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这似乎是哈塞尔目前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有刀在反复的切割肺部,这种撕裂的疼痛强烈的折磨着他。手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不知碰倒了什么东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他醒了!”
哈塞尔似乎听到有人在说什么,语调还很开心的样子。他睁开眼,却只见到一个跑出门的人影和地上的水渍。
“.......”哈塞尔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哈塞尔小弟弟,该起床了哟~”
正在假寐的哈塞尔立刻惊醒,整个人直挺挺的坐起,这一连串的动作牵动了他肺部的伤,令他咳嗽起来。
“好啦,见到老师也不要这么兴奋哦。”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哈塞尔的脑袋。
“希吉尔老师,您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哈塞尔,你可真是受伤受傻了呢,”希吉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悦,“可是我冒着重重危险救下的你呀。”
哈塞尔这才明白那个身影是希吉尔,那既然自己在这里,莱斯呢?
“老师,被那群人绑的......”哈塞尔想着,便开口询问。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希吉尔捂住了嘴,她疯狂用眼神示意他。
哈塞尔乖乖的闭嘴,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个身穿党卫军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是海德里希,这个所有人都不愿意见的人。
“醒了?”海德里希面无表情的问。
“是的,长官!”坐在床上的哈塞尔赶忙敬礼,动作之大以至于牵扯到了伤口,令他一阵呲牙咧嘴。
见到这一幕,海德里希缓和了表情,一边点头示意哈塞尔放下手,一边开口说道:“等你身体好点了,来安保部队总部一次,关于这次袭击案,我有事要问你。”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听着海德里希远去的脚步,哈塞尔才小声地对希吉尔问道:“那个女孩呢?他现在在哪?”
“哼!一醒来就关注那个你不知道从哪拐来的小女孩吗?”希吉尔故作生气的说。
“不是,老师,只是她的身份可能很重要。”
“那和你有有什么关系?”希吉尔贴近了哈塞尔,“老实交代,这次是不是就是因为她才卷进袭击事件的?”
在希吉尔锐利的目光下,哈塞尔低着头,低声说道:“是的......”
“你怎么那么蠢啊!这种来历不明的你就随便救,这么多年学院的教诲你都忘了?”
“抱歉......”
“行了,你好好休养几天吧,那个女孩现在很安全,被我藏在了学院外的一个废弃小屋。”希吉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那你....没告诉其他人吧?”哈塞尔迟疑着问。
“我要是告诉了其他人,那你现在就不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医院治疗了,而是在安保部队的地牢里接受拷问了!”希吉尔敲了敲哈塞尔的脑袋。
“对了,”哈塞尔突然想起来庆典的事,“这次庆典怎么办啊,我这算不算失败?”
“取消了。”希吉尔回答道。
“取消?”哈塞尔不禁尖声叫到。
“对啊,除了这么严重的事,苏联方面还死了一个高材生,怎么会让庆典继续呢?”希吉尔摇了摇头,语气中不免有点幸灾乐祸。
“别这么说老师,罗诺维奇救了我一命。”哈塞尔皱了皱眉头,稍显不悦的说。
“很抱歉。”希吉尔连忙正了正神色。
“非常感谢,”哈塞尔朝希吉尔点了点头,“那这次庆典的学分怎么办?”
“每人十分,几天后会有一场额外测试。”
“这样啊.....”
“行了,不跟你说了,”希吉尔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我该去上课了,你接着休息吧,有时间我就来看你。”
“嗯,老师再见。”道完别后,哈塞尔就这样目送着希吉尔走出病房,一阵疲惫感又袭来,他重新躺下,舒舒服服的享受起了不用训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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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哈塞尔!你好点了没?”随着tong的一声,哈塞尔的病房门被撞开,盖勒闯了进来,显然是学院课程一结束便赶了过来。
“我很好盖勒,但我十分确信你如果再来这么一两次,我就会被吓出心脏病来。”哈塞尔无奈的说。
“嘿嘿,你没事就好,”盖勒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次袭击事件可真吓人,居然有包括两名术使在内的十多名武装人员渗透进来了。”
“这么多?”哈塞尔瞪大了眼睛,毕竟自己当时见到的只有四个人。
“对啊,”盖勒掰着手指说,“你干掉的一个术使,希吉尔老师打伤的另一个术使和被她杀死的两个人,还有之前在一个地方火并死的六个人。”
“等等,希吉尔老师没杀掉另一个术使?”
“对啊,她没跟你说吗?那个术使负伤逃走了,不过想必他也活不了多久,在这冰天雪地的,不但没有医疗物资,还得躲着安保部队的搜索,我估计没几天就可以听到发现他尸体的消息了。”盖勒轻松的说。
“对了,今天下午要给那个死去的苏联学院罗诺维奇举行葬礼,你要去吗?”盖勒突然问。
“去,他是为了掩护我而死的。”哈塞尔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一直反对他收留莱斯,却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的人的脸庞。
“那我们要快点了,你能走路吗?”
“还不行,你去找护士要一副轮椅吧。”
“行。”盖勒点了点头,随后便出门找护士了。
不一会,他推着一个轮椅骂骂咧咧的回来了,“他娘的,这个该死的护士,想老子欠她钱一样,要个轮椅还在那儿阴阳怪气说怎么是罗诺维奇死,不是你哈塞尔死。”
“毕竟,是因为我的原因嘛。”哈塞尔的情绪略显低落。
“那是罗诺维奇他自己的选择,你不必为此自责。”盖勒安慰道,“赶紧的,我们要晚了。”
“哦,好的。”哈塞尔立刻从床上挪到轮椅上,随后盖勒就推着他朝罗诺维奇的葬礼举办地走去。
到了地方,哈塞尔很惊奇的看到来参加葬礼的不只有几乎所有的苏联学院和大部分的苏联老师,竟然还有小部分的德国学员,而最令他震惊的是站在第一排的以古德里安和希吉尔为首的数名德国教官。
“罗诺维奇的人缘,可是真好啊....”哈塞尔喃喃自语。
主持仪式的是一名苏联籍学员,随后是学院副校长朱可夫的演讲和长达十分钟的默哀,最后是鸣枪。
整个仪式都深深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
仪式结束后,处于教官队伍中的希吉尔发现了拖着哈塞尔的盖勒,她立马跑过来抢走了轮椅,打发盖勒回宿舍休息,表示自己要带着哈塞尔散散心。
希吉尔的一串连珠炮打的盖勒有点晕,他顺从的离开,返回了宿舍。
“老师,您这是要?”
“你不想见那个小女孩么,她在你昏迷的那几天可是在我每次送食物时都要问一遍你的情况呢。”
“老师,您说的我明白了,但是能不能请您不要一边推轮椅一边用手摸我的后背啊!单手推轮椅很危险的好吗!”
“抱歉啦,都因为哈塞尔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呢!”希吉尔毫不害羞的说,甚至还有些想加大力度。哈塞尔只能悲哀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