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下都亮了起来。“原来这里这么亮堂，我就说这么庞大的服务器系统，不可能连一盏灯都不装。”我这么想着，但眼前的这一幕绝对让我不会想其他东西。
一大群安保衣装的人将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人围住，他被扑倒在地，单膝跪在他身上的男人用一把霰弹枪指着他的脑袋。
“哼，你的行踪早就暴露在我们服务器系统当中了，没想到真的有人想到要攻击互网公司的服务器中心。”安保轻蔑地往他身上踹了几脚，捏着手中的侵入系统，我不禁吸了口冷气。
被枪指着的年轻人被强行撤了起来，然后往楼梯走去，趁没有守卫的空档，我翻上服务器上端，然后翻进了服务器当中。
铺面而来的热气和大量的灯光让我很难受，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你现在所在的就是我们信息存储的服务器当中，把我给你的入侵系统插入插口之中，然后等待注入，我这边同步手动操纵，你只需要坚持两分钟没有人发现，然后你再把已经失效的侵入盘拿走，一切就都完成了。”
两分钟，说的容易，这里的安保严密的太过分了，万一有人...
“好像他还有同党，果然，在那！”
服务器外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喊声，在服务器的中心的我迅速警觉了起来，如果在这一堆服务器中间展开战斗，我就完全成了瓮中之鳖了。
我迅速从服务器的顶端翻出去，一个年轻女孩从不远处被押出来，被枪顶着后脑勺。她手中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无论周边的守卫如何踢打她，她都不肯放开，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流血。
“我就说应该还有一个，把你手上的电脑交出来，也许，你能被判刑少一点。”
——
咬紧牙关也不愿意将自己的队友出卖，他们是一伙年轻的黑客团体，不满自己的信息被互网公司利用或是贩卖，选择来攻击服务器。
女孩咬着牙跪倒蜷缩在地上，任凭血的气息在口腔中蔓延扩散开。
电脑如果被夺走，反向查过去，整个团体的人都要遭殃。
他们因为年轻气盛而敢于抗争，但...因为年轻，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计划成为秘密之前，早就已经公开了。
——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帮助她，我的感性告诉我，我应该像救我的妻子那样...
王涛和卡嘉蒂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理性，比起现在救她一个人，我现在在做的事情是能够拯救一个国家，甚至是全球的人。
但...人终究是感性的动物，我向耳机内小声说道“我现在...可能要干一件错事了...”
一声枪响...也许我应该感谢他们，女孩的头颅被击穿，血溅了一地。
“时间到了，快去把侵入盘取走，然后离开这里，就大功告成了！”
就像我现在的状态，在执行任务，有人在总部指挥，女孩不愿意交出电脑，任自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这台电脑，一定关乎她爱着的人的性命。
任务已经完成，将侵入盘拔下，放进了口袋。既然已经完成了...指挥...也不需要了。
一声电流声之后，只剩下服务器的轰鸣声，还是那些守卫的声音。他们翻找着女孩身上，在剥去她的衣服。
她倒在地上的血泊又增加了一层，我用口袋里的卡片手枪将开枪的守卫的后脑击穿，旁边的两名守卫立马看向我。
也许是因为工作，他们并不敢贸然对着我这边开枪，毕竟这里全都是服务器。趁他们呼救之前，我重重地对着他们的咽喉给了两拳。效果不错，他们瞬间脱力撑在楼梯的把手上，用手扶着自己的喉咙，想要挤出些声响。
我看得出来他们的腰间都有报警按钮，不过对已经失去还手之力的人，扭断他们的脖子也不过一瞬。
我迅速地补了两刀，血流再次汇聚在一起。将平板电脑藏在胸口，没有了指挥，我环顾了四周的环境，选择从通风管道中逃离。
大量的服务器的热量都涌入通风管道之中，虽然整个服务器线路都布满了水冷和油冷线路，但通风管道里的热量还是高得离谱。好在这紧身衣设计了面罩部分，我可以不用将汗液留在通风管道之中，埋下一个小小的隐患。
从通风管道中爬出来之后，我用“金属球”关闭了沿途的摄像头，顺着围墙翻了出去，在我离开不久，整个产业园响起了警笛声。
不过...罪魁祸首已经远离这里了，想必他们肯定有人回去发现了那三具尸体，然后启动了警报。在他们还在搜寻服务器塔的周围，我已经将目镜收好，衣服也变回了正常的状态，无数量警车从我身边驶过，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踩下的不是油门，而是刹车。
回到公寓后，我洗了个澡，将身上几乎完全浸湿的丢在一旁。
坐在高档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了啤酒，然后倒在高脚杯里喝。我打开了耳机。
“你这家伙还真没有品味，真以为拿高脚杯喝啤酒会显得你很上流吗？”
有时候，我觉得这声音也没那么恶心人。
“你刚才差点闯了大祸，我不希望一目了然的任务还需要过分的收尾。”声音变成了王涛的，显然是在指责我刚才过激的举动。
“你方才动手之后，王涛为了抹去你在监控里的所作所为可是累得快瘫倒了，好在你是在程序完全注入以后才动手的，不然你现在已经成为全程通缉的罪犯了。”卡嘉蒂似乎是在向我解释王涛的话。
“那个女孩...她的生命在那一刻虽然已经终结了，不过她拼命守护着其他共同奋斗过的新鲜生命。”我喝了一口酒，静静地对耳机那一头说道。
还是那极具嘲讽的语气“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她保护的生命，所以那些守卫的生命就应该葬送吗？”
也许是因为对弱者莫名的正义感，也许是因为想要装的深沉一些，但卡嘉蒂为我浇的这盆冷水，让我无奈地叹气。“或许...只能说...我有自己的想法吧。”
“把这些所谓的感情放弃掉吧。看看现在，这座城市，这个国家...甚至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三个人被彻底的抹去，我们现在可以是任何人，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而不留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