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魔术与魔法不是同一概念,魔术是依靠时间和经历能够做得到的技术,而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得到的技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法”。由于人类的科技日益发达,现代魔术现在已经沦为“日常杂货”。
但是魔术有魔术的好。追寻过去的技术,意味着与神秘和神灵相关,包括一些现在的科技无法达到的技术。
日本的冬木市埋藏有一个圣杯。那个圣杯并不是什么盛放神之血的圣杯,但是却是流传在魔术师之间拥有强大力量,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圣杯会选择七名魔术师相互争斗,最后存活的魔术师将得到圣杯。由此引发了圣杯战争。
说是战争,其实只不过是用来形容这场争夺的残酷罢了。真正跟圣杯战争相关的只有十四个灵魂——七个魔术师,七个死魂。
魔术师通过联系圣杯,召唤的过往在历史和传说中存在的七名从者,与这些早早死去的既是使魔又是超越人类的灵魂组队,同其他魔术师和从者相互厮杀。这样的斗争从圣杯战争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五次了。
冬木市旧町外的密林中的城堡正厅堂。破损坍塌的墙垣四处。一位金发赤瞳身穿黑色夹克,右手插在裤袋的青年站在厅堂上的红地毯上。青年那神灵赋予的面容俊俏,说是世间珍宝也不为过。只见他面露自豪而张狂的笑容,望着身前。
青年身前是一位高大健壮到难以称之为人的人。他面目狰狞,愤怒地发出低吼,被狂气沾染的双目凶光闪闪,黑色的头发如火一样在空中升腾,山岳般的身体被几根长柄兵器贯穿,流血潺潺。他喘息着,半跪在地上,手臂如同一张婴儿床,保护着怀里娇小的白发少女。
“你的败北已经注定。如何?既然难逃一死,最后把负担放下如何?若是放下负担的你,尚有击败本王的余地。”青年扬起头,傲慢地说道。
黝黑如同磐石的男人站起身,握紧手里如同大刀的长着齿的巨剑,置身在少女的身前,身上猛然迸发出红色而疯狂的斗气。显然,他不愿放下青年口中的负担。
“这样啊。”青年望着男人,信口说道:“那么就跟着你的主人一起,死吧。”
话音落下,青年身后的半空亮起金光。金光当中空间扭曲,一把把武器从中飞出。
男人俯身,大剑如同轻盈的羽毛,挥出,将飞来的尖兵利器击飞。
兵器激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男人巨大的脚掌踏碎地面。在他的身后也出现了金光,目标是白发少女!他当即回身将能够贯穿少女的利器击飞。就是因为这一举动,再次飞来的兵器他没有全部抵挡,两支刺穿了他的肩膀和手臂。
白发少女眼含热泪,她低着头不忍看男人受伤,可是又她坚信这个男人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她抬起头,嘴唇微颤,大声叫道:“Berserker!”
