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到现实,而我自身已然处在一个充满少女气息的闺房中。
透着阳光的淡粉色窗帘,将整个房间都染成粉红色的少女色调。
书桌电脑桌书柜等等家具表面刷着一层纯白涂料。书桌上的电子时钟正显示出06:37AM的字眼。
墙壁上贴了不少唯美画风的动漫美少女海报,几乎要将房间四周的墙壁全数覆盖。双人床的床头柜上,像看门犬一样左右各摆了一只大号的熊玩偶,熊玩偶的脖子上还系着一圈打成蝴蝶结的白色丝带。被单和床单也是在以粉色为基底的基础上,印着一些色彩斑斓的花朵。
恕我作为一个直男除了玫瑰花以外什么花儿都认不出来,所以在面对这些花朵的时候,我脑子里仅仅只能浮现出“好看”这样的结论。
这真是直男的悲哀。
准确的说,我现在仅剩下直男的灵魂了。
身体已经变成了大胸萝莉,仅仅只是察觉到自己拥有着如此一具属于女孩范畴的身体,都足以让我感到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太作孽了!
我抬起手臂,在我自个儿脸上捏了一把。娇嫩的肌肤捏起来就像是棉花一样,不怎么费事儿。可脸上传来的疼痛感却向我宣告着“我并不是在做梦”这样一个闹剧般的事实。
微微抬起身上的被子,空调吹出的冷空气迅速涌入被窝,让我觉得身体凉飕飕的,忍不住一阵哆嗦。低下头去,便能看到胸前立着两座小山将墨黑色的睡衣高高撑起。
原来拥有大欧派的感觉是这样的啊……不禁这么想。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稍微有点想把衣服的扣子解开,看看里面是啥样的冲动。可一旦想到这具身体的拥有者就是我自己的时候,马上就觉得“我偷窥我自己”这种想法实在太蠢了。
心脏受不了。
继续观察自己的身体,我发现我的身体有点“短”,目测估计也就不到一米四的身高,不论手臂还是腿部都纤细得跟小动物一样。
倘若我的身体还是男性,这样粗细的四肢伸手便可随意握住。
这个身高……莫非我还是个小学生?不不不,这种发育的欧派,如果是小学生也太过分了吧。所以应该是初中生才对。
就算是初中生,我也依然觉得有点儿过分。
在注意到我的头发是赤红色以后,我又否认了自己可能是初中生的想法。初中生染发那不得被老师和父母打死才怪?
所以……我现在这具身体到底几岁?
“呜姆呜姆姆~好吃~诶嘿嘿~”
这时候,本该安静躺在我身边的许园梨朝我所在的位置翻了过来。嘴里一边念叨着梦话,一边将我抱进了她的怀里。
她的左大腿跨上我的腹部,半个身躯将我压在了她的身下。少女独有的体香顿时涌入我的鼻腔,让我的思考渐渐陷入停滞。
“好吃,真好吃,诶嘿嘿……真是太棒了,我还想要更多……”
不要一边说着痴汉一样的梦话,一边张嘴用嘴唇轻咬我的耳朵啦!很痒的!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东西啊?
虽然很想呐喊出来,可身体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丝毫不敢动弹。
原来……她也会说梦话啊。
而且还会做这种吃着东西的梦。
看到她这幅毫无形象可言的睡相,我才意识到这三年来,我光顾着坐在座位上暗恋着她,幻想着她成为我的女朋友,却从来没有真正去主动接近过她,去了解过她。
别说睡相了,就连她平日生活里所表现出的性格,我都仍旧处在一个“臆想”的状态里,没有在现实中得到验证。
等我现在和她贴得如此近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真实样貌和我原本想的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我本以为她应该是那种连睡觉的时候都像个美人一样的甜美少女,现在看来那确实只是我主观上的错觉。
她用嘴唇轻轻咬着我的左耳边缘,唾液的湿润感让我觉得她的嘴唇滑滑的,涩气得让我无法停止分泌肾上腺素。
这睡相太糟糕了……
说来我还有个问题,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待会儿她要是睡醒了,我总不能搁她面前告诉她我以前的名字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视线恰巧注意到了我这边床头柜上那只小熊的脖子上。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小熊脖子处所系着的缎带上。
在那条白色的缎带上,用很不起眼的淡黄色针线绣着一行字:
——守护最好的许清铃。
许清铃?
和许园梨一样姓许……难道我成了她妹妹?
不过我也没听说过许园梨有妹妹……总而言之还是我对她的了解太少了吧。
仔细一想,光顾着暗恋而一直没有了解过她的我也真是个胆小的蠢蛋。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有人停在了这座房间的门口。
咚咚咚。
卧室的大门被敲响了,而后传来了一道精力充沛的女声。
“梨姐、铃儿,你们两个还要睡到什么时候?都快七点了。今天梨姐你生日,不是说好了咱们今天早上要一起出门去嗨的吗?你们两个快点给我起床啦!”
