放在了桌子上。
“就是，我们晚上的计划有变……”
“啊，然后呢？”
“啊啊，那啥，就是，晚上可能不用你出场了……”
啊，好事儿啊。我这样就少了一件棘手的事情了。这一个下午我有可能还真的想不出来一份好的说辞。
“诶？没什么问题吗？”
刚哥见我这么一脸平静，有些意外。
“哪能有啥意见，我还巴不得这样。”
我摆了摆手。
“与其我一个下午想一个蹩脚的理由糊弄观众，还不如你们搞一个奇怪的动画留白。”
“留白吗……”
刚哥抓了抓头发。
“比如什么类似‘心心重启中’什么的……”
刚哥推了推眼镜，眼神有点恍惚。
“其实我们早就做好了……”
啊，这样啊。
“是这样……龟哥那边从上个月就收到了换人的消息了……其实上面早就安排有人来这边，就算你没有和科长说要来顶心心的位置，这个项目也不会被撤裁……并且这个消息连头儿都不知道……”
啊，原来如此啊。原来那个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啊。也难怪负责人死了也没有新的人事调动，也难怪上面会让我一个黄毛丫头来顶这个位置。
“小星？”
“欸，我在。”
我打开水杯喝了一口水。
纯净水的味道真的不是很好喝啊，烧开的自来水也一样。
“你龟哥对这事儿怎么说？”
刚哥撇着嘴想了想。
“龟哥他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命该如此’。”
嘛，还真是像他。
“行，我知道了。晚上该干嘛干嘛，我没事儿。”
“……好吧。”
刚哥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还是转过头去了。
“命该如此”吗？真是有够好笑的。
张大星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一时间有些不知作何感想。看起来关二爷的确是来给我转运来了。
这要是换成之前的我的话，真还不如淹死在护城河里。
妙啊，妙极了。
我现在只想笑。
命该如此啊。
回头和龟龟好好聊聊吧，这才是人生导师啊，估计连科长都没有龟龟看得清。
“前辈？”
婉儿端着一杯水从我面经过。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哦，哦……”
我脸上的表情肯定比哭还难看吧。
婉儿带着“这个人真的没事吗？”的表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也是啊，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对于“我”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我抹了抹眼睛，没有哭出来，还好。
调整情绪，接下来还有工作。
接下来，还有工作？
我看了看在一边架设机器的龟龟。
“啊，小星，过来一下。”
刚哥告诉我这些肯定也是龟龟的意思吧。
“来了。”
我起身，到了龟龟的身边。
“难受吗？”
我点了点头。
“是我的问题，真的。”
龟龟架好了facecatch。
道歉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吧。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无法预料。
谁都没有错，谁都没有责任。
“没事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摆了摆手，试图抹去脑海中只属于败犬的情感。
“哎——”
也许这个时候我要是对着龟龟一顿鬼哭狼嚎拳打脚踢是不是于他而言比我现在这样舔舐伤口要能让他心里更好受一些？
可惜了我不是这样的人。现在再闹也还是于事无补。
我把目光和注意力投向了眼前的东西。
原来这套东西从不同的视角看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婉儿！”
见我意在转换话题，龟龟把婉儿叫了过来。
“啊，要我坐吗……”
婉儿指着电脑前的座位，有些不敢坐。
“是啊，不然叫你来做什么？”
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蜜酱把婉儿按在了椅子上。
龟龟面前的屏幕上的心心立刻就动了起来。
“诶，诶？好羞耻……”
反正被这样一个镜头对着脸拍，没什么人是刚开始就能从容应付的吧。
“没事没事，你放松一点……”
龟龟看着屏幕上我看不懂的数据。
不过看心心的样子，面部捕捉还是很好的识别了婉儿的脸。
“也不用一直看着镜头啦……啊，对了，你还得把刘海给别上去。”
“啊？好的……”
其实不搞上去也没事，婉儿的发型也没什么刘海。
“诶诶？！”
婉儿突然惊呼。
“这个，好好玩啊！”
啊？
看起来是我太害羞了？
只要一瞬间，婉儿就在屏幕前玩得不亦乐乎。
“看起来设备是没有问题……那啥，我教你怎么用这些整活特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