男人身上的斗气激荡,如同野兽咆哮。
“那么给你最大的试炼吧!”青年狞笑。身后的金光铺天盖地。
随之,如雨的兵刃落下,男人还是用大剑抵挡飞来的兵器,然而速度不及量多,他被兵刃刺穿前胸腹部,挺起身摆正姿势的时候又被飞来的长剑击穿额头。
“这样就十一次了!终于不能复活了!赫拉克勒斯!”青年情绪高扬地说道。
让人震惊的是,那个被称为赫拉克勒斯的男人震声大吼,身上的兵器被他的气势震飞,同时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这便是人类所不能及的,唯有记载在古希腊神话的英雄赫拉克勒斯,因其神话和传闻升华通过圣杯具现的宝具——十二试炼。十二试炼让他拥有十一次死而复活的能力,同时十二试炼拥有能够无效低等级的伤害,同样的宝具和魔术无法伤害赫拉克勒斯。高等级的伤害,一般只有英灵持有的宝具才能将其击杀。是故,想要击败赫拉克勒斯,就必须用十二种接近宝具的高等级伤害杀死他十二次。就一般而言,召唤出赫拉克勒斯,基本上已经敲定圣杯战争的胜者了。毕竟,英灵一般只有一个宝具。
然而,眼前的青年投射出来的每一把兵器都是宝具,而且都是能够对赫拉克勒斯造成伤害的宝具。
男人怒瞪青年,冲向青年。男人身后数把兵器亮出,他后背便插满兵刃。眼看要男人倒在地上,又有几把兵器自男人头顶飞出,将钉到男人身边的地上。
男人倒地,地面龟裂,一时浓烟滚滚。他身上的红色斗气如同火焰一样熄灭。
“开始就抛弃主人的话,还有获胜的可能性。”青年漫步走向白发少女,似乎有些落寞地自语:“到底只是畜生,只知撕咬。亏本王还对同为半神的你抱有期待。没想到居然愚蠢至此。”
青年站在男人身前,看着他。就在这时,男人的目光闪烁出红光。
战斗续行——就算受到濒死的重伤,也可以继续全力战斗,赫拉克勒斯现界拥有的另一个技能。
看着巨剑即将落下,青年面不改色,眼中甚至流露出些许无聊。
见到青年如此,战斗本能告诉男人当中有诈。他踢地,猛然后退。
“berserker?”不知战斗的白发少女疑惑地叫道。
一道金色的锁链如同蛇一般,想要勾住男人。男人跳起,躲过锁链。但是接着又有无数的锁链从扭曲的金光里飞出。锁链相互交错形成一张巨网,将男人的巨剑缠住,将男人的身躯缠住,锁住他的喉咙,将他拉回了地面。
又是烟尘,又是锁链。男人被锁链束缚,双臂展开,动弹不得。
“回来!Berserker!”白发少女抓着拳,焦急喊道。
男人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为什么?明明命令回到我的身体的!为什么!”白发少女的声音有些凄凉。被圣杯选中的魔术师,作为召唤从者的证明会得到名为令咒的三道刻印。这个刻印是是魔术大结晶,每一道刻印不单可以绝对命令作为拥有自己意志的特殊使魔——从者,还可以将刻印的魔力激发注入英灵体内,以短时间增幅增从者的实力。当中绝对命令甚至可以让英灵突破空间达到瞬移的效果,白发少女寄托的正是这个:通过令咒让男人突破空间,摆脱锁链的束缚。
可是为什么,令咒没有起效。
“没用的,人偶。”青年发话了:“天之锁被这锁链束缚之人,即使是神明也无法挣脱。不,就像这个男人一样,神性越高,越容易被束缚。使用令咒进行空间转移这种事情本王怎么允许?”
能够对神明产生影响的只有神明创造的兵器。那锁链竟然是神造兵器!这个世界,低等级的神秘总会败给高等级的神秘。令咒远没有神明创造的兵器久远而神秘,自然无法对天之锁束缚下的男人造成任何影响。
说着,青年头上金光中,一把巨大的箭矢瞄准了男人的胸膛。箭矢飞出,那个箭矢可以杀死男人!白发少女悲痛的神情即将出现!
