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安然突然有些无所事事,因为已经不在需要弹钢琴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做什么了
这种突然来临的懒惰让安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洗澡之后早早睡觉了
洗完澡,安然穿过客厅,走向卧室,坐下休息的他习惯性的舞蹈手指,但传出的音色使他愣在原地……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一些被人刻在生活,回忆,哪怕灵魂的东西,真的不那么好戒掉。
少年的嘴角掀起一丝苦笑,手重重的砸在琴键上,这架高档的钢琴发出属于它的悲吟,回荡在房间内久久不肯消散
琴架上的少年默默的抱住头,冰冷的液体从眼里喷涌而出,安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难过,是自己的无力,还是自己没有意义的12年,也许也是自己被扣杀在摇篮里的幻想,也许是自己已经没有人在去陪伴了,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已变得畸形,变得变态了,变得令人作呕
一无所有的人只能卷缩在地上低声悲咛,就像那夜里的乌鸦,哭喊这世间,或许潜藏于黑夜的人在黑夜里也能找到一丝属于自己的温暖
似乎这样陷入沉眠也能找到一丝安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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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在家呆了六天,在这六天里法院把祖母和父母的遗产以及部分公司的股权交到了安然手中
安然将股权以及房产全部变卖,换成了手机里那9位数字
他想离开这个喧闹的大城市,往一个安静安逸的城市安居,在地图上看了很久,最终他选择了苏市,一个人口并不密集的一线城市,属于z国内陆,紧靠几条江河,属于一个冬暖夏凉的安静位置,哪里的人似乎也没有杭市如此激烈的竞争,忽然想起了上次记者的问题,或许的确没有为国家争光的向往,但谁又舍得踏足异乡呢?
衣服和部分家具他留在了物流公司,准备安居后在寄过去,他只带了一个白色的手提箱,里面除了身份证明和部分衣物就什么都没有了,将钥匙给了中介所
安然出门前,深深的凝望着这房子里的一切,最后将祖母的遗像扔进了一个永远不会再见的地方,叹了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笑一笑,但笑的十分僵硬,迷茫的内心让少年有些悲观,但有时笑多了反而不像自己了
面瘫也是真正的自己,难道不是嘛?别面具戴久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自己都忘了
招了个出租,便往机场去了,取票,检票,上飞机
一切平常,路人依旧指指点点,但从今往后一切无我,天才少年安然,不复存在,有的只有一个内心扭曲加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发呆,安然忽然想到离开是一种改变,哪怕逃离也是勇气,不管曾经我依旧是如此选择,如此便是无悔了
收回目光,向乘务员点了绿茶,安然的目光忽然被一个偷瞄自己的女孩所吸引,一个穿着淡蓝色洛丽塔的蓝发少女,手里拽着一个杰克熊,脸色微红的偷偷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