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位不擅长学习的高中生来说,最后一节晚自习总是异常的难熬。
尤其这节课还是仲夏最讨厌的数学课,黑板上那些复杂的公式与数字对他来说与天书无异。
此刻他唯一能看懂的数字就只有钟表上那距离放学越来越近的时间。
当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仲夏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教室,想要趁着妈妈加班的机会,去附近的网吧刀上两把。
可就在他的双脚刚刚踏出学校大门后,一群素未蒙面的家伙却直接将他强行的带到了附近的小巷中。
随后,一场我要打十个的壮烈战役毫无预兆的开始了。
纵然是敌众我寡,纵然是身陷重围,但是仲夏依旧敢于亮剑。就冲这份气势,仲夏便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然而挨揍却是无法避免的。在被十人一通猛捶之后,仲夏的脸上竟没有留下一道伤痕。
这也算是仲夏的一项特殊技能吧,打架先护脸,丢什么也不能丢了颜面。只是他的鞋却被这群沙雕给踩坏了。
至于这场战役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班级里有一个同学看他不爽,所以就找了一群混混教训了他一顿。
对此,仲夏也不打算去深追究了,毕竟以自己的家世背景,试图报仇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回到家,仲夏便向妈妈申请要一双新鞋。但是妈妈如预期般的没有同意。自此,仲夏便因为新鞋的事情与妈妈展开了长久的拉锯战。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妈妈在下班之后还在兼职着另一份工作,因此才会经常的加班。
此时的仲夏意识到,家里的财务情况可能真的不太理想。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买鞋子的事情。
然而在今年生日的时候,他还是收到了期望中的新鞋。并且在穿上它的不久后,便莫名其妙的迈入到了一个未知世界。
意识处在朦胧中的仲夏,脑海中不知为何回忆起了这件往事。
不知身在另一个世界的妈妈是不是也同样在回忆着与自己相关的往事呢?
仲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是死。
当他的意识渐渐恢复,并且想要控制身体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传来明显的疼痛。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说明此刻的他应该还活着。
“小娃娃,还能醒过来,运气不错。”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仲夏的耳朵里。
他缓缓的睁开眼,发现白袍老者正盘坐在自己的身旁。
“我…这是在哪?是你救了我?”仲夏有些吃力的询问着。
“算是吧。不过你能醒过来完全是因为你的运气好。你腹部的伤只是皮外伤,真正导致你昏迷,甚至有可能死亡的原因是精神力耗尽。”
“精神力?”
“没错。其实我也十分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在一瞬之间将精神力全部耗尽的。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
精神力与体力是所有的生物赖以生存的两种必要能力。一旦彻底耗尽便是毁灭性的打击。而痕之力的使用往往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
仲夏猜测应该是这段时间频繁的运用超级感官与小黑屋,导致了自己的精神力枯竭。
而在最后一次进入小黑屋的时候,还强制的停留了过长的时间,致使精神力彻底瓦解,失去了意识。
这其中的原因,仲夏并没有如实的向白袍老者道出。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我?”
说完,仲夏缓缓的坐起身,环视四周,他发现此刻他们正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树洞之中。
“只是在走的时候顺便把你带上罢了。”
听到白袍老者的话。仲夏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来。
“小娃娃,你为何发笑啊?”白袍老者略不解的问道。
“呵呵,警察把人质撕票了,劫匪却把人质给救了。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警察?撕票?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于这两个词,白袍老者完全没有听过。
“没什么,家乡的方言。”
“哦?小娃娃,你的家乡是哪里?”
仲夏一句简单的回答却突然引起了白袍老者的兴趣。
“反正…很远,你没去过就是了。”
“我认识一个人,跟你这个小娃娃到是有几分相似,嘴里总是说着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词汇,也说是他的家乡话。”
对此仲夏也并没有多想,而是随口回应道“世界这么大,出几个怪咖也不稀奇。”
“怪咖又是?”
“就是奇怪的人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你救了我。”
对于仲夏的道谢,白袍老者并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对着仲夏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仲夏的谢意。
“现在是什么情况,小队与囚车呢?”仲夏接着询问道。
“他们已经走出了铁森之地,并且顺利的在荫岚城中汇合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救人吗?”
“当然。”
“好,这次我来帮你。说吧,准备什么时候再次行动。”
仲夏毫不思索的表态,让白袍老者不禁疑惑的看向了他。
“你立场转变的还真快。”
“这有什么,一个救我,一个杀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吧。”
“你是想借我的手向杰斯报一箭之仇吧。”
“当然不排除这个原因。丫的杰斯,我特么招他惹他了,竟然明着对我下杀手,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你个小娃娃到也诚实。可是你帮我,那么任务就失败了,你结婚的钱也就没了。”
“在这个任务中,我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实话跟你说了吧,什么赚钱结婚那都是骗你的。从始至终我都不希望这次任务可以顺利完成。”
“那你为何还要参加?”
“为了保护一个人。”
说完,仲夏的目光望向了远方。不知道此时的陈米儿怎么样了。
“那个女娃娃,你的新婚妻子?”
“没错,不过她并不是我的妻子,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
“但是你很希望她成为你的妻子吧。”
听到白袍老者的话,仲夏的脸上不禁挂上了一抹害羞的笑容
“你个老头,不要讲的这么露骨嘛。”
“是你表现的过于露骨。”
“反正我是摊牌了,至于要不要合作,就看你了。”
说完,仲夏将目光投向了白袍老者,等待着这个劫匪是否同意自己的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