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来，可乐。”
“谢了……”
何翼晗拿着两杯可乐坐下，递了一杯给身旁的杨凡。
两人都沉默不语地坐在教学楼外的校园长椅上，直到何翼晗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还……真是没想到啊……”他挠挠头苦笑着说。
“嗯……没想到啊，”杨凡重复着他的话。
“你看特摄剧多久了？”
“小学时候看过了，初中开始追的比较多。”
“诶！我也是啊！”
两人开始讨论起来，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多，尴尬的氛围也转变了，何翼晗越来越意识到，眼前这个他平时讨厌的同学，确确实实就是他在网上最好的朋友。
聊了一会后，这两人的矛盾似乎瞬间被化解，他们间的关系现在是网络上的【KR】与【宇宙超人Z】。
“你也看了那一集吧！我真的觉得拍的太差了！”何翼晗说。
“不会不会，我看还是正常水平，还可以的。”
“真的吗？那你觉得那个战力设定合理嘛？”
“这个嘛……那还是没得洗……”
“我就说嘛！”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杨凡想起了从前。曾几何时，他也与李师汤像现在这样开心地聊天，他热衷于特摄的兴趣，在高中时期却隐藏起来，只能暗地里在网络中偷偷继续这个爱好。
“何翼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个……”杨凡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说那个都市传说……是真的吗？”
“呃……”何翼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杨凡会问这个问题，“你是说奈提斯嘛？”
“那个巨人可以消除网络的恶意言论吧，如果……是那些害人的谣言，或者是媒体文章……可以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啊……”何翼晗想要掩饰，“怎么了？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我……是……”
杨凡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午休结束的铃声却突然间响起。
“啊，要上课了，不然我们先回去吧。”何翼晗看了眼校门口的时钟说道。
“何翼晗……”杨凡缓缓地开口，“你觉得我是个蠢蛋吗？”
“诶？”听到这个问题，何翼晗迟疑了一下。
“一味地跟随大众，每天干着自己不喜欢的事，还因此伤害到以前的朋友……”杨凡继续自言自语般说道，“为了不成为弱者，懦弱着进行自我保护……我都觉得自己十分愚蠢了。”
他双手抱头，神情复杂地低沉下脑袋。
何翼晗用担心的眼神看着，然后才缓慢地开口说道：
“我觉得，最重要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吧。”
这时，杨凡好像想通了什么，这句话像是点醒他心中某些部分。
“啊，那我先回班了。”说罢，何翼晗便离开了。
杨凡抬起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做自己喜欢的事吗……说的是啊……
杨凡望着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到底应该选择哪一边……
——
下午放学后，何翼晗来到教学楼的背后，他约定好与晓文依和许安洁在这里汇合，分享最新的情报。
何翼晗经过拐角，许安洁与晓文依已经在这里等待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又是我值日。”何翼晗苦笑着说道。
“没事，我们也就等了一会。”晓文依说道，而许安洁依然坐在树下，默默地用手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她这样多久了？”何翼晗问道。
“我刚来就这样了。”晓文依说。
“那应该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何翼晗无奈地说。
“你说什么？”许安洁突然用尖锐的眼神瞟向何翼晗。
“啊？没！没！”她今天这回话速度有点快啊……
“这个”许安洁拿出翻盖手机递给何翼晗，“我已经尽力修复程序了，但很多底层代码还是没法改……”
“什么意思？”何翼晗接过手机，看着它。
“就是说只是让恶意程序的影响变少了，但可能还是会出现暴走状态。所以奈提斯尽量不要使用这个形态比较好。”
“奈提斯……”
“奈提斯？那个都市传说果然是真的。”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拐角传来，三人立刻转头望去。
杨凡正站在那里，原来他跟踪何翼晗来到这里，听到了三人刚刚的对话。
“杨凡！你、你怎么在这……呃没有，刚刚我们说的奈提斯是……”何翼晗慌张起来。
“不要装了……我听到了……”杨凡一步步靠近他们。
“不是……那个是……”晓文依也辩解道。
“你们……你们能帮帮我吗？”杨凡突然说。
“欸？”三人露出惊讶的神情。
杨凡告诉了他们，这些天他所遇到的事。
“杨凡同学！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为朋友着想，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人品不是很好……抱歉呀……”晓文依说。
“没事……我本来也是那些家伙的帮凶。”杨凡低声说。
“你确定他是用那个APP来辅助公众号的吗？”许安洁问。
“没错……和你们说的APP一模一样，不过他是在电脑上用的。”
“台式机端的……恐怕威力更强……”
“他还让我们用一种隐藏式APP偷偷传播到其他人手机里。”
“等一下……难道说是你！是不是你在我手机里植入程序的！”何翼晗思考了一下，突然高声喊道。
“呃……好像是有怎么回事……”杨凡愣了下，慢慢开口说。
何翼晗感觉有些愤怒，但还是将情绪憋回去，老老实实站在后方。
“你们……有办法帮我吗？”杨凡问道。
“这个APP一般只能增强言论传播，用APP来辅助公众号这种事我们也没遇到过……相信他的人会不断的支持他……加上现在奈提斯的情况……击败他很困难吧……”许安洁冷冷的说。
杨凡拿起手机，看着当时安装上的那个APP，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如果用这个APP给他造谣的话怎么样？”杨凡拿着手机说。
这个奇异却又合理的想法突然使三人眼前一亮。
“后天正好是秋游……他没有机会到网吧用电脑。”
“你的意思是，在那一天传播信息到网上……削减人们对公众号的信任，之后再找机会击破他。”许安洁说。
“没错……后天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若是你那天手机使用APP，也会在现场出现怪兽的。”许安洁又说。
“那在信息传播差不多后，让奈提斯击败它就行了。”何翼晗插嘴说道。“枯燥的秋游终于也可以变得有些意思了。”
“怎么样？”杨凡向众人问道。
“嗯……”许安洁沉思着，随后开口，“这或许是一个可行的计划……”
——
星期天的上午，几辆满载着学生的大巴车从市区开往郊区，幸水中学高中年段的秋游活动正式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