一切都在一瞬间,厅堂穹顶炸开,一个身影落下,一手抓住了那柄箭矢。
“什么!”青年惊愕。
烟尘当中,几道剑影闪过,金属破碎的声音响起——天之锁断裂了。一个身穿T恤衫、短裤,脚踩拖鞋,黑发赤瞳手持长剑的另一位俊逸青年。他白皙的手掌贴在男人的腹部,刹那间,烈风涌出,卷起一片尘埃。恢复男人身上的伤口再次复原,红色的斗气升腾,发出了骇人的咆哮。
“B叔,你累了,别吼了。”黑发赤瞳的青年一手捂着耳朵,说道。
白发少女见过眼前的青年,那时候他看上去只是一个喜欢涩情漫画和游戏的废人罢了。而这个涩情漫画游戏废人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的魔力居然远远超过自己的水准。这不是简单的超过,从者是灵魂,所吃所用的皆为灵魂或者魔力,一般现界的魔力都是有魔术师支撑,也可以通过魔术去掠夺普通人的生命和灵魂。
为了支撑赫拉克勒斯现界,她的家族将她的身体改造,浑身上下充满了能够吸纳、储存、铭刻魔术的魔术刻印。这是作为人造人的她才能够做得到的。即使是这样,她拼尽全力将自身的魔力全部输送给赫拉克勒斯也只能恢复十二试炼的两次复活。眼前的色情漫画游戏废人居然只是抬手,稍微补充一下赫拉克勒斯的魔力量,便直接恢复了他六次复活所需的魔力!从他充盈的魔力来看,他甚至能够直接支付十二试炼的所需的所有魔力!
也就是说,他的魔力量远在从者之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白发少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发青年。要知道从者是超越人类的存在,纯粹由魔力和第五元素构成。第五元素即精神、灵魂。虚无之物影响现实之物,可见从者的魔力有多么的浑厚。为了不浪费魔力,从者都是用以太构成肉体,而后才对周遭进行干涉。这样的存在,单一的魔术师本就无法直接支付其所需的魔力量。
圣杯战争开始,从者现界时体内大部分的魔力都是圣杯赋予的,之后他们所消耗的魔力都是由魔术师一点一点通过各种方法积累的。而这个废人居然直接回复了赫拉克勒斯一半的魔力!他人肉圣杯吗?
“李明叔叔?”躲在二层楼道的红发少年懵懂地看着黑发青年。
厅堂四处都是碎石,倒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和二楼的悬空廊道没有多大问题。因为金发青年从楼梯走下来,而且一直把男人按在地上打。
“哟!别躲了,士郎、凛,你们早就被发现了。别人只是嫌麻烦不屑管你们而已。”黑发青年朝着红发少年藏匿的方向叫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二楼楼道,身穿T恤的相貌平平的红发少年和身穿红袖高领棉衣、黑色百褶裙,相貌堪称校花儿的双马尾少女像两只土拨鼠一样探出头来。
“Faker?”金发青年盯着黑发青年,自言自语,先是否定了一个结论再在心中产生了另一个结论。
“华夏族李明。很荣幸见到您,乌鲁克之王。”
眼前的青年,正是人类史上第一部史诗——《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记载的,三分之二的人神混血者、乌鲁克之王吉尔伽美什。
青年手里的剑化为虚影最终消失。他手里的剑不是真物,是由纯粹的魔力编织的,往往空有外形的复制品。投影魔术,一种靠幻想,华而不实的复制魔术,常年待在魔术师魔术研究的边缘。使用投影魔术的人因而少之又少。
“那个是……”双马尾少女有些难过地看着黑发青年的手。不久之前,她的从者的拿手魔术正是投影魔术。但是他的从者背叛了她。
“投影……”红发少年则是五味杂陈。
他最讨厌的人最擅长的是投影魔术。他也是最擅长投影魔术。现在从小到大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也会使用投影魔术。他明明说过他不懂得使用魔术,只是一个知道魔术师世界的普通人。但是现在他居然暴露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是自己太弱,他看不上自己?还是他不希望自己踏入魔术师的世界?
总之不论如何,他都欺骗了自己,没有教导他变强的方法。以至于自己现在在圣杯战争中无能为力,连自己仰慕的从者都保护不了!心中莫名感觉自己遭受到了背叛。
“华夏族?原来如此。”金发青年皱起眉,全然没有方才高人一等的态度,问道:“你的名字是李明?”
山岳般的男人与李明肩并肩,统一战线一致对敌。
“正是。”李明抱拳。
红发少年和双马尾少女下了楼,走到李明的身后。白发少女站在男人的身后。
“你是修仙者?”
