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永不入眠的城市。
天际,黎明咬破夜的唇,弥留一抹血色光晕。
民舍,现代化的外表简约大气,仍显暗淡的晨光,透过半开的窗,迫不及待地在房里窥探着。
以浅粉色为主调的床上,褶皱的被窝团成臃肿的卷状,不时翻动两下。
一切是如此的静谧祥和。。。
然而,门外的一串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打破了空气的宁谧,急促但有力。在脚步声戛然而止后,冷淡而稚气未脱的童音接踵而至:"阿姐,起床。"
里边没半点动静。
声音的主人---一个六岁的黑发小正太面带愠色的搅动门把手,门开不了,估计是从里面反锁上了。
小麦色的面皮一拉,变黑了。
似乎对这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他条件反射般地从口袋里摸出两根铁丝,探入锁孔,熟练地操作着,"喀嗒",轻轻一推,伴随着轻微的吱嘎声,房门打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碎的不能再碎的心态吼道:"笨女人大懒虫都日上三竿还不起床的暮川玖,速度点给在下起来!"
这么长一句话,他说的挺顺口,一个字也不带停顿的。
兴许是棉被太厚了吧,暮川玖仅是翻了个身,面包卷在他眼里只是扭动了两下,许久又没了动静。
"早饭还吃不吃了?"一改先前的冷腔,他此时更像一只暴走的野狼。被里哼哼了两声,"端过来,床上吃……"听上去怪懒散,分辨不了是呓语还是请求。
小正太不为所动,"麻溜点起床,否则掀被。"
很明显最后两个被特意咬重的字眼引起了某位少女的注意。面包卷解体了,她坐起来打着哈欠,闭着眼在被窝里摸索着毛衣。
"今天干嘛起早?"她睡眼惺忪的望向窗外,乌漆麻黑的夜幕上隐约泛着点白色,于是不满的嘟嘴:"天还没亮呢。“
"母亲昨晚说了,今天要赶飞机去洛杉矶。"他从茶几上端来一杯凉到正好的白开水,递过去,还不忘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怎么,记忆力衰退了?你属鱼的?"
"才没有,,,阿茗你个小鬼,用得着数落你亲姐吗?"
起床气浓过水银的密度,再加上她顶着一头蓬乱的亚麻色头发,这使得玖看起来像只易怒的母狮子。
茗斜着眼见他换好衣服后,毫不犹豫的拉开窗户,凉风习习,冷冽的空气分子挤过窗框的缝隙,钻入玖的衣服中。
玖小脖一缩,双臂交叉护在身前:"冷冷冷冷…"
"喏,热水。"茗不动声色的把水杯往她手边推了推。
玖哆哆嗦嗦的抱着玻璃杯,"咕咚咕咚"一阵猛灌,温度恰到好处的白开水通过热传递将内能传递给她体内冻僵的细胞。
"暖和了吗?"茗的腔调依旧不冷不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