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圣者中盛行的传闻:
公元200年,在希腊半岛莫伯河旁,有一个偏僻的接近城邦,但又不够发达的小聚落。
部族里的人和睦,团结,成员之间互相信任。常常盛情款待远游来此处的朝圣者。
不管旅者在进入聚落前多么劳累疲倦,在离开聚落时必定会面带微笑,继续进行他们的朝圣之旅。
——..
“在希腊半岛,拉卡姆·瑞多里哈被视为希腊半岛的守护神,也是莫伯河的化身。但他并不是我朝圣的终点,我的目的是处在世界之极瑞拉的 瑞奈卡西·罗纳——给旅者庇护的女神,那里漂泊充斥着自由。”
我收拾着行囊,打算前往这个位于莫伯河附近的聚落。嘴里叨念着他们的信仰。
我是个神学信徒,很不巧也是个唯物主义者。
神学是因为出身,唯物是因为经历。
我和这些能干的希腊人不一样,来自更远的国度。我的父亲懒散慵笨,而且很无知。作为一个落魄的贵族,失去了原有的地位,金钱,权利,我只能仓皇地向西逃蹿。
在成为一个神学信徒前,我遇到了一个要比我更加落魄的人,但他们的双眸黯淡而又圣洁,与他们长期漂泊所带来的瘦削,乱发不同,诱导着我向他搭话。
“我...”长期以来的行旅落魄让我丧失了语言交际能力,只是由好奇心和一种无可言语的心情向他搭话。
实际上我的仅存食物、水也已经耗尽,也许是希望向他寻求帮助,这是我本性的行动。
他没有搭理我,拄着一根枯木做的木拐,片刻不停地朝着北方走去。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北方眺望,在那似乎要与漫天星辰接壤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星罗棋布地小建筑,那类似城邦但又更落后的文明成果成为了我求生的希望。
路比想象中的要短得多,而在路途中看到的事物也并没有存在我的记忆里。
那奇妙诡秘的图纹将苍天的落桦树,长嘴鱼,塔木里克狮这类植物与生物的特征融合在了一起。
从根部的树到树叶上刻满怪异的嘴,在两扇大门中间的交界处将塔克里斯狮的头分为两半,而且这更像是它骨架的形状。
我发呆失神地看着这奇异的文明,一只腿本能地向后退了一点步幅。
老人显得镇定自若,很快地将黑袍脱下,我看清他彻白的头发,知晓他的岁数不是我能揣摩的。
他神圣地跪倒在地,嘴里叨念着一些古怪的咒语,语速缓慢以至于我能清晰的听到一些发音。
“samu lemi”
守城人像是被惊醒了一样注意到了高墙下的我们。很快地将城门打开,在我进入之时,并没有人阻止我,大概是把我当成了老人的学徒。而某种意义上此刻的我确实也是老人的学徒。
这让我好奇的文明并没有让我失望,从里边看,周围也是由一个极其精巧的设计,让这个城邦的石砖,木板,茅草,各式各样的不同材质建筑显得鳞次栉比,这种智慧和巧夺天工的记忆不该在这个蛮荒的地区出现。
每个居民见到我和老人时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对我们,尤其是我一股热诚的眼神,就像是直接穿过了老人直接看向了我一样,热切地招呼我。
他们的穿着习惯各不相同,和这些不同风格的建筑一样,我想他们一定经过民族交融或者是社会变革,亦或者是有需要共同抵御的外语或信仰而生活在一起。
聚落里居民的盛情很快就感染到了我,我已多年未像一个真正的贵族享受到这等礼遇。
“嘿,先生,我猜测你现在一定十分饥饿,需要我为你准备一份晚餐吗?”
