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听到了少女的声音后身体猛的一震,然后面不改色的将手背到身后,用着平时的语气说着。
“一些琐事罢了,大小姐不必担心。”
“是吗。”
看了一眼老管家,少女没有再说什么,推门离开,而老管家则是看了看那一扇背关紧的门,便跟着少女的脚步一起离开了。
魔偶被少女留下,照顾还未苏醒的库拉奇。
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还很温暖的咖啡杯,换了一身衣服的尼禄站在少女的身边。
夜在人们尚未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到来。
挺直的身板如同年迈的苍松一样树立在少女的身边,尼禄微眯着眼睛,默不作声。
手中端着银白色的金属盘,尼禄接过了少女递过来的空杯,将其填满,便再次递给了少女,整个过程除了来回的走动声之外,任何其他的声音都没有。
少女走到了后花园。
老管家看着漫步行走的少女,跟了上去,温热的咖啡被装在厚实的容器里,至少这一晚不会冷掉。
夜晚那略微有些冷的微风让少女的脸色越发的阴暗。
少女的花园很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用那昂贵的魔导器来保持着盛开。
但此时,鲜花不再摇摆,原本那四溢弥漫的花香也不知何时被风吹散…
一切都寂静无声。
然而在下一瞬间,老管家的身形暴起,手中的银白色托盘被扔了出去,在一阵略发刺耳的声响中被飞来的弩箭扎了个对穿。
擦出了点点火花,经由尼禄所飞出的托盘完成了它的使命,弩箭被直接打偏,飞到了不知何处。
而在少女的另一边,尼禄直接拔出了一直藏在袖口里的匕首,将另一只弩箭挑飞。
少女手中的咖啡洒了一点。
银白色的液体从少女的手镯中流出,滴落,盘踞在少女的周围,而那阴影中的不知名身影在看到了少女身旁的情况之后,便直接冲了出来。
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人影,蒙着面的两道黑色人影直接向少女冲了过来,手中那泛着微弱绿色光芒的利刃直指少女的咽喉。
但老管家的反应明显更快,手中的匕首直接被丢出,穿过少女抬起咖啡杯的间隙深深的刺入了那道黑色的人影。
然而只是停下了一瞬间,那道身影看着少女,再一次迈出了脚步。
随后便被少女那银白色的液体固定在了地上。
手中那温热的咖啡中加了许多的糖,但喝起来还是那么苦,完全尝不出一丝甜味。
丢出匕首的老管家身体一侧,躲过了应变砍来的利刃,随后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踢击,将那道黑色的身影直接踢飞。
在地上滚了几圈,呻吟的黑色人影瘫倒在地上,老管家看着那道身影,微微摇了摇头。
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那道身影再一次向着少女的方向冲了过来。
少女沉默的看着那道冲过来的身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尼禄重新抬起了双手,锐利如同刀芒一般的目光看向了那如同野兽一般的人影。
毫无章法的使用着手里的武器,黑色人影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的盯着少女。
叫喊着,犹如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嘶吼着,怒骂着,双眼中犹如有着泪水滴落。
下一刻,手中的那一把利刃脱手,黑色的人影被老管家那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在了身上。
那道黑色人影的脚步停了下来,好像燃尽了的蜡烛一样缓缓熄灭,他停了下来。
眼中的疯狂逐渐熄灭,嘴里缓缓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他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少女,眼神里充满着不甘。
但他还是倒了下去,倒在了那地面的鲜花之上。
“对……诺……”
看着那漆黑的夜空,繁星依然在闪烁,无神的双眼看着那片星空,嘴里吐着模糊的话语。
他死了。
夜风吹拂过被损坏的花园,少女静静的站着,随后走上前去,站在那个死去的人的身边,少女缓缓的蹲了下来。
蒙住面貌的黑布被缓缓揭掉,老管家看着少女的动作,在一旁安静的站着。
那是个很普通的人,在街边随处可见的那种有钱到花不完的大叔一样的平凡面容。
看着手里沾染血迹的黑布,少女缓缓的转过了身。
在那血泊之中,还有着另一双不甘的眼睛在死死的看着少女。
只是,与少女身边的这个身影一样,都死了。
“大小姐……”
“我没事。”
摇了摇头,少女丢掉了一直拿在手里的咖啡杯,直接离开了后花园。
而原本在少女身旁的尼禄则开始收拾这一片狼藉。
扶着扶手,少女喘着气,缓慢的登上阶梯,与之平时的轻松不同,此时多了一丝沉重。
推开门,少女看到了依然安稳熟睡的库拉奇,以及那跟外面一样的两具尸体。
“小姐。”
魔偶看到了少女,走了过来,衣服没有沾染一丝血迹,依然是少女出去时候的样子。
“米莉丝特,他们,都是谁?”
“大概率为议会为了威胁小姐所派遣的人。”
“……收拾一下吧。”
坐在床边,少女有些恍惚,低着的头一直很是阴暗。
薇丝雅显露出自己的身影,坐到了少女的身边,那一双红色的眼睛看着少女,表情很是复杂。
[想要听故事吗?]
“……”
少女沉默着,然而薇丝雅则继续说着。
[这是个真实的事情。在伊甸建立当初,爆发过一场战争。]
薇丝雅默默的说着。
[那是人类种与亚人种的战争,最终以人类种的获胜收尾。]
[被如同有着神明相助一般的将军所带领着,人类种直接瓦解了亚人种的进攻,并将其击退收服……这是书上所记载的,但那是假的。]
薇丝雅顿了顿,继续说着。
[真正的情况是,那位‘将军’付出了他所有的朋友家人。那是一场充满着血腥的战争,当时的他要做出一个选择,是去解救告急的前线,还是待在原地,看着前线被撕碎。]
“他选择了救人?”
[他选择了后者。并在战争结束被冠以将军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