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仙盟的使者到了。”清冷的声音将嬴千秋从朦胧中吵醒,睁开眼,白柒就在不远处站着,一脸恭敬的看着自己。
“这么快么?”嬴千秋嘟囔一声,双手放在龙椅冰凉的扶手上,任由其中灵力流淌体内,帮助着自己迅速清醒过来。
“说起来,朕还不清楚来的是哪个呢,叶折腰?还是林衍秀?”
“来的是临盟主的徒弟,五长老秦珏。”白柒说完,迅速闭上了嘴,抬头看向入口位置。
“五长老?”嬴千秋一愣,感觉自己听过这个人,但好想又没有多余的印象。
“他是近十几年才被临盟主提到长老位子上的,不到二百岁就走到了元神境七层的境界,算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男子了。”见陛下有兴趣,白柒又多说了一句。
“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灵洲第一美人对吧。呵,本来还怀疑那老婆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但这么看秦珏倒确实是个奇才…二百岁的元神境,怕不是千年难遇的程度。”嬴千秋微笑道。
“陛下,慎言。”白柒看了嬴千秋一眼,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好了好了,又没有别人,那么紧张作甚?”嬴千秋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无奈。
身为秦皇,免不了这‘孤家寡人’之称,不过和先帝相比,嬴千秋的运气还算不错,身边有一个半能说些知心话的人。
捕天宗宗主李白羊算半个,而身边禁军统领白柒算一个,因此她并不会在意白柒偶尔逾矩的话语,很多事情,大臣劝不动的,嬴千秋也会听听白柒的意见。
“白柒,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一直未娶夫,需不需要朕给你牵个红线,拿下这灵洲第一美人?”嬴千秋坐正了些,突然调笑道。
被问到如此敏感的问题,白柒也是俏脸一红,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肃声道:
“陛下您不也是一样,继承人的问题李相他们都劝诫过不止一次了,这秦珏无论身份,修为还是样貌都是上上之选,足以统领后宫了。”
嬴千秋闻言并没有立刻反驳回去,眉头微皱。
她现在连三百岁都不到,年轻的很,但这灵洲最不缺的就是变故,在她之前,武帝和明帝都是壮年之时死于意外,就算只是为了天秦嬴氏的统治安稳,她也需要一个后代了。
当然,一码归一码,她嬴千秋的皇后必须是这天下最杰出的英才,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让下一代秦皇有最优质的血脉和传承。
“本部使者到!”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嬴千秋的思绪,抬起头,一道青影从阳光中踏入六合殿,不紧不慢的向她走来。
“哒。”脚步停下,一身简约青衫的俊逸男子面带笑意,如同从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般,带着让人失神的美感。
“仙盟五长老秦珏,拜见陛下。”秦珏拱了拱手,目光正对上龙椅之上一身黑色龙袍的年轻女人,微微愣住。
世人皆知当代秦皇嬴千秋是魄力远超先帝的不世枭雄,可这见了真人才知道,这位秦皇竟是位不逊色于自家大长老的绝色美人。
两个在修行界都绝对算得上年轻的修士,一方贵为一国之尊,一方立身仙盟本部,以男人之身坐上了五长老的位子,创造了历史。
秦珏在看着嬴千秋,嬴千秋同样也在看在秦珏,说什么‘一眼就能看出阁下是绝世英才’自然是扯淡,但论气质和容貌,这位五长老确实可以称一声名副其实。
嬴千秋不是什么肤浅之人,但这样一位使者,着实很难让人心情差了。
“初次见面…秦大人。”
…………
“在这里,可以看清咸阳城的全貌。”六合殿后,一座高塔塔顶,嬴千秋双手按在隔台上,任凭清风吹拂起自己乌黑的长发。
秦珏走到嬴千秋身边,也没有什么顾忌心理,学着嬴千秋的样子走到隔台边,向前一望,咸阳城的景象尽入眼底。
五千年国都,造就了这座壮丽雄城,秦珏不是天秦人,没什么与有荣焉的自豪,只是抱着欣赏的目光,到最后,视线又转回了高台之上。
“很美。”秦珏淡声道,眼中倒映的是微微发愣的黑袍丽人。
旁人敬天秦畏天秦,可他却不会,同样的,对这位按地位和他师父平级的年轻秦皇,有的只是欣赏。
“朕当年登基之时,临盟主亲自来捧了场,秦大人是临盟主的徒弟,朕自然不能懈怠了。”嬴千秋微笑道。
带秦珏来此只是一时兴起,现在的嬴千秋头上没有那顶冕旒冠,比起方才在六合殿上的威严,此刻及腰长发随意飘洒,多了几分秀丽色彩。
“陛下叫我名字就好。”秦珏说道。
“那么…就叫你阿珏吧…”嬴千秋思索片刻,笑容更盛了些。
称孤道寡是要求而不是向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不摆秦皇架子的年轻人,嬴千秋也是久违的流露出些女儿家的活泼来。
“陛下开心就好。”秦珏一愣,点了点头。
反正师父的意思是让自己趁着这次出使的机会和秦皇打好关系,既然嬴千秋这么热情,他自然不会摆什么冷脸。
“你不是天秦人,不必这么叫。”嬴千秋摆了摆手指,郑重道:
“我长你几十岁,叫我千秋姐好了。”
自称悄然变化,秦珏似是没有注意到,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美人一笑自是万种风情,嬴千秋看的呆愣,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尴尬的转过了头。
“笑什么?”
“在本部,有人也是叫我阿珏,也是让我叫她姐姐,陛下…千秋姐这样一说,突然想起来了而已。”秦珏笑容迅速收敛,恢复平静。
“那人是谁?”不知为何,嬴千秋心情突然不怎么好了。
“仙盟大长老叶折腰,千秋姐应该听过她的名字,二位若是有机会认识,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秦珏道。
“嗯……呵呵”嬴千秋勉强一笑,对那位在灵洲名声颇盛的仙盟大长老凭空多了几分恶感。
奇怪…她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