“王已明断,不是吗?”李明轻笑,脸上尽是淡然。
“修仙者?”红发少年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虽然能够使用魔术,但是他只是魔术师学徒级别。他的养父兼魔术师的卫宫切嗣早衰而亡,且不希望他成为魔术师,因而没有受过完整的魔术教育。
“修仙者就是华夏文明中记载的以成为不老不死但是又不同于死徒为目标的一批魔术师。根据他们的传说,成仙者最后与神明同格。不过这传说是真是假已经难以判别。现在中国那边的魔术师普遍没有传说中那样。很多地方甚至比魔术师还弱,但是……”双马尾少女看着李明的后背。
“他身上的魔力简直堪比英灵。”红发少年感受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魔力,说道。
“堪比英灵?”金发青年挑起眉毛,看着红发少年,厉声说道:“庸才!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清楚,就魔力量来说他根本就是行走着的圣杯!”
顿时,红发少年震惊了。
“修仙者吸收天地的魔力化为己用,改造锻造自己的躯体,淬炼自己的灵魂,其结果就是体内蕴含着庞大的魔力,而且改造后的身体和淬炼后的灵魂可以自主生成巨量魔力。不同于魔术刻印那种劣等品。肉体即是兵器,灵魂即是大源,超脱生死衰老不受肉体束缚。”
“那不就相当于获得‘根源’的魔术师吗?”双马尾少女震惊,大吼:“你说这个色批是获得根源的魔术师!”
根源即根源之涡,是魔术师的最终目标。可以说魔术师是为了探究根源而存在的。
根源记载着一切事物,是一切的开始和结束,等于“无穷的知识”。根源又是一切法则的开始。得到“因”,必然得到过“果”。因而获得根源的人相当于拥有了一切,按照理论其最大的特征便是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不难怪双马尾少女发出不符合淑女的吼叫。
只是那声音那么大,金发青年自然听得到。他那双像是染血的红眼盯着双马尾少女,嘴角扭曲,十分不爽地砸了嘴。
那股像是杀亲之仇的目光吓得双马尾少女躲到红发少年的身后。
“哼!为什么长着这张脸的女人怎么那么蠢?修仙者本就不是魔术师,而是一帮以凡人之躯达到神灵之境的疯子,而且最终的尽头还是公正明断清心寡欲视自己为无物的疯子。”金发青年对双马尾少女针锋相对,说道:“成仙者不论是星球意志、人类意志、宇宙意志都深爱着他们,他们是诸多意志的宠儿,气运无人可比。他们拥有着凡人不及的寿命和神明般甚至有时超过神明的权能。因而作为世间意志的预备代行者,修仙者岂是卑劣下流的魔术师能够比拟的?”金发青年对双马尾少女针锋相对,说道。
双马尾少女闻言心中不爽,但是她没有办法。对方可是连赫拉克勒斯都能击败的最古的英雄王,同时心中默默念叨:李明看上去不像是清心寡欲之人啊?卧室里堆着的涩情书籍和色情游戏那叫一个厉害。
金发青年见到双马尾少女收敛,转脸紧紧盯着李明。当下最重要的最能引起他兴趣的是眼前的黑发青年,道:“你是从远古至今的修仙者,对吧。”
“没有王那么久远,但是比起一般人,我确实挺老了。”李明摆摆手,说道。
“为什么?”红发少年对着李明送出了自己的疑问,握紧拳头,有些愤怒地问道:“为什么你一直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会怎么样?不告诉你又会怎么样?”李明转过身,看着红发少年,道:“没有什么改变,你还是你,永远都只在你现在所在的那一条道上。”
“但是至少我可以学习。不然我也不会像现在那样……”
“没用的。”李明沉声道:“从始至终,战斗无法创造你心中的那个世界。”
李明的这句话仿佛致命的一击,红发少年突然感觉自己被雷电灌身,感受到了某些特殊的规律。他忽然间想起殴打自己妹妹,初中时还是自己朋友的间桐慎二。以及被间桐慎二的从者袭击,在红灯区(日本划分的色情场所区域)附近的垃圾堆被人找到的,几乎死亡的美缀绫子。她因夜不归宿、服用禁药、援助交际的流言而精神憔悴。为什么间桐慎二因为单纯的不爽而殴打自己的妹妹?为什么性格恶劣的间桐慎二身边总会有女孩子?为什么积极阳光,作为弓道部主将同时武艺超群,曾经备受老师同学青睐的美缀绫子会因为一次不可抵抗的袭击而屡屡遭人非议?为什么人都更愿意相信恶毒的话语而不相信诚实而理性的诉说?
