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宫,灵洲十七顶流宗门之一,与最纯粹的武道宗门不同,琉璃宫门人最擅长的是制器,与西域金石宫并称,炼制器具遍布天下,特产琉璃法衣更是连悟天境都要动心的外装。
如此宗风,自然在战力上欠缺了些,可人缘摆在这儿,没谁敢不给琉璃宫面子……直到一个月前,有名自称龙谢的男疯子潜进琉璃城,将九长老一家杀了个干干净净。
可怜琉璃宫位至七宫之列,宗门上下修为最强的只有一个悟天境四重的太上长老,待被惊动时,龙谢早杀完人溜了。
“所以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啊。”琉璃城外,陈芷抬头看着那老秦皇亲手写下的牌匾,不由嗤笑了一声。
“这群工匠天天声称什么‘无需手中剑利,门下走狗千千万’,结果真被硬茬子找上门,除了跳脚屁都干不了。”被琉璃宫雇佣拿了报酬的陈芷痛快骂着,好在身边秦珏默默启动了隔音灵阵才没至于起什么冲突。
“谁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还正巧发生了琉璃宫身上。”秦珏相对客观的说道,但还心中也是认同陈芷的观点。
这毕竟还是个实力至上的世界,若是换做追情宫,甚至都无需陈芷这个宗主出手…琉璃宫本身实力也就一流水准,被这么欺辱,只能说无可奈何。
两个人在城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走什么通报之类的程序,直接飞了进去。
城外普普通通,可城内却是繁华的很,三条进城主道上人来人往,两边尽是琼楼玉宇,典雅与宏伟之气相辅相成,抬眼看,在正中央位置,一座外表似由琉璃制成的巨大宫殿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七彩流光,犹如仙界。
这里,便是琉璃宫的总部所在,位属天秦境内,却保持完全自治,城内数十万凡人,皆是宗门资源,享琉璃宫庇护。
天秦占据中域九成疆土,致使中域大部分仙门都位于国境之中,不过能有琉璃宫这种待遇的实在少之又少,大部分混着混着就变成了嬴氏的一条狗,卖力的咬人只为一根肉骨头。
秦珏和陈芷一路飞到那座琉璃宫殿前,在百米外停了下来,解除了隐匿术。
“这里有一层防御障壁,硬闯会激发禁制。”陈芷拦住秦珏,朗声道:
“追情宫陈芷来访。”
声出骚动起,不消多时,宫中一道回应传来:
“陈宫主直接来顶层吧。”
“走吧。”陈芷笑嘻嘻的拉住秦珏小手,在地上诸多弟子好奇目光的注视下,飞了进去。
被揩油的秦珏并未计较,回头看了眼天空中那只能隐约感受个大概的屏障。
看起来情况比表面上更复杂一些。
陈芷的速度很快,并没有给秦珏欣赏这座画风清奇的琉璃殿的时间,二人在顶层阳台上落下,推开拦门走进了宫殿内部。
说实话,虽然刚开始被这座通体琉璃的宫殿惊到了,可这看多了实在有种光污染到想吐的不适感,好在室内还做了些布置,看起来和木石质地的房屋无异,否则秦珏真得闭眼走完全程。
由两个身着纯白色拖地长裙的女弟子带着来到间内室,正当秦珏琢磨着琉璃宫地板这么干净是不是原因来自于此时,身边陈芷又是拉住他的小手,两人走进了那间不起眼的房间。
和这座城市的整体印象一样,外敛内奢,门口看起来有些小气的房间里霸占了约小半个殿堂的空间,一路花瓶雕塑之类的装饰品往前边看去,在房间最深处的水晶大床上,一个胖女人衣衫半褪,一左一右搂着两个清秀男人,正在玩闹着。
秦珏眼神冷了下来,而陈芷话都没说半句,凤眉微皱,铺天盖地的威压直接威逼过去。
突遭重压,那两个不过筑基境的男修直接被震的口吐鲜血,污染了那张纯净大床,至于中间的胖女人自是被陈芷特殊照顾,本是半坐着的姿态,险些一屁股躺下去。
“朴戛戛,你想死么?”陈芷也懒得在意这胖女人愤恨的目光,冷声道。
“陈宫主何必如此粗野?大家都是朋友,非要不给在下面子?”被称作朴戛戛的胖女人勉强爬起来,本想放几句狠话,可看到陈芷那冰冷眼神,话到嘴边软了不少。
以‘妄为’为旨,谁知道这女人的底线在哪里。
“下去。”朴戛戛拍了拍身边两个男人的屁股,将衣服拉了起来。
她本来不爽陈芷对灭门案的消极态度,想摆姿态下个马威,可到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琉璃宫宫主的面子或许在本部那儿都相当管用,可于这个疯子而言,惹毛了打断你一条腿都不是难事。
两个男人如释重负的离开,临走前还羡慕的看了秦珏一眼,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知道,朴宫主是觉得在下懒散,没好好对待契约的任务,想摆个场子。”陈芷拉着秦珏在窗前的长椅上坐下,俏脸上的冰冷瞬间被笑容代替。
“大家都失了礼,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这次来,是带了个帮手,来帮助琉璃宫断案了。”
朴戛戛看了陈芷一眼,有些愠怒却不敢显现出来,笑着点了点头。
她最讨厌这种实力强又不讲关系礼法的莽夫,此时此刻被搞了这么一出,愈发后悔当初委托了追情宫,又打量了番被面具遮住脸的秦珏后,平声道:
“天机宫和捕天宗协力,已经找到了犯人龙谢的线索,不必再劳烦陈宫主费心了,还请陈宫主动身,协助完成抓捕就是。”
“朴宫主的意思,是我这位弟弟要白跑一趟?”陈芷微笑问道。
“若是陈宫主先前肯上点心思,也不至于如此。”朴戛戛理直气壮的说道。
“……”旁边秦珏撇了撇嘴,突然有种吐槽陈芷的欲望。
虽然这朴戛戛迎接一宫之主的做法有些失礼,可这也是建立在陈芷摸鱼的情况下,任谁都要生气,真要说起来,陈芷是理亏的,可这位追情宫宫主大人却并没有退让的意思,打了个响指,指尖火苗升腾。
“如果我说,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