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预言究竟是什么。
在面对少年这句的问句的时候,亨德里克·房龙撒了谎。
不,撒了谎这样的说法或许有点过分了,只不过,穿着黄色长袍的男人确实没有将所有的关键的事全部告诉提出了问题的少年。而是顺着少年的某种说法做出了解释,在顺着杆子往上爬这件事上,男人有着不输给漆雕蓦绘的强大本领。
毕竟是苦修者。
在各种场合进行着锻炼的人。
他说,预言家能够进行预言的只不过是所有命运之轨交错的时候那唯一的节点,并且只能看见那一点。关于这件事上,他确实没有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但是他偷偷的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看到的是怎样的节点,必须存在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出现。
世界就像是不断运转的巨大机器,精确而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做出的预言,才可能是百分百的正确。这也是为什么亨德里克·房龙能够进行如此准确预言的原因。当然,因是可以改变的,就拿俄狄浦斯王为例,如果国王过度的骄纵俄狄浦斯,最终俄狄浦斯也有可能为了篡位杀死自己的父亲,并且借此侵犯了自己的母亲。
这就是无法预言的不确定性。
可是造就了悲剧的结果,就一定有造就这个悲剧的结果的悲剧的原因,这点他并未告诉少女,也并没有对任何听从他预言的人说过。
其次还有一件事也撒谎了,虽然确实能够看到自己的节点与漆雕蓦绘和奥萝拉有关,但是这次专程来进行拜访,主要原因并不是这两位,而是站在了整个诺科纳格魔法界巅峰的人,学院长埃米尔·辛克莱。并受其邀请为这个已然年过七十的老人做了一个预言。
一个人平时的位置有多高,那么接触的东西就有多重要。那么为其做出的预言,其中牵扯到的人或者事的范围也会变得十分的广。就像一个少年如果以后成为了一个国家的大将,那么在为他做出预言的时候,或许就能够看到他用兵的策略及后果,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决定,却也攸关许多人的性命。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完全就是寡头政治的时代里,一个身处高位的人手上掌控的东西实在太多。
所以在得知做出了预言之后,听到风声的很多人都很想知道,那个预言里究竟有着什么。
因为这种预言的重要性之大和牵扯性之广,导致那并不是那样轻易就能够看到,而是被封印在了堪称宝具的机关盒子里,在整个魔法阵的能量全部被牵扯到盒子中后才能够开启。
几乎是与整个世界都相关的,重要的预言。
当然,这也招致了那些在黑暗里蠢蠢欲动的,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的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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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应该是漆雕蓦绘每天准时醒来的时间。
在梦里他刚刚挥剑和厨师长来回大战了三百回合,终于因为一招之差被长剑戳进了胸口。
以这样的方式作为梦的结尾后,他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难道是自己的主人睡着睡着从床上掉下来了吗,因为昨晚的魔法讲习而有些睡眼惺忪的少年坐起身,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人用手和腿勾住,于是连起身这个动作都无法完成。
唉——
他叹了口气。
这怎么能行呢。
他早上要去练剑不说,还要准备早餐的菜单啊。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可是他现在用以维系自己和自己主人的工作。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抱着他的手再一次的收紧了,柔软的两团东西贴到了他的手臂上,碰到了碰到了!这让他感觉更加的尴尬。
这下怎么办啊,痛并快乐着的漆雕蓦绘这样在心中抱怨着……不过,等会儿,自己的主人有这么大的胸部吗?不是吧,虽然昨天亨德里克·房龙曾经拿奥萝拉能够长到C开了个玩笑,结果今天就长到那么大了?自己在做梦吗?
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漆雕蓦绘瞬间起身,推开了用四肢缠绕着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浑身不着片缕的黑色长发美女,身材匀称而高挑,四肢虽然纤细,却也能够看出其中蕴含的力量。并且因为被推开而翻了个身,少年几乎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开。
眼前的这家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十八禁的存在啊!