究竟什么才是正义的伙伴?
李明见红发少年不语,转而说道:“你们现在赶紧走吧,做好你们盘算好的事情。”
“霍——你来此地阻挡我,还想带走我要杀的人……李明让我看看你作为修仙者到达怎样的高度?”金发青年身后,金光乍现。
“好说。”李明有礼貌地对青年作揖。
李明对着身后的人们,说道:“士郎、凛、伊莉雅,赫拉克勒斯你们快走。”
男人发出了洪钟般的咆哮声。他还想要战斗。
“老兄!现在不是死磕的时候,你还想被挟制然后被人一波带走?”李明说道,瞥了一眼伊莉雅,道:“伊莉雅已经消耗太多,带着士郎和凛快回去休息。”
赫拉克勒斯身上的斗气顿时消散。正如李明所说,他和伊莉雅消耗过大,尽管自己得到了李明的补充,但是面对完整的吉尔伽美什,带着伊莉雅战斗显然危险。自己死去还好说,但是伊莉雅绝对不能死。于是他后退了,只手将伊莉雅抱起。
“可是对方可是连赫拉克勒斯都可以击败的英灵,我怎么能……”红发少年伸出双手,想要投影武器。
“走吧。”双马尾少女抓住红发少年的胳膊,拦住他,道:“我们留在这里什么作用都派不上。只会拖他的后腿。”
红发少年皱着眉,不甘地转过头。
“叔叔,你会得来吗?”红发少年问道。
“当然。”
噌,几道金色的寒芒闪过。铛铛铛,李明手上多出了两把充满未来科技气息,三角环状剑柄的直刀。直刀刀身蓝光亮起,他将那些飞来的兵器击飞。青年看着李明手中的那对直刀,扬起了眉毛。场面顿时变得十分紧张。
红发少年终究察觉到自己现在没有力量,转过身,跟着两位少女逃跑了。
“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杂修!”金发青年低声说道。一息间,神兵利器尽数投出,兵器带着金光,在空中留下道道金线,仿佛画出一道金色的绢布,落到李明的身上。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吾以剑为骨!)”李明低声吟唱。
像是与金光对应似的,李明身后半空中与金发青年投射出的神兵利器一模一样的兵器快速浮现,魔力震荡然后兵器弹射而出,撞飞了金发青年的利刃。投影魔术时刻待命。
“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妄图用假货来充当真货!就这么甘当赝品吗?”金发青年口气中尽是不满。
“Steel is my body,and fire is my blood.(身如玄铁,心若烈焰。)”
“能用就行。而且兵器都是复制品,不是吗?自第一把武器诞生起,往后的武器都是复制品,那里比得上您这个能够用兵器原典的乌鲁克之王?况且这些武器又不是你这个乌鲁克之王锻造出来的。里面有多少是你抢来的?乌鲁克贵族在他们的屋里怨忿不已:‘吉尔伽美什不给父亲们保留儿子,日日夜夜,他的残暴从不敛息。吉尔伽美什是拥有环城的乌鲁克的保护人吗?这是我们的保护人吗?虽然强悍、聪颖、秀逸!吉尔伽美什不给母亲们保留闺女,即便是武士的女儿,贵族的爱妻!’”李明像是嘲讽似的说道,冲上前,剑指金发青年。
“你!”吉尔伽美什听得出后面的诗句,那不正是吉尔伽美什史诗中的诗句吗?李明那语气,无不透露着嘲讽。那诗句语气仿佛在讽刺着他这个王是一个强盗,是一个窃贼!他愤怒,身后的金光更多了。
厅堂位于城堡内。城堡外的森林中,少年少女们跑累了,蹲在地上喘息着。
“那家伙,没问题吧?”双马尾少女咽着口水,弯着腰双手捂着自己的膝盖,问道。
