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屎蛋？”
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杨凡便立刻脱口而出他的外号。
李师汤，杨凡小学以及初中的同学，在那个时期与杨凡形影不离，可以说是曾经与杨凡最要好的朋友了。
“哈，真的是你啊，杨凡，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啊？啊……”
在这里看到两年没见的初中同学，杨凡感觉有些梦幻，毕竟他早就把曾经的初中经历抛掷脑后了。
“好久不见啊。”
“啊？是啊，好久不见了。”杨凡一愣一愣的。
“你在这里干嘛？”
“我、我和朋友出来玩……”
“啊，这样啊。你……”李师汤上下打量着杨凡，“变化有点大啊，要不是这张呆呆的脸，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呃……”
李师汤说得没错，杨凡现在全身上下都与初中时那个乖孩子的外表完全对不上。
“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最近都在干嘛呢？幸水中学感觉怎么样？”李师汤感觉有些尴尬，他挠挠头说道。
“屎蛋……我帮朋友买东西，现在他们还在等我……”
“啊，那下次再聊吧，我也要把菜帮父母拿过去呢。”李师汤提了提右手的袋子。
“你父母还在做餐车小吃吗？”
“那当然了，也没有其他什么能做的，我偶尔也会帮他们送送外卖，毕竟私立高中学费也挺贵的。”李师汤笑着说道。
杨凡沉默着，表情严肃，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我先走了，”李师汤挥挥手又向后走去了。
那天晚上，杨凡果然很晚才回到家，末班车都已经停运了。
但在碰到李师汤后，他一直心不在焉，在网吧，看着玩的欢乐的他们，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封闭在一个小空间里，既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说话。
回到家后也是这样，洗澡时，他站在淋浴下，水流过他的全身，不断冲洗着他的脑袋，他无言地靠在墙上。
从遇见李师汤后，初中的回忆就无数地涌上他心头。
——
“屎蛋！屎蛋！”
初中时的杨凡拿着手机兴奋地跑到李师汤身旁。
“你看你看，这是不是超厉害，这个新形态。”
“嗯嗯，那集我也看了真的是超强。”李师汤点着头说道。
“不过，我之前就知道有这个形态了，还是打不过最终Boss。”
“得了吧，你，又开始了是吧。”
“你才是吧！整天吹，有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两人开玩笑似的扭打在一起，然后马上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啊，那两个傻子又开始发疯了。”
几个高年级的不良青年走了过来，他们盛气凌人，嚣张地看着杨凡与李师汤两人。
“喂！你们快拿点钱过来，最近我们没钱花了！”
“你说什么？”杨凡冲上去说道。
“哟，这小伙子还长挺壮的，”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直接一拳冲着杨凡的脸用力揍了上去，杨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被打倒在地，回过神来，鼻子和手上已经都是血了。
“长的壮有什么用，不还是个废物！哈哈哈！”
那个人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杨凡的肚子上。
“咳咳，噢！”他痛苦地叫出来。
“杨凡！”李师汤叫着，“我知道了，我给你们，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们！”
在回家的路上，杨凡用棉花擦着鼻血，一脸不悦地走着。
“你就没有想过反抗他们？”他向一旁的李师汤问道。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怎么打的过，”李师汤说的话听起来非常无奈。
两人的初中回忆就是在这样的，不停地被那些盛气凌人的家伙的欺凌中度过。
“那些人就仗着我们性格老实……不敢反抗……果然，这社会还是老实人受欺负……”
我已经不想再持续那种生活了……
进入高中后，杨凡决定以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份对待校园生活。
他决心改变自己，去健身房，和班上比较有人气的同学打好关系，购买潮牌衣物与名牌运动鞋，看许多人看的短视频，追其他人追的剧，与他们讨论网络热点话题，尽管他自己并不喜欢这些，但他也无所谓，什么也不管地紧随大众的潮流。
只有这样……在校园里才不会再因为作为一个老实人受到欺负，不会再被其他人孤立，会逐渐地成为人群的中心，会逐渐地不再变成底层，不会被人遗忘……
现在……回想起过去的那段记忆……就让他心烦……
——
在上学的路上，何翼晗玩着手机，与网友聊着天。
【宇宙超人Z：在吗？】
【KR:大早上干嘛啊？】
【宇宙超人Z：最近利特曼新剧又要播了吧。】
【宇宙超人Z：那个造型还挺好看的】
【KR：还好吧，我不是很喜欢利特曼系列】
【宇宙超人Z：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你资源那么多，应该会有利特曼好看的壁纸吧，我想求一张做手机锁屏】
【宇宙超人Z：最近突然很喜欢这个造型呢】
【KR：（图片）】
【宇宙超人Z：哇，好帅，我就知道你有，谢谢啦】
何翼晗保存下原图，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手机的锁屏界面。
“何翼晗，在干嘛呢？”
“啊？”
晓文依同学突然出现在了身后，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晓文依与他和许安洁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在学校也会与他打招呼。毕竟那时她离家出走后就是来到了许安洁的家里住了一阵子，那个钢琴视频的计划也是三人一起商量的。
“安洁说，我们今天下午去她家一趟。”
“噢，知道了，她已经通知过我了，”何翼晗挥着手机说道。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聊着天进了学校大门，一直走进到班级。
而何翼晗与晓文依再次一起进班，又被杨凡看到了。
“何翼晗，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和晓文依关系那么好了？”
待何翼晗坐下来，杨凡立刻转头问道。
“啊？这你不懂了吧，我的办法可比送奶茶管用多了。”稍有一些优越感的何翼晗立刻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突然，晓文依在教室外再次招手示意何翼晗过去一趟。何翼晗便马上离开了座位。
真是不爽……看了那副嘴脸就不爽……杨凡暗暗想着。
何翼晗……他本来应该是这个班级最底层的蠢家伙……可为什么轻易就做到了我所做不到的事。
最近的烦心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就在这个时候，杨凡用眼角余光瞟见了什么。
何翼晗的手机忘记收起来了，还端端正正地放在课桌上。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杨凡突然想到。
虽然不知道那个植入程序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要是能搞他一下的话。
杨凡对何翼晗的愤怒化为了一种恶意，他缓缓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紧张地看着门口正在与晓文依讲话的何翼晗，一边把手机靠近何翼晗的手机。
位于屏幕上方后，杨凡的手机闪烁了几下，而何翼晗的手机却没有反应。
这代表植入已经完成了。
——
“啊，刚刚手机都忘记拿走了。”
几分钟后，何翼晗坐回了座位。
“杨凡，刚刚没人动过我手机吧。”何翼晗一边打开手机查看一边向座位前趴着的杨凡问道。
“我怎么知道。”杨凡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