朝我搭话的人身穿着华丽的服饰,他一定是这里的贵族,他的礼仪很到位,不会是本地人,说得语言有点像是东方的布鲁语,我在东方留学过,所以能听懂他的话语。
这里的居民都纷纷和我搭话,他们的语言繁多,卡那莱语,森密语,凯纳德语,即使在经历长期旅行的我向他们对话时也感到吃力。
他们表达的意思大多数都是欢迎我的到来,也有部分人对我的家乡感兴趣。
这里的人们没有统一的语种,但是所有的工作又分工明确,显得心有灵犀。
他们早就察觉我的饥饿,在一间比较豪华的屋舍里将的晚餐摆在我面前。
一条味美甘甜的鱼,稀疏的米饭,一杯淡淡的莫里甘酒,让我饱食一顿。
我将莫里甘酒喝了一小口,然后双手合十,进行一个旅者对生命之神,食物的祷告,这个习惯一直被我保留到现在,无论何时都不抛弃。
我的视线并没有太关注这些人,我实在太过饥饿,但我的眼里好像看到他们中的一些人也在和我做着同样的动作,大概是我的错觉。
遗憾的是,当我察觉这条鱼过于美味,想要再品一品时,鱼已经被我收入腹中。
我观察过聚落里的储存物资等建筑,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先进,超出这个时代。
我发现聚落比传闻中的远远还要贫穷,长嘴鱼这类在东方泛滥的软骨鱼物种在这里无法养殖,莫伯河已经显得干枯,长年未下雨,他们认为这是莫伯河主“拉卡姆·瑞多里哈”对他们的试炼。
我不好意思再多要一条鱼,也认为这里只能短暂停留几天,传闻并不符实,多少夸大。但也不会至于埋怨这里的贫穷,不久我就必须离开这里,这是旅者的习惯,处境卑微而不底线低贱。
我本想随意在外边休息,他们很客气地让我借住在这里最神圣的神庙里边,为我准备了柔软的塔木里克狮皮做成的软被席。
我静静地躺在神庙里,回想着这不可思议聚落,窗外久违地下起了雨,将残月的的光朦胧。我感恩这一天,,朝着窗外看去,在雨中似乎出现了那个让我感谢的老人相同的身躯,我在一瞬间透过这世间寂静,看见那像软骨鱼一样的脸搭在人的头部上,
莫伯河的流水声变得冗长了,我也渐渐入睡。
——
当黑夜的星辰被黎明划破,雨还在一直下着,好像是为了弥补之前对莫伯河的亏待。
神庙里边的不同材质做成的雕塑融合了各种风格,但多半不能算上艺术品,粗略的雕刻而成。
白天的光亮让我注意到神庙正中摆放着的唯一用石英打造的人形雕像,头部已经残缺,
比起是年久失修,我认为它更像是被不久前人为毁坏的,神庙已经很久没有启用过了,我为了避免误会和麻烦,疑惑地问了问负责祭祀的主教。
虔诚的主教只是微微笑,什么也不说,不仅是他,居民们对我的眼光也愈发热诚。热诚底下我看见了那群贵族的影子,那隐藏在道貌岸然下对于无尽欲望的追求。
我感到害怕,发自内心的厌恶这股卑劣到极致的眼神,当我想要再次寻找那位圣洁的老人时,我发现他根本不曾在这里停留过,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当我想要询问这里的居民时候,我得到了惊人的答案。
他们或多或少带着疑惑的语气平淡的回答着一个简单的事实“我们聚落有这样一个老人来过吗?”
我的心弦被扣住,想起这里的古怪不再是好奇,而是一股对于未知的恐惧。
我必须,不得不赶快从这里离开,一秒钟也不能多留。
对于我的招待也变得丰盛,明明昨晚还是一条长嘴鱼,今天的菜丰富的异常,跟我昨天观察到的存在巨大的,不可理解的出入。
我想要离开,但我被簇拥在人群之中,发出的怒吼被人们的欢呼声盖过,不断地被灌入浓厚的莫里甘酒,醉倒在人群之中。
夜里,我再次回到神庙,神庙里边依旧是昨夜那般美丽堂皇,新月的柔情透过窗子照在我的脸上,天空下起了雨,朦胧了我与世界,但我在惊慌之中无法入睡。
直到,我看着窗外的雨慢慢变大甚至能形成一面水镜。
雨水里浮现了早晨那些居民的身体躯壳,但当我看向他们的脸时,我发现他们的脸都是扭曲,不成人样的,让我不忍直视。
神庙里的雕塑经过水镜的反射,出现了居民的脸,其中一个就是给我提供晚餐的贵族。
我看着水镜,找不到自己的脸,渐渐地在迷茫之中看见那毁坏的石英雕塑被刻上了我的面庞。而原本属于我的脸上长着长嘴鱼面和塔木里克狮一样的毛发,变成那雨水中浮现的面庞。
古老的咒语在我耳边回响:samu lemi。samu lemi!samu lemi...
看样子我确实在朝圣路上睡着了。
在朝圣者中盛行的传闻:
公元210年,在希腊半岛莫伯河旁,有一个偏僻的接近城邦,但又不够发达的小聚落。
部族里的人和睦,团结,成员之间互相信任。常常盛情款待远游来此处的朝圣者。
不管旅者在进入聚落前多么劳累疲倦,必定会面带微笑,永远停留在向往朝圣的路上。
第一篇类似克苏鲁风格的写作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