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的突然出现,惊呆了许多小同学,不过这下子也是解了缠绕在徐清雅身上的谜团——怪不得当初她进入甲班时,是人事堂刘堂主亲自相迎,怪不得那么五年来无论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大矛盾还是小矛盾还未等发酵就没了后续,有个当盟主的上司罩着,就算她现在直接要求毕业,怕是人事堂堂主也没一个不字。
至于和自己姥姥通了气的田泽泽,尽管羡慕嫉妒恨的骂着南蛮子,可还是相当认真的准备起了道歉事宜。
外界有许多人认为秦珏不过是临无双推出来的傀儡,本部大权都掌握在叶折腰手里,可姥姥不止一次告诉过她,那位强势无比的大长老早就倾心于秦盟主,现在执掌大权,只是因为盟主和临盟主都懒得管而已。
而她这个不孝子女,竟是好死不死得罪了秦珏看重的徐清雅,要是连累到姥姥,那这个家也没脸回了。
对上位者来说,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能决定许多人的命运,正带着徐清雅在山道上散步的秦珏并不清楚自己把金堂的田堂主吓破了胆,此刻悠然看着身边佳人,心情相当不错。
五年,对他这般修士来说和五个时辰没什么大的差别,可于徐清雅这般,那就是正常的生长过程,曾经尚显青涩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桃李年华,若是换身艳丽衣服略施粉黛,定是祸国殃民的料子。
“五年时间,从入门走到炼气九层,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本以为张瓶把你放到甲班是纯看我的面子,但现在看,你确实有留下来的资本。”秦珏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带进本部的小姑娘,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不收徒,但对这个为了拯救国家反仙,最后又选择诀别凡尘的小公主很有好感,当初在雁山城的偶遇,改变了徐清雅的命运,也让秦珏为本部带回了一个相当优秀的苗子。
“盟主谬赞了。”平日里在异性面前向来不假辞色的徐清雅低下头,竟是被秦珏一句话说红了脸蛋。
她一直低调行事,本以为秦珏并不想暴露二人的关系,五年来甚至连来看她一次都没有。虽说不该,但徐清雅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幽怨,可秦珏这一现身,直接把多有幽怨都变成了直抵心脾的甜。
也不怪那些女同学,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小花痴?
“该夸就夸,那么多和你同时入学的本部子弟,哪有一个能做的像你一般?”秦珏淡声道。
“…盟主当初从炼气至筑基,花了多长时间?”徐清雅心里欢喜,但看秦珏云淡风轻,没多少惊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和大长老一样,都是花了三年吧,她应该还比我早一个月左右…其实没必要和我们比的,你现在的天赋,已经足够被称一声天才了。”秦珏没有用虚伪的假话糊弄徐清雅,真实的话语也是让她明白了自己和真正顶尖天才的差距,用力点点头后,那点小骄傲也一扫而空。
“在学堂好好修炼吧,将来想去哪里做事随你心意,保证没人敢使绊子。”秦珏一边往上走一边说着,似乎因为闭关憋了五年的原因,话比平时还要多上一些。
“至于平时和那些子弟相处,也不必忌讳借用我的身份如何…当初让张瓶负责你的事情只是我顾及不到而已,并不代表着我秦珏多洁身自好,连让手下人依靠的魄力都没有。”
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徐清雅小脑袋变成了拨浪鼓,一个劲的点头,跟着秦珏转悠一圈后竟是又回到了甲班的楼阁,从几张熟悉窗户里,还能隐隐感受到一道道形色各异的目光。
“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多陪你了,若有什么事情也别憋着,直接去告诉张瓶,若是张瓶解决不了,就去找叶折腰,我秦珏带回来的人,不说拿多少特权,总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随口就给徐清雅下了重诺的秦珏并不知道自己在徐清雅心里的好感度直接刷满,因为惦记着北荒遗迹的事情,也没陪徐清雅多久,又叮嘱了两句后,直接纵云回到了惊鸿峰顶。
伪装成陈氏皇族陈圆圆的一应事务已经由陈芷那边处理完毕,只要秦珏想,随时出发便可…听说追情宫宫主大人还有随行的意思,但无奈到了破镜的关口,只得作罢。
秦珏思索着走进来,盟主殿正殿中,批着折子的叶折腰斜坐在主位上,紫色长裙下露出一双白皙小腿,正微微晃悠着,瞥了一眼秦珏这个不干事的盟主后,低头边看折子边说道:
“和你那小情人联络完感情了?”
“能不能正经一点?”秦珏止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在叶折腰对面坐定。
“我决定明天就去北荒。”
“好。”叶折腰答应的很痛快,让本以为她会不会吵嚷着要随行的秦珏一阵诧异。
“这种破事本就不该本部的人掺和,你有追情宫的‘黑灵面’好掩饰,我上哪再淘换个身份。”叶折腰叹气道。
仙盟本部,作为高高在上的督察机构,仙盟共主,在享受至高权力的同时也得维护自己的形象……用最通俗的话说就是偶像包袱比谁都重,区区近仙境的遗迹,根本就没有让他们动心的资本。
正因如此,秦珏几次出行都下意识准备了假身份,而叶折腰明明性子不比陈芷收敛多少,却不得不维持一副温和形象,面对险些**自己心上人的荒宗老小,也不能光明正大出手,栽赃完还得薛慕剑上费心收尾。
很不爽,但也没办法,身在灵洲修行界最高的裁决机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们犯错的时候,虽然秦珏和叶折腰并不在意这些破事,但祖宗传下来的声威,还是要维护的。
“就这样吧,反正我在外界的说法是天天闭关,失踪个几周几个月,算不上什么大事。”秦珏双手撑着桌案起身,微微一笑。
“就让我亲自看看,田长老说的机缘,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