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幸福亦让人心痛(Why am I here?)
漆黑的楼道中,秦秋打开手机照明,确认现在的时间。
“才六点就已经这么黑了么……”秦秋心中想着,在黑暗中借着手机的微弱光亮摸索着,大概就在这里才对…… 最终,他的手在黑暗中摸到了一个门把手,就是这个了,微微拧动,推开一点,而紧接着从打开的门缝中迸射出刺眼的光芒,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瞬间被这光芒填满,他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将门完全推开,一阵嬉闹大叫的声音传出。
那是四个少年,都跟秦秋差不多大,其中一个便是魔玉,他们好像正在聊着开心的事,都大笑着,秦秋关上门走了进去,而那些人看见秦秋来了都在一瞬止住笑声,摆出正常的表情看着正在脱鞋的秦秋,这里正是秦秋所想的“家”,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住户正是他们五个仅有16岁的少年。
“…………呦……‘’ 坐在单元门左侧沙发上的魔玉向着秦秋打招呼,但语气充满了恐惧,脸颊还流出冷汗。
秦秋没有回应他,换完拖鞋,看着自己十点钟方向,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蔚蓝色头发的少年,奇怪的是,他的左眼带着医用眼罩,而那个少年名叫鹤宇,发觉了秦秋正看着自己用便微笑回应。
“为什么要开这么亮的灯啊,电费很贵的”秦秋说着,抬头看着发出刺眼灯光的吊灯,那是个老式的吊灯,甚至会害怕哪天掉下来,其实,这也是一个老式的公寓,是一个破败的小区,周围基本没几个人住,在秦秋的认知中,这一栋公寓住户只有自己一家,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楼道灯坏了却没有人来修,不过也有好处吧,至少小区内很安静,安静的吓人,而秦秋他们的公寓经过改造,也就是擅自装修了一下,这使得都要结蜘蛛网德公寓看上去至少可以住人。
“是么?可这只是正常的亮度啊”鹤宇说着,而这却让秦秋愣了一下,显得很吃惊,瞪大双眼看着鹤宇,几秒后,表情又逐渐恢复平常。
“是么……”秦秋感叹着说
“所以说,我到底在干嘛啊……”他有扶着额头说着,显出很疲惫的感觉。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睡觉了”魔玉在这时说,他显得很紧张,却还装作轻松地样子,笑嘻嘻的说
“没有啊,我看你还挺精神的啊”秦秋说着,凝视着他,那眼神,冰冷,魔玉感受到了这股冰冷,那种仿佛可以将自己的神经冻住的那种冰冷。
“额……哎……那个……”魔玉很紧张,害怕的嘴都在发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瞳孔收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秋的手一点一点靠向自己。
秦秋的右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脸,单手拖着魔玉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么,你们先唠着,我跟这家伙还有有点事要处理一下”秦秋微笑着回头向着其余三人说明着,而那是一种十分瘆人的笑。
说着,秦秋便就拖着魔玉奋力挣扎的身体进入了那个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而那其余三人先是发蒙,后又继续交谈起来,而后,从那个房间中传出了魔玉的惨叫声,于是,那三人交谈大笑的声音和瘆人的惨叫声交融在一起,显得一种别样的和谐。
——————几分钟后
“所以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坐在椅子上的秦秋询问着
“就是那个啊!那个!”正前方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回答者,显得很有兴致,他的名字叫罗然,正盘腿坐着,如黑曜石般深邃的黑色瞳孔,满头的的黑色头发在刘海处点缀着一撮白色,给人一种冰冷难以接近的感觉,但少年表现出的感觉却与这又完全不一致。
秦秋依然没听懂,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就是在讨论班里的漂亮妹子啊!”罗然大叫着说,对秦秋依然疑惑的表情显得无可奈何。
“哈哈哈!就这种阴角肯定是听不懂的啊!”一旁的魔玉嘲讽似的大叫,而看下魔玉,他满脸淤青,额头和嘴角都流出鲜血,鼻梁上贴着创可贴,还有一只眼睛因为肿起来的皮肤而睁不开,根本无法想象他之前到底受到了怎样的虐待。
“哈?”秦秋转头瞪视着魔玉,而魔玉也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刺入心脏,赶紧收起放肆的表情,端坐了起来。
“为什么每天都在聊这种东西啊?能不能像我这样成熟一点,看看人家飞哥,显得多成熟!”秦秋说着,看向了一旁坐在椅子上正仔细看书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张秽,淡黄色杂乱的头发微微遮住赤红血腥的眼睛,给人一种这种外貌不具备的文静的感觉。
而听到秦秋说的话,张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将正在阅读的书使劲合上,头发因冲击力而扬起。
“我认为是莫娜!”张秽大叫着说,显得坚定又十分有气势。
“唉?”秦秋一脸懵逼,好像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发展
“对吧!我也觉得是!”这时,罗然也从沙发上跳起,对着张秽兴奋的说,表达赞同。
“尤其是那胸部!波涛汹涌的!”罗然大叫着,对着自己的胸部比划着。
“还有那金色的长发!简直让人无法拒绝!”张秽也紧接着大叫着说,而就在他说出的一刹那,罗然和张秽对上了眼神,这一刻,两人感觉到的是英雄相惜,所见略同,一见如故!