“不知道,他跟我说过他不是魔术师……修仙者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切嗣没有提过……”红发少年握紧拳头,砸在树干上,眼里尽是埋怨。
轰!城堡处传来了惊天巨响,偌大的城堡就此塌陷。废墟当中,各类兵器漫天飞舞激撞,其中隐约可以看到两道人影正在鏖战。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Unaware to loss.Nor aware of gain.(创造兵刃已达千余。不知所失。亦不知所得。)”
青年身上的黑色夹克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黄金色的盔甲。那黄金色的盔甲可以抵抗诸多魔术,抵抗等级在十二试炼之上,莫说现代的魔术,即使是在遥远的神话时代,他的这件盔甲也是对魔装备中的名器。
李明仍双持有着三角环状剑柄的直刀。吉尔伽美什看不见刀刃,只能看见刀刃上蓝白色的光芒。这直刀像是一些喜欢玩激光剑的魔术师弄出来的武器。但是那不是投影魔术复制出来的劣等品,也不是魔术师能够锻造的兵器,而是真真正正的的能够称得上是神造兵器的武装!
吉尔伽美什严肃地看着李明,道:“本王的王之财宝包囊了世间所有的珍宝,收录了所有宝具的原典。过往不论人类、魔兽还是神明的兵器我都尽收囊中。但是为何?为何没有你手上的神造兵器?”
“这是秘密。”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waiting for one’s arrival.I have no regrets.This is my only path.(创造诸般兵器,静候贵人到来。了无遗憾,此乃唯一路途)”
金发青年从金光中掏出一把有着黄金色剑柄,但是剑身部分却没有刃的,分成三个部分的,遍布红色纹路的柱状之剑。乖离剑——这是金发青年的最强武器。
短暂的对话,大脑充血的状态,他们很快又短兵相接。每每乖离剑和直刀相撞的时候,都会掀起足以拔起四周树木墙垣的飓风,同时巨大的轰响响彻云霄,仿佛天地就要崩塌似的。
“My whole life was ‘Unlimited blade works’!(吾之一生定为无限剑制)”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终于,金发青年使出了他的全力。
自李明脚下,皲裂的大地火焰喷涌。转瞬间,两人来到了一处湛蓝天空和插满剑的荒凉大地之世界——固有结界无限剑制。不同于依托现实物体为载体而存在的结界,固有结界是魔术师自身幻想具现化而创造的能够侵蚀真实世界的大结界,是最接近不可能(魔法)的魔术。唯有达到实力巅峰的魔术师才能创造出来的虚假的世界。当今只有那些不死不活跨越好几个世纪的老怪物才能够使用的大魔术。
在这固有结界里,金发青年手里的武器剑刃部分三块地方极速旋转,刹那间天昏地暗,剑丘上的剑晃动着。乖离剑迸发的赤色的波动席卷四方,天地为之震动,虚假的时空逐渐破碎。
任何东西碰到赤色的波动都将被其撕碎,而在这可以撕裂一切的波动当中,李明那被蓝色的光芒覆盖的直刀,化作两把闪亮的长矛。
金发青年瞪大眼睛,只听得李明一声——
“昆古尼尔!”
长矛便带着光辉,刺破波动,像是划破夜空的流星一样驶向金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