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塞尔家的次子,凯撒·格兰塞尔。大陆上仅有不到五十名的S级冒险者之一,并且还是个天生的战斗狂……一切都跟菲娅告诉我的一样。】
看着眼前男子那张狂的笑容,贝露缇亚回想起了她从大小姐口中了解到的有关此人的知识。
按理说,像这种狂战士一样的家伙还是不要随便刺激他比较好,但如果就这么放过侮辱了菲娅的孪生兄妹,银发少女又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初次见面,凯撒·格兰塞尔大人。我的名字是贝露缇亚,如您所见只是一个新来到格兰塞尔家宅邸的女仆。您的事迹我从大小姐了解到了很多,我知道您是个了不起的冒险者,应该不至于偏袒晚辈。那一对兄妹刚刚侮辱了我家大小姐,我只是想要替自己所侍奉的主人讨回公道而已。”
于是乎,她选择了信任对方的人格,直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以告。但凯撒听了却只是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问道:
“你说的侮辱是指什么?”
“他们把菲娅叫做怪物。”
“那就是你不对了,这只是陈述事实,算不上什么侮辱,对于那两兄妹来说,菲娅她确实就是不折不扣的怪物。看来你初来乍到,还没有机会了解咱们家这几个小辈之间的历史啊。”
“你说什么!?”
“够了,笨蛋贝露,你退下吧。”
“大小姐!?”
面对凯撒的这种态度,银发女仆当场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却被菲娅本人出面阻止了。金发萝莉轻飘飘地走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牵起裙角优雅地对独眼龙行了个礼:
“贵安,凯撒伯父,一大早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没什么大事,就是奥古斯都大哥让我来带这两个小鬼回去。他们是擅自跑来找你的茬的,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我当然明白。奥古斯都伯父深谋远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毫无益处的挑衅行为呢?只不过没能管教好自家孩子,也不能说他完全没有责任就是了。”
“大胆之徒,我不许你侮辱父亲大人!”
“行了!别闹了,乖乖跟我回去!对于这次的事大哥他可是很生气的,劝你们赶紧做好觉悟吧。”
“呜……遵,遵命,凯撒伯父。”
听到菲娅堂而皇之地指责起了自家老爹,安东尼正欲发飙,但却被凯撒像拎兔子一样提着脖子拎走了,至于科涅迪亚,她自从看到独眼龙来了之后就一直乖乖地没有做声,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只不过这对兄妹在走出宅邸之前,仍旧无比同步地回过头来露出了愤恨的眼神,完全就是在表示“这事没完!”
“啊,对了,菲娅。虽然这两个小鬼是擅自跑出来的,但今天下午协会召开的竞选会议你还是记得要来参加,否则真的会失去资格哦。”
“我知道了。我会出席的。”
至于凯撒,他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对菲娅的恶意,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了她一句。只不过独眼龙的态度也完全称不上友善,最多也就像是对陌生人讲话,完全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太过分了!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这样对待我家大小姐,菲娅明明那么可爱!”
对此,贝露缇亚当然是感到义愤填膺,但金发萝莉本人却显得无比淡定,甚至有些释然:
“行啦,笨蛋贝露。人都走了你在这里生闷气又有什么意义?况且凯撒说的没错,对于那两兄妹而言我确实是个怪物。”
“菲娅!?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告诉你吧,在小的时候,我跟安东尼他们关系还挺好的……不,其实也说不上有多好,他们人多势众,我又没有母亲,是被身为倒插门女婿的爸爸一个人养大的,而且这个赘婿还偏偏被上代会长选定为了公会的正统继承人,本该落到奥古斯都伯父家的继承权就这么飞走了,所以其实我没少被他们明着暗着的欺负。不过那也就是小孩子小打小闹的程度,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一起玩耍,普通大家族的表亲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大小姐…………”
再说这些话的时候,金发萝莉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但在贝露缇亚看来她其实有些惆怅,像是在怀念那段逝去的时光:
“然而后来有一天,大概是五六年前吧,我们瞒着大人偷偷溜出宅邸去玩,结果却遭遇到了落单的流浪魔兽。后面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难,难道说……?”
