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兔兔卫衣穿在身上,戴上帽子,将百褶短裙拉到腰间,而后选择了白色的长筒袜,将小白腿伸进袜口,直至袜口拉至大腿中部的位置。
我做了一组深呼吸,决定暂时忘掉刚才发生的事。虽然不会当它没发生过,但我会记住赵老板的危险。
完成更衣,我去了赵老板的办公室。她坐在桌前,一只手撑着额头,看上去她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
“赵老板,喝杯茶醒醒酒。”
“嗯。”
她接过保温杯,长叹一口气。
“说吧,需要什么赔偿。”
“没事啊,我也没受什么很要紧的伤。”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没什么好跟我客气的。”赵老板说话的语气很认真,她是真的有在考虑给我一些什么补偿。
看在她这么较真的份上,我也就决定顺着她的意思,稍微思考一下让她做些什么。如果能给一些补偿的话,赵老板她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好受一些吧。
当一个人内心觉得欠了别人什么的时候,若不能把这份欠缺偿还,便会受到内心的煎熬。我很能理解赵老板此时此刻的心情。因为之前她从邓超手里把我救下时,我也一样觉得自己欠了她。
“赵老板你应该知道兔兔公主吧,就是你要求我穿的这身衣服所扮演的那个角色。”我问她。
“对,我知道。”她回应说。“我女儿挺喜欢那部作品的。明明字都认不全,非要嚷嚷着让我给她买原作小说。我看小说封面上那个兔子挺可爱的,就照着那套衣服给你订了这一套。”
“呃……也就是说,赵老板你……没看过?”
“对,我没看过。”赵老板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原来赵老板给我订做这么十套衣服,是因为她女儿喜欢啊。
话又说回来,你女儿才三岁吧!这种东西她看得懂吗?
可是我又转念一想,赵傲天何许人也?好像她女儿就算三岁识字,能读轻小说看那种面向青少年的动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让你打扮成这样,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我女儿来我这儿玩,能给她一个小惊喜而已。”赵老板解释道。“不过近期她都跟她爸住一块儿,没来我这。”
“嗯……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了。”我抬起手背。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不过,就算赵老板没有看过,我想我还是能稍微问她一下。
“赵老板你有没有办法低价搞到兔兔公主和爱丽丝这两个角色的限定版玩偶?现在黄牛已经把价格炒到好几万去了,让我挺头疼的。”
“这个……恕我没什么门道。”赵老板摇了摇头。“如果是我们市的还好说,可人家发行商也好,版权方也好,都不在我们市。如果要再弄到一对那个限定版玩偶,恕我有些力所不能及。”
“好吧……”
想想也是,就算赵傲天在A市有“林氏酒业”这一大靠山,也不至于说朋友遍布五湖四海。
不过我回过神来,注意到了赵老板刚才提到的一个字——
“赵老板你刚才说了‘再’,对吗?”
如果我没有听错,她刚才的确说了个“再”吧?
“对,我没说错。”赵老板说到。“我也是这片城区车神争霸赛的赞助商之一啊。所以先前买了一对限定版玩偶,拿去当车神争霸赛的奖品了。昨天刚刚把那两个限定版布偶跟奖金上交到比赛组织委员会,现在拿不回来了。”
“……”
昨天……刚刚上交。
好巧不巧,我昨天休假在家,没在这里上班。如果昨天在的话,说不定能把那两个布偶截下来,从赵老板手里以低价买下。可让我觉得很气的就是,昨天我偏偏没在啊!
我还能说啥?都被她充了车神争霸赛的奖品了,难道我还能指望谁去帮我把奖品赢回来吗?
“如果你想要那个东西的话,也别太灰心。”赵老板这么说。
难道这事还有后续?那我可洗耳恭听了。
“还有什么办法吗?”我追问她。
“你可以去,尝试一下。”
这么说着,赵老板打开一旁的桌子抽屉,从抽屉里抽出一面黑色信封,摆在桌面,推到我的面前。
在邀请函的封口上,一张写着“狂拽酷炫吊”的贴纸贴在上头。
“这个东西是车神争霸赛的总决赛邀请函。如果你能夺冠的话,那奖品就是你的了。”
“……”
原来赵老板也有收到雷可茜的邀请函啊。
说起来,先前姜听露也提到过赵傲天开摩托很厉害这件事,作为前车神霸主的妹妹,雷可茜也一定很想与赵老板一决高下吧。所以赵老板也收到了一张邀请函。
“好,这个东西就交给你了。路我已经给你指明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赵老板站起来,握住我的手,把黑色信封硬塞到了我的手中。
“不是……赵老板,我不会开摩托啊。”
别说驾照了,我连摩托车都没骑过。顶多也就玩了玩摩托赛车游戏的程度,你让我上实战赛场去尝试夺冠,我这不得车毁人亡啊?
“没有关系,就算你不会开,你也可以把邀请函送给一个你觉得有夺冠机会的人,让那个人帮你把奖品赢回来。我家有老公,下有女儿,已经不适合玩这种刺激竞赛了。这张邀请函留在我手里只是废纸一张。我就把这张黑色邀请函交给你,由你去任意发挥它的作用吧。别小看这张邀请函的价值,就算放现在,你转手卖出去也值个六七千呢。”
说着,赵老板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
“好了,我已经把这份贵重的邀请函作为礼品交到你的手上了,也算是填补了我内心的罪恶感。加油吧。如果想要那个限定版玩偶,你还是有机会的。好了,我肚子疼,先去厕所了。失陪。”丢下这句话,赵老板一溜烟从办公室跑了,连推脱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
我以为赵老板会很诚心诚意说要帮我做些什么,从而缓解她睡梦中推了我一掌的罪恶感。结果闹到最后,她甚至顺水推舟给我来了一手强买强卖,我怎么感觉自己这是被她给套路了?
我低头望着手里的黑色信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