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被称为阶位7级别传说的力量。”
首席虚双目失神地坐在显现出“黄昏天启”的席位上,悲慨道。
所有的攻击,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效果,似乎正如莫奈所言,只要还在法则的局限范围内,一切都只会是无用功。
大堂中众人陷入一片死寂,那些第一次回溯这场战斗的议员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圣器——被埋葬的时光镜面上定格下的画面。
那些自漩涡中生长而出的暗红色锋刃,在莫奈的指引下悬立空中,化为扭曲漆黑的能量利剑排布而起,向着几乎已经全部脱力的议会众人们飞驰而去。
前议长梅瑞狄斯所化的世界树本态转眼间便被数百柄利剑贯穿,生机消散,枝干、叶子和花朵开始枯萎。
首席安德森看到利剑降临似乎好不意外,一脸释怀,不过随之坚定地护在了身旁重伤的路德维希身前,被飞来的利剑贯穿本源。一抹黑色从安德森身上蔓延开来,开始崩溃他的本体。
路德维希看到安德森护在自己身前,被利剑夺走生命却又无能为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原第三席猎魔人古瑞斯同样迈入了死亡的领域,不过他并不是被莫奈的利剑贯穿而死,而是因为使用圣器——救赎之泪和圣器——腥红之冠冕过度,本源被耗尽,身体化为衰老至极的尘埃消散在了风中。
原第七席斯里奇不再握住被自己砍断的手臂伤口处,静静地看着飞来的利剑贯穿掉自己的胸膛。临死之际,以平静的行为去面对,完全不像曾经自己毛躁的本性。
之后……原第四席克里斯蒂安,原第二席凯尔特和赫娅同样被莫奈操纵的利剑贯穿。不过由于凯尔特肉体强度极大以及赫娅灵性还有剩余,没有当场死去,但也已经有身体部位开始了溃散,意识陷入了昏迷。
……
莫奈脸上嘲讽般的诡异笑意此时已经消失不见,正色看着撑剑半跪在地的路德维希。
“从命运之河泛起的涟漪上判断,你的命运轨迹极其复杂,几乎没有固定的支点。”
“所以说,路德维希,你就是‘起源’最后的后手了吧。让我看看,到现在‘起源’还有什么布置。”
路德维希忍着剧痛摇摇晃晃地站起,冷漠的目光投向了半空中无数利刃环绕在身边的莫奈身上。
路德维希忽的一笑,从戒指里拿出一柄刻有复杂花纹的钥匙。
莫奈看着路德维希手里那柄刻有复杂花纹的钥匙不觉有些熟悉,却又无法很快想起。
“永恒存在的王,万物起源的最初,天域与地狱的主宰,八大柱之上的崇高……”路德维希念诵起一段玄奥的颂词,这段颂词同样是主的圣名。
“不!原来如此……”莫奈听到路德维希口中念诵的颂词忽然想起那柄刻有复杂花纹的钥匙的来源,神色大变。
“给我停下!”
一柄柄环绕莫奈身边的恐怖利刃向着路德维希直刺而去,要将眼前的变数彻底抹除。
利刃贯穿的声音响起,却不是路德维希受到创伤。
演化为世界树神灵本态的前议长梅瑞狄斯撑着被数百柄利刃贯穿身体的创伤,伸出枝干挡下了飞射向路德维希的利刃。
“路德维希,家族未来的命运就靠你了……”梅瑞狄斯对着路德维希大喊,然后将自己的无数枝干向着莫奈包裹而去,他要困住莫奈,防止其阻止路德维希的仪式。
“该死的老家伙。”莫奈看着将他包裹在内的无数粗壮枝干,皱眉道。
“可惜现在只能动用本体的一丁点力量,不然……”莫奈又召唤出数兵扭曲的黑色利刃向着枝干切割。
利刃划过,枝干应声而断,可又在瞬息之间重新长回原来的模样,再次维持住包裹莫奈的牢笼。
虽然莫奈发现自己的攻击无法对现在能够无限再生的世界树枝干造成破坏,而且自己的超脱躯体没有了作用,但他明白现在的困境只是暂时的,梅瑞狄斯能够维持现在的处境肯定是动用了某种禁忌的力量,而相应的梅瑞狄斯必然无法坚持太长时间。
莫奈的判断完全正确。
梅瑞狄斯此时的境况完全是因为他不计后果的动用圣器——救赎之泪和圣器——不朽权杖的结果,两柄圣器提供的无穷生机保证了自己对莫奈的拘束。
但这样使用圣器只会有一种下场:当无法承受之时,在圣器的反噬下化为灰烬。
莫奈静静看着眼前捆缚的粗壮枝干,现在的枝干散发的浓郁的生机和青翠的生命力,可这些都只是表象。枝干的内在已经完全的腐朽如同烂泥,只是在无尽生机的滋润下再生与腐烂形成了某种平衡罢了。
“世界,花开。”
梅瑞狄斯的声音已经衰弱的几乎让人无法听见,形成的世界树上生机再次涌动,枝干上无数青色的花瓣绽放开来,其中孕育着恐怖的生机力量。生机虽然是几乎没有坏处的,但过多的生机就会是接近毁灭的力量。
莫奈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梅瑞狄斯到现在突如其来的力量爆发恰恰说明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再也无法驾驭那股禁忌的力量,想要通过引爆力量来多困住自己一会儿。
知晓梅瑞狄斯意图的莫奈显然不会让对方如愿,召唤出利刃割开环绕身边的枝干后手指划动,勾勒出一个个复杂的法印。
“序列6级别法术——闪烁。”
被莫奈割开的枝干在梅瑞狄斯引爆力量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机的供给,没能及时愈合与周围的枝干再次形成封锁空间的力量,最后的结果导致莫奈轻松逃出。
轰!
一股似乎世界毁灭的恐怖爆裂被限制在这株巨树的周围猛然爆发,可惜由于莫奈已经不再爆裂的中心,所以莫奈只是被爆裂的波动干扰的有些眩晕,超脱之体的存在让他不可能受到法则程度下的创伤。
莫奈离开爆裂范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头看向路德维希所在的地方。此时路德维希已经完成了仪式,站立在高耸的一黑一白两扇大门构成的天国之门顶端,掌心捧着一顶漆黑的冠冕。
如果约书亚和碧莉莎此时看到这副画面一定会大吃一惊,前者在梦中见到过这顶冠冕,后者接受记忆传承后知道这顶冠冕。
“这顶冠冕,叫做——撒旦之证。”
路德维希将撒旦之证缓缓戴在头顶,这时一股白金色的光芒自他背后升起。
“起源!你没有消亡?”莫奈看到白金色的光芒面容扭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