门外那个女孩是谁?她管许园梨叫“梨姐”,所以应该不是许园梨的妈妈。
至于“铃儿”,那多半是叫我的。
总觉得情况好像比我预想的要复杂不少。
“呜……知道了,等我一会儿……这就起来……”
半个身子趴在我身上的许园梨被外头的女孩这么喊了一声后,终于睁开了睡眼。从刚才起就一直咬着我左耳边缘的嘴巴这才离开。
那股温热柔软的感觉离开了我的耳边,稍微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舍。
她擦了擦睡眼,在床上坐起来。肩膀和脑袋迷迷糊糊地左右晃荡了两下。
这是我在过去从未见过的,总觉得她现在这副没睡醒的模样真的好可爱。
虽然是以我作为一个男性灵魂的审美来说这个感想,可我真心是如此认为的。
身体是变成了女孩子,可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男性的思维习惯,一时半会儿应该没法适应过来。
如果不能变回去的话,有可能今后的日子里我依然会保持男性的思维活在这具萝莉体形女孩子的身体里吧。
毕竟思维习惯什么的一旦养成了,那就很难改正过来。
似乎是终于察觉到了我,许园梨把视线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我们俩互相对视着。
许园梨有着一头黑色柔软的秀发,她的长相给我一种清纯甜美的感觉。光是在这个近距离下看着她那张脸,就感觉自己被蜂蜜糖汁给填满了全身血管一样。
她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居家白色吊带睡裙,看上去很轻薄,甚至可以透过睡裙隐隐看见一点点内衣的颜色——浅蓝。
她的胸口看上去比较贫瘠,说是一马平川都不过分。不过我之所以会暗恋她这么久,其中一个理由就是因为我喜欢贫的啦。
没错,和大部分男性的口味不同,比起大欧派,我更喜欢飞机场一些。
所以就像现在我所拥有的这具身体,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巴掌把自己的这对C+给拍成一对A,那才是真正的快乐。
许园梨歪了歪脑袋,而后伸手往我脸上掐了一下。
“好软~”
“不要突然伸手过来掐我。我说你快停下来,怎么一只手嫌不够,另一只手也来掐我了?我的脸有这么Q弹吗?”
“可是掐起来真的好舒服啊~嘿嘿,这手感我喜欢。越掐越想继续欺负你。”
“别……不要掐了啊……”
我堂堂七尺男儿,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被她这样欺负。谁让现在我只是一只四尺萝莉……
“肉肉的,好舒服。来~我们抱一个。”
“咕呜……你的手往在哪里伸啊?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她到底有完没完了呀?就不能考虑一下我身为当事人的感受吗?
虽然我承认我高中三年来一直暗恋着她没错,可那种错觉多半只是希望她能够成为我身边的花瓶罢了,并不是说不论她是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接受的那种。
如今她对我大动手脚,顿时让她在我心目中原本保留的形象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我心目中的许园梨才不是这样啊,快点把我心里的那个女神还回来!
她应该是那种很文静甜美的女孩子才对,为什么会这么坏心眼?
“啊,好舒服,多谢款待~”
当她一本满足地离开我的身体时,少说已经是一分钟后的事情了。
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生无可恋。
幻灭了。
“说起来……请问你是哪位啊?”在爽完了以后,许园梨才这么问道。
“啊?”
她现在露出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真的不认识我一样。
“我是……许清铃啊。”我按照我在毛熊玩偶上看到的名字回应道。
而且刚才门外那个女生叫我们的时候,除了叫她“梨姐”以外,也叫了我“铃儿”吧?我现在的身份,难道不应该是许园梨的妹妹许清铃吗?
“许清铃?许清铃是哪位啊?”
“???”
啥?
她这一问给我问住了。
她问许清铃是哪位……难道我不是许清铃吗?床边的玩偶上就这么写着啊。
从许园梨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也不知道许清铃是谁。如果许清铃真是她妹妹,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她这个反应给我整懵了。
许园梨她该不会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在这里捉弄我吧?从刚才她对我一番欺负的行径来看,她还真有可能这样故意捉弄我。
“别捉弄我了好不好,许园梨姐姐。我真是你的妹妹许清铃啊。”我尽可能的做出一副妹妹的口吻,希望她能停止对我的欺负。
“没有啊。家里面除我以外总共有三个妹妹,其中并没有叫许清铃的妹妹啊,而且家里面四个人,姓许的也就我一个。”
“???”
啥?
明明门外刚才叫我们起床的女生都知道叫“铃儿”,可许园梨本人却不知道我是谁。
情况变得有点儿复杂了。
我觉得我此时此刻的存在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当时流星飘过的时候,我非要闲得慌去骂它不可呢?就因为骂了那流星几句,流星当场裂开,分了块小碎片过来鲨我。
所以我现在的身份到底咋样?我好想把那颗傻○流星拽下来暴打一顿。
骂它一回怎么了?骂都算轻的!
下次还敢!
不过那颗流星下一次回到地球轨道附近,那也是千年之后的事了,和我的人生已经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今后我都会以这具不到一米四的超小号女孩子的身体活下去。
身份不被承认,诸多不方便的麻烦事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愤怒的情绪再度爆发,我小声嘀咕:
“我○他○的臭弟弟,傻○流星!老子是你爹!”
作为一个高雅的祖安钢琴家,“儒雅随和”不需要任何理由。
“流星?”
似乎是听到我刚才嘀咕话语中的“流星”字眼,许园梨看起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说到流星,在昨天晚上我记得我对流星许了个愿。我说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想要一个合法萝莉妹妹来着,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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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主人公的红发设定其实是NETA自《我,要成为双马尾》的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