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拉开,看见的是躺在一个台子上的粉毛(划掉)桃。
粉色的螺旋双马尾,白色的蕾丝发饰,带有蕾丝边的黑色女仆装,修长的腿上穿着黑色的长筒袜,露出了所谓的绝对领域。
“呜哇!女仆装好适合会长女神!”上官轩激动的站起来,随后被叶宇泽面无表情的拉回了座位。
这套女仆装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完美的不像话——才怪,她可是平胸啊!胸部平平的完全没有起伏!
桃坐起上半身,看着坐在椅子上,身穿白大褂的少年。
“你是谁。”
“我是创造了你的人,生日快乐。”少年微微的笑着,“首先,去帮我泡一杯咖啡吧。”
“我知道咖啡是什么,可是不知道怎么做。”
“啊,也是…”
旁白:少年从架子上拿出咖啡豆,在她面前烧开水,作好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来,拿出其中一杯递给了少女。
“我记住怎么做了。以后由我来做。” 桃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杯子里的黑色液体倒入口中,“我讨厌这味道。”
听到桃的报告,少年点了点头,“我确实是那样设定的。加了糖就好了。”
“请给我起个名字。” 桃向他提议。
他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回答,“没什么必要吧,我死了以后,想被埋在山丘里,我造你出来是为了这个。”
他凝视着桃的脸。
“我明白了,之所以制造了我,就是为了让我在这个房里做家务,还为了以后把你埋葬起来。”
少年点点头,“那就是你存在的理由。”
旁白:少女与制造出她的少年在一起生活,少女先从打扫屋子开始做起。用扫帚清扫地板,用抹布擦洗窗户,少年则坐在一旁看着她。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有一天,少女看见窗户的正下方横躺着一只小鸟。因为对外界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她推测它已经死了。少女走出屋子,用一只手抓起它。手心里感知到冰冷的温度证实,正如少女推测的那样,它确实死了。
“你要怎么处理它?”少年看见后,这样问她。
“把他埋到树下。”
“为什么这么做?” 他的脑袋微微侧着。
“因为这样它就可以分解,变成肥料。”
听到桃的回答,他的头重重地点了一下。
“为了能使你把我正确地埋葬,我希望你能够学懂‘死’的概念。”
旁白:少女并不能够理解“死”这个词的意思,她迷惑了。自从在这个家生活开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在这段日子里,不知不觉地,少女的心中发生了一些变化。不知何时起,少女出门已不再去走那条最短的距离。她会沿着那条铺满了石子儿的小路,一步一步很慢地走,还会当心不要踩到生长着的花草。若是以前,就只在乎时间和效率的浪费,可是现在,她把边留意周围边缓步前行这样的事情当作一种享受。在地下醒来,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她只能通过一片白色的视野和皮肤表面的温度去理解太阳。可是现在她心目中的太阳已经有了更深刻的意义,大概它只能用诗歌的世界去表现,并且是和内心深处紧密相关的存在。她,开始爱上了很多东西。
“你啊,真是越来越像人类了。”少年笑着说,“你有没有想过做一个真正的人类。”
“有过。”桃点点头,“看着这个世界美妙的一切,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是人类的话就好了。”
“人类是会死亡的存在,我啊,再过一周就要死了。”少年苦笑的望着她,“关于死,你明白了什么吗。”
“很抱歉,还没有。”
“死亡,真的很恐怖呢。”
旁白:少女还是无法理解“死亡”的含义,直到那一天——
“为什么...你死了...”
旁白:少女最喜欢的小白兔,静静的躺在她的面前,没有了生前的那种生机勃勃。她的内心深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疼痛,她应该是和痛觉没什么联系的,可是不知怎么却能识别出那就是疼痛。她感到无力,跪了下来。
“你,明白死亡了吗。”少年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嗯,所谓的死,是一种失落感。”
旁白: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少年也即将像那只白兔一样,迎来属于自己的终焉。那是与这个世界的告别,也是与他自己的告别。无论你喜欢什么,无论你有多喜欢,也仍将如此。所以,“死”才是可怕的,才是悲伤的。爱得越深刻,死的意义就越沉重,失落感也会越深刻。爱与死二者并无不同,只是同一个事情的两面罢了。
伴随着旁白,桃走到躺在床上的少年身边,用不大的声音说着,“我恨你...”
少年抚摸着她的脸颊,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要制造出我来呢?如果不是你让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会让我喜欢上什么,那么,我也不用非要面对由‘死’带来的诀别了。”桃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我,喜欢你。可是,我却不得不亲手将你的尸体埋葬。这对我来说,太痛苦了...若早知道这是如此痛心的事情,又何必要什么心呢。我恨你,恨你在制造我的时候,将心也组装到我的身体里。”
少年的表情也悲哀起来。
旁白:少女哭了,她没想到自己也有流泪的功能。少女就这样趴着,聆听着他的心跳声,迎来了少年的最后一天。
“把我埋在山丘里,然后立一个十字架就够了。”少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你把我制作出来,非常感谢。”桃依旧趴在他的身上,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可是,也恨着。”
少年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为了埋葬你,不是为了守侯你的死亡,才把我制造出来,我就不需要忍受对死亡的恐惧,也不会因某人的死而遭受失落感的折磨。”
他虚弱的指尖,轻轻滑过桃的头发。
“越是喜欢上什么,一旦突然失去它,我的心就越为其悲泣。这样反反复复地,我还仍要忍耐这种苦楚不得不继续度过剩余的生命。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把我作成什么都不爱、没有人心徒有人形的样子…但是,现在,我仍然感激你。如果不是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就看不到铺在山冈上的草原。如果不是被装上了心,我就不能享受眺望鸟巢的喜悦,也就不可能在喝了苦咖啡后咧嘴。与这个世界的闪光点相逢,是多么值得的事情。这样想来,就连内心痛苦得要流血的感觉,都让自己觉得是活着才有的宝贵的证据…”
少年的心跳停止了,桃流下了眼泪,“十分感谢,给了我心的你。”
旁白:然而,那位少年已经听不见了...
坐在台下的众人,都愣住了。
夏漠然不禁对桃的演技感到佩服。
寂静过后,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整个大礼堂。
“谢谢。”桃和那位少年向观众席深深的鞠了个躬,随后幕布被拉上。
“走吧!去后台做准备!”林褐雪拉着夏漠然。
“为什么突然很没有信心啊,我...”夏漠然叹气。
“乙一大大写的故事吾都很喜欢。”姬月紫凝还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中。
“接下来应该到我们登场了!”上官轩不知为何十分兴奋。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