“Yeah!!!”两人跳起,在空中击掌欢呼着,而秦秋在一旁看着,无话(fuck)可说
“对了,说起漂亮妹子,整天缠着魔玉的那三个女生就不错啊”秦秋说着,而其余三个人都纷纷转头看向了魔玉,魔玉愣住了,脸上挂满了难以置信。
“不不不!那三个就算了!”魔玉一边做着表示不可能的手势,一边用着肯定的语气说着,视线向上飘,附带着尴尬的笑容
“嗯?为什么啊,我看不是都挺可爱的吗?”秦秋又说着,而他的脸上只是单纯的疑惑
“啊……总之那三个是不可能的”魔玉又说着,表情十分奇怪,好像在刻意隐藏些什么
“嘿……你很可疑啊”秦秋用着无可奈何的冷漠语气说着,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饮料喝了一口
“不要问了就得了!”魔玉大叫着,听后秦秋将饮料放下,做出放弃了的表情
对,那种事是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缠着魔玉的那三个女生并不是用着一般女生的恋爱心态和魔玉交往的,而是充满着“紫色”,意思就是她们三人是资深的“秦玉”党,也就是在推秦秋和魔玉的CP这个样子,整天缠着魔玉也只是为了多了解两人日常发生的趣事而已。
“这种东西怎么说出口啊!”魔玉心里想着,而秦秋对此事毫不知情,他一直认为自己在班里是一个“小透明”,那种可有可无的角色,其实,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在班里,他还算蛮有名的,特别是在“腐女”们和「社会人」(bully)这边。
“哇!金色传说!”这种声音传来,是鹤宇的手机传出来的声音,而这声音就像是警铃一样,直接引起了除秦秋以外的三人的注意,他们直接拥了上去,将鹤宇围住
“抽到什么了啊!”三人凑近看着手机屏幕,而鹤宇一脸困扰
“啊啊啊啊!是限定的大蓝龙啊!”罗然大叫着说,而随即,“还是金色的!”“我还没抽到呢!”“混蛋啊!”的各种各样的大叫声传出!
“几包开出来的?!”张秽大叫着
“不好意思啊……第一包就出了……”鹤宇说着,脸上带着礼仪似的笑容
“别开玩笑了混蛋!”“欧吃矛!”“跟你说了几遍了别他妈拿阳寿玩游戏啊!”三人愤怒的大叫声传来,使屋子里瞬间嘈杂了起来。
而秦秋依然坐在之前的椅子上,单手杵着脸颊,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群魔乱舞,与他们对比甚至显得恬静美好
这便是秦秋最珍视的景象,温暖的房间,寂静的夜晚,喧闹着的伙伴,而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过去的记忆,同样的相同景象,同样的五个人,喧闹着,笑着,在当时,那个绝望的时代,能一起和同伴们发出纯真的笑容便是秦秋最大的期望了,而讽刺的是,正是自己毁掉了自己最真挚的期望。
想到这里,秦秋杵在自己脸上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他赶紧将手放下,张开手掌低头注视着,它确实在抖动,就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的颤抖,他表情十分惊讶,抬头看向了一旁的玻璃柜子,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放了很多东西,秦秋的视线聚在了一个相框上,相框里面放着一个照片,那是他们五人的合照,照片中五个少年互相搂着肩膀站着,每个人都展露着开心的笑容,那照片是在「旧时代」照的,记录着在闲暇之余的快乐。
秦秋回忆着,嘴角逐渐上扬转变为微笑,可就在这时,那些场景又闪过自己的脑海——破碎的大地,崩塌的高楼,远处的号哭声,以及同伴一个接一个离去的背影,他又一次愣住了,痛苦一个接一个冲上大脑,又低头看着自己正颤抖着的手。
“啊……是这样啊”他心中想着,眼角湿润,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充斥全身,心脏不知为何的痛了起来,秦秋痛苦的微伏下身子,用自己正颤抖的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嘴中正叨咕着什么。
“喂!一起来啊!”爽朗的少年的声音传来,直接将秦秋从痛苦中拽回,他猛地抬头,发现魔玉正招呼着自己,而他们三人已经将鹤宇抬起,罗然和张秽分别抬着鹤宇的两只手,魔玉抬着他的左腿,很显然,他们是要给“欧洲狗”惩罚,也就是阿鲁巴。
秦秋听后,眼泪冲破眼角划过脸颊,而却使他表情坚定了起来,他使劲握紧了颤抖着的手,站起身子。
“OK,算我一个” 说着,走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