漆雕蓦绘只有十七岁,虽然私下里也经常翻阅一些与年龄限制不怎么相符的书本,但是第一次看见真人的那种冲击感还是让他不禁轻声叫了起来。
躺在他身边的少女并没有因此醒来,还往刚刚管家睡着的地方蹭了蹭。
反而因此醒来的却是奥萝拉。
她从床上起身,然后下意识的确认了自己的管家在哪里。
却在管家应该在的地方,看见了一个……
“哇哇哇哇哇,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她环视了四周,用能够将人杀死的目光盯着漆雕蓦绘,“行啊,色狼,变态,终于你露出狼尾巴来了吗!玩弄女人也不说,居然还带到我的房间来!”
“等等等等,这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嗬——
从鼻子里发出冷哼的声音,看着人渣一般失望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刺入了管家的心脏。
被自己的主人怀疑,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就在漆雕蓦绘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发现……
“我根本没办法解释啊!!!!我怎么知道这货是怎么出现的啊!!”
“那你就去死吧变态,色狼,人渣中的渣滓,对少女出手的混蛋,四处勾搭别人的花花公子,毫无道德观念的禽兽,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啊!”
好皮囊三个字被咬得很重,讽刺意味十足。
“小姐你,这样夸奖我,我会得意忘形的。”
自动省略关键字后,少年带着一些害羞的语气这样说。
“谁在夸奖你了啊混蛋!而且你这家伙不是已经尾巴翘上天了吗!!”
少女抽出了魔杖。
“等会儿!让我好好想想。话说回来,昨天我不是两点被拉起来了吗,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到外面拐个少女回来啊!”
“哈……我怎么知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的关系,早晨容易低血糖的少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是冷静的想了想之后,好像也确实如此,“那,这个家伙应该做什么解释?”
管家确认了自己没有问题之后,丝毫不客气的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主人。
“呜——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怀疑我吗!”
“怎么想我都不可能找到,可是拥有着魔法的主人对于这种事情不是信手拈来吗,而且,主人既然有这种需要就不应该藏着掖着啊,虽说在下确实没想到主人对自己的同性感兴趣,不过这样的话在下肯定能帮主人找到合适的伴侣的!”
比如柏妮丝。
金发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少年的脑海里。
“住口住口住口!!!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对同性感兴趣了啊!”少女脸色变得通红起来,白皙的肌肤和通红的脸颊配合起来看上去十分的诱人,就像是一颗苹果那样的可爱。
于是她身边的人忍不住伸出了小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颊,
奥萝拉就像是看到房间里出现蜘蛛那样浑身战栗了一下。
“漆漆漆漆漆漆漆雕?”声音也因此颤个不停。
“呵,主人你还说不是,这不是一早上起来就来找你缠绵了吗,完全不丢人的哦主人,作为下仆的我肯定能够充分的理解主人所做的决定的,比如主人早上也要发泄一下的话,我……好了我要去工作了,请您尽情的享受吧,我会准备两人份的早餐的。”
说着,漆雕蓦绘推门而出。当然,他并不担心,因为从褐色长发的少女身上并没有感受到敌意。
混蛋!大混蛋!哪有这个时候把自己的主人抛下的啊!
如果自己的贞洁真的因此不保那还不是完蛋了吗。
少女这个时候简直快要哭了出来。
入耳的是一个听上去成熟而雍容的声音,带着温和的语调和令人冷静下来的特质。
“感谢你小姐,昨晚应该是你将我包扎好的吧。”
“噫——”
少女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以跪坐的姿势将蓝发少女紧紧拥抱在了怀里的人笑了笑,就连这笑声听上去也十分的悦耳和好听,如果说十四岁的奥萝拉声线稚嫩轻灵的如同铃铛,那么她的声线就像是二十岁左右沉静而内敛的湖光。当然了,还有十四岁的少女完全无法企及的傲人**,在这个时候,因为头靠着的地方是那样的柔软,少女僵硬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好意思,我还是……”
在确认对方确实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奥萝拉轻轻的叹了口气,毕竟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帮别人包扎伤口的回忆,反倒是她帮一只猫……
等等!
等等!
“等下,难道阁下是昨天那只猫吗?”
整个事态脱离了常识,变得更加的诡异起来了。
“想起来了吗,正是如此哦。”
带着几分惬意的,黑发的少女向后靠在了巨大的枕头上,赤着身子愉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