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顿城,灵顿帝国的首都,这座百年的古城耸立在辛立特山脉主峰之上,一座座高大巍峨的城墙好似忠诚的守卫一样,守护着这片土地。
整座城以青砖石路为基调,四通八达的水泥路连接着大大小小的集市和住宅区。
路上的行人摩肩接踵,密密麻麻的行人正蜂拥着朝着一个地方走去——灵顿广场。
灵顿广场位于贵族区与平民区的交界处正中央,广场中矗立着一座威武的雕像,雕像所刻画的人的面容棱角分明,蓝色的目光炯炯有神,身上所穿戴的黑色流金制服,让他看起来霸气中透露着温文尔雅,令人望而生畏。
这个雕像就是灵顿帝国第一任君主——凌风
在这座威严的雕像面前,高高的木质临时处刑台上,银白色的处刑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在这里,贵族将要处决一名“劣迹斑斑”的叛徒。
“今天,我将代表人民的意志,对帝国的叛徒塞尔文进行审判!”
台上的一名贵族青年挥舞着手中的一份文件,仿佛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这件事,那人穿着珍贵毛皮制成的衣服,裁剪样式复杂,非常精致。
台下的人攘攘熙熙,人头攒动,把整个广场堵了个水泄不通,仿佛正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这场“盛宴”,处刑台的位置设置在了广场的正中央。
距离处刑台比较近的人们可以看到那个贵族衣服上的胸章——一块黑缎子上镶饰着银色的丝线,中间填满了绿色的、鲜艳的和灰色的鸵鸟毛,边沿是白色鸵鸟毛,其间点缀着黑色羽毛和白色貂皮。
这是白羽公国的贵族服装上的胸章,显示着其主人特殊的身份地位。
叫做塞尔文的囚犯被两名同样穿着贵族服装的人押到了处刑台上,手脚上的链铐锈迹斑斑,脸上的汗水和油污混杂着泥沙,身上的灰色亚麻布衣服破破烂烂,裸露的皮肤上显露出狰狞的伤口,只有他那对眼睛,那对永远发光的眼睛还依然炯炯有神。
台下塞尔文的支持者只能默默地看着他那不屈不挠的眼神,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一个月以前,这个叫做塞尔文的人就是他们的领袖,他带领他们赢得了人民的胜利,建立了一个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的公社——他们的“伊甸园”。
但是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人民的叫骂声可抵不过刀枪子弹,没有自己完整军队的公社可不是帝国正规军的对手。
轰轰烈烈的灵顿城公社运动最终被推翻,而作为其领袖的塞尔文成为了这次运动的牺牲品,贵族将会在这里处决他,仅仅是为了杀鸡儆猴。
人民的呼声无法左右贵族们的决定,人民的抗争无法撼动贵族的统治,在帝国议会的召开中,没有一个贵族愿意为人民作维护。
最后议会的决定是——公开处决塞尔文,对整个灵顿帝国开展“大清洗”行动。
此时的塞尔文趴倒在处刑台上,头部被卡在了枷锁上,眼神依旧是那样炯炯有神。
“你有什么资格来代替人民的意志!”
塞尔文不屑地说到,脸上充满了鄙夷,他对这种伪君子总是嗤之以鼻。
贵族青年停下了动作,转过视线看向处刑台上动弹不得的塞尔文,青年人的脸上表情十分丰富,有同情,有不满,以及对弱者的可怜和不屑。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让人民拥有自己的想法,那国家岂不是乱套了?”
贵族青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是在嘲笑塞尔文无用的努力,他左手拿着判决书背到身后,判决书弯成了一个弧度,就像他的笑容一样。
塞尔文努力抬起头,眼神却不因贵族青年的话而暗淡几分,他带着所属他的坚毅。
“你对民主一无所知,孩子,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和你们,因为我们比你们成熟,这不仅仅体现在年龄上,还有政治主张上,不了解人民的人,不明白民主的真谛,也不会清楚人民的力量。”
“人是会思考的芦苇,倘若人们都放弃思考,那么他们只会得到易折的生命,只要民主还有一线曙光,我们就不会放弃,我们是易冲动的动物,而不是易绝望的动物!”
塞尔文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因为这些话的信息量很大,如果青年人可以听的进去的话,那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些只是对贵族青年一个人说的,尽管希望渺茫,但他都愿意尝试。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背叛自己阶级的人存在也说不定,他不祈求贵族能够听的进去他的主张,但至少让信仰能够伴随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的眼神依旧犀利,犀利的目光让单纯的青年无法直视,但在余光中的瞥见,已经让一个种子在青年的心中埋下——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我对民主一无所知,你对现实一无了解!”
这是塞尔文生命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青年的眼神逐渐柔和了起来,判决声响起,闪着寒光的刀刃切过皮肉,篮子中坠落了一个重物,鲜血泼洒到处刑台的刀刃周围。
青年没有回头看,他不喜欢这种血腥的场面,但是血腥的气味依然会找上别人,无论喜不喜欢。
“白影!”一个略带清朗的声音响起,青年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