“没错,由于遭受到了生命的危险,我体内的力量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觉醒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魔物已经被烧成了灰,同样遭到严重烧伤的还有那一对兄妹。其中科涅迪亚伤得太重,就连最高级的药水和治疗魔法也无能为力,最后奥古斯都伯父只得使用了禁术,把兄妹俩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来增强生命力。最后他们虽然活了下来,但却变成了你刚刚所见到的那个样子——两个人的灵魂再也无法分开,不仅无法离开彼此太远,稍有不慎意识还会在肉体之间串线。他们倒是开发出了两个人同时操纵一具身体的用法,但那也只不过是禁术的副作用罢了。”
一口气说完了与孪生兄妹之间的往事,菲娅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伸了个懒腰,最后总结道:
“所以说,对于他们而言我就是毁了自己人生的怪物。因此就算他们这样叫我,我也并不会觉得遭受了侮辱。”
“但是……你那个时候还是小孩子……而且你也烧死了魔物,救了所有人啊!”
“确实,所以我也并不觉得自己对那两个人有所亏欠。我跟他们就只是血脉相连的路人,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
听完了菲娅的故事,贝露缇亚低下了头。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每一个当事人都没有错,但结果却如此令人唏嘘。她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不过呢,对于你刚刚的行为,我倒是觉得有点开心,又有点意外。”
“诶?”
正当银发少女发着呆的时候,菲娅已经悄悄地靠近到了她的身边,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讲述往事的时候要灿烂多了:“没想到你会这样替我出头,甚至面对身为S级冒险者的凯撒都不愿退缩。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种好战的性格,所以才会感觉到意外。”
“这是当然的吧,你可是我的契约者,我所侍奉的龙主啊!没有哪个龙骑士能够容忍自己的搭档被别人叫做怪物!”
“嘿……是吗是吗?原来如此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仆,在这种方面真的不会令人失望呢。”
听到银发少女的这个回答,菲娅大小姐笑得更开心了。她在贝露缇亚身旁用力踮起脚尖,举起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乖好乖!本小姐现在心情很好,你想要什么奖赏?“
“诶,奖赏?”
“是啊,仅限一次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什,什么都行!?”
被金发萝莉在耳边用甜美的声音如此嗫嚅道,贝露缇亚的心儿顿时开始猛跳了起来。此刻菲娅就站在她的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踮着脚对着自己露出灿烂的微笑。女孩那金色的双马尾在晨光下闪闪发亮,红宝石般美丽的双瞳之中秋波流转,看上去可爱得像是落入凡尘的天使。能够对这样的天使为所欲为,这简直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至高诱惑!
然而,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虽然贝露缇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还是无比艰难的摇了摇头:
“算,算了吧……我又不是为了奖励才那么做的,我只是尽到了身为龙骑士应尽的义务而已!”
“是吗,那就暂且保留吧。以后你想好了再对我说,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接下来——————嘿!”
“哇哇!?”
听到银发少女的回答,菲娅大小姐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失望,而是轻轻一跳扑进了她的怀里,嘴巴立刻就往敏感的耳朵那边凑:
“————接下来就是惩罚的时间了!啊——呜——!”
“呀啊啊啊啊!?菲娅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你很高兴的吗?为啥又要咬我啊!?”
“一码归一码,身为女仆竟然不等主人的命令就擅自做出行动,这当然需要调教了!啊呜啊呜啊呜————!”
“怎么这样?这太不讲理了吧!呀啊啊啊啊啊啊,脖子,脖子真的不行————————————!”
在这之后,直到贝露缇亚被惩罚得彻底站不起来为止,菲娅大小姐都没有停下她的调教。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虎牙并没有在银发少女的肌肤上留下印记,那种轻柔的啃咬,完全就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