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多天后。
“呵!”
“速度可以,挥砍保持重心在腰部以下,切不可上提。”
诺尔的训练已经进入了中后期对抗阶段,张泽已经将神武七式中的前五式都交给他了。他有一定的挥刀经验,所以学习起来倒还很快。
他们各自持一根木棒,对攻发出‘梆梆梆’的声音回荡在小树林里。
“破绽太多,疾式!”张泽抓住他一个致命的破绽,一个突刺打在诺尔左胸上,诺尔应声倒地。
“师....父....呼.....你能不能每次下手轻点.....我喘不上气了都.....”诺尔趴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胸口。
“多几次攻击不成你就开始慌乱,步伐身体也全乱了,要是实战你命都没了,而且你要面对的是更强大的魔法攻击,更难对付。战斗时要时刻注意敌人,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状态。”张泽丢掉了树枝。“今天就到这,已经很晚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诺尔已经大概适应了这种强度的训练,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
他们相伴回到家后,格拉早已准备好了晚饭,有肉。
诺尔眼睛放光地盯着肉,肚子咕咕叫,唾液在口腔里疯狂地分泌,就连张泽也不例外。诺尔惊呼肉从哪儿来的。原来是格拉下午自己悄悄进城去买的。
“太冒险了。”张泽说到。
格拉微笑道说没事,他们应该还没见过自己,而且他裹了头巾的。
“前段时间真是苦了诺尔和大叔了,这么累只能吃点菜叶子。主要最近.....弗兰茨也没有消息。”格拉说到。
张泽询问了弗兰茨是谁。
“他是我....曾经的仆人和朋友吧。”他显得有些惆怅。
曾经的?
“我来说我来说!”布莱嘴里还叼着肉就举手抢答。“之前给你说了,他是那个西王城法布提奥斯家族的人,好像是家族中某个侯爵的三公子。他呀,太善良太温和了,他们家族又特别的好战,他父亲又是那种脑子不正常,对族长唯命是从的家伙。我记得你说的好像有一天,族长突然暗中下令不管是谁只要现在不会高等魔法的全部抓起来,其中就有他。真的残忍啊。这消息就是弗兰茨透露给他的。
弗兰茨让他连夜逃出了王城,然后就遇到了我们。”
“我离开家族后到了这里后弗兰茨会每周固定时间悄悄地送物资过来。之前那些肉、品牌的精香粉都是他带来的。但现在他很久没来了.....难道家族那边发什么变故.....他.....”格拉一想到难道是弗兰茨放走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就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担心啦,格拉,既然他有能力助你离开,那他也有办法自保啦。”布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之后不要去冒险了,明天我去森林里弄些肉回来。诺尔你和我一起去,用实战练练手。”张泽平静地说到。
诺尔高兴地将碗举过了头顶,塞满了肉的嘴里也看得出在高声欢呼。
“不行,如果是打猎的话只有你们两个人太危险了,万一惊动了一些大型野兽怎么办。”格拉说到。
“没事啦!大叔和花灵熊都可以五五开。你不放心的话就跟着一起去嘛,正好我需要时间修补一下法杖所以留下守家。“布莱对着断掉的法杖说到。
“好吧,我会叫芬芬把首要任务改为保护你的安全。”格拉说完对着他召唤芬芬的那本魔法书比划了一下,嘴里叨念了一下。
第二天,张泽叫诺尔拿上了所有挂在墙上的刀,用一个背篓装着。三人一同出发去了特苏拉尔森林。
“诺尔,看见那几只兔子没有,实战第一步,偷袭、追击。”他们躲在一棵树后面。
“那是单色兔,非常警惕而且速度很快,我们离得这么远,应该再靠近一些。”格拉说到。
张泽浅笑着摇摇头,示意诺尔动手。诺尔抽出兜里的一把锈的中长武士刀,左脚向前呈前弓箭步,双手握刀抵在下腹,重心压低,眼睛死盯着兔子。格拉看着摆出这种姿态的诺尔。
“这.....姿态.....”
诺尔脚下的尘土一圈一圈散开,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点少年张泽的味道。
“神武七式-攻-疾风之式!”随着一声音爆,后面扬起了大量的尘土,诺尔笔直地刺向远处的单色兔。
“别擅自改名!”“这小子.....短短几十天居然就能冲出音爆声。嗯......哼哼。”
当兔子转头时,诺尔已经冲到了它们面前,生锈的刀尖也透露着杀气。
诺尔一刀刺穿了第一只兔子的胸膛,鲜血粘在铁锈上,显出几分恐怖。第二只见同伴被杀,扭头就跑,速度确实极快,一下就与诺尔拉开了距离。诺尔趁胜追击,一挥甩掉插在刀上的死兔子,又是一个冲刺,步步逼近逃跑的兔子。
这下几次突刺都没能得逞,兔子已经意识到了身后的敌人,来回躲避,身形又小,很不好拿下。诺尔又开始有些慌乱,动作变得僵硬激动。
“稳住!稳住!”诺尔不断地对自己说。
“有啦!”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治这活蹦乱跳的兔子。
他朝兔子下盘挥刀过去,兔子受了吓,一下蹦起老高。
“这样不是离的更远了么。嗯.....”张泽心里想到。
诺尔突然放手松了刀,刀自然掉落下去。
“丢刀?嗯.....”张泽着实猜不着他想干嘛。
刀落到了脚的位置,诺尔抬起了腿。
“疾式改!弓式!”
他一脚踢在刀柄尾,刀就就像箭一样朝跳在空中的兔子射过去,而诺尔就是弓。兔子跳在空中根本没法做其他动作。刀干净利落地刺过了它然后钉在了后面树上。
张泽瞪大了眼睛,随后无奈地笑了笑。格拉也被他这一套花里胡哨的追击震惊到,诺尔提着两只兔子走了回来,不停炫耀。
“师父!格拉!我做到了!我能自己狩猎了!”
格拉也替他感到高兴欣慰,向他狠狠地竖了竖大拇指,这么多时间的辛苦也值得了啊诺尔。
“臭小子,假如对面是敌人,假如这一脚过去没有刺中,怎么办。你就相当于自己缴了自己的械。”张泽难得地生气。
......
“遭了,我好像没有多少修补灵介了。”
布莱在床板下来回翻找,只找到了两棵灵浆树的树枝,通常修补普通的魔杖需要至少五棵以上的灵浆树枝。
“没办法了,只好简单补补凑合用了。”
她把两截法杖放在面前,坐了下来。调整了下呼吸后,手中开始聚集起灵力,无色的灵力渐渐变成了蓝色,身下出现了蓝色的魔法阵。
“次列魔法-修补。”
灵浆树枝在魔法的作用下变成了粉末,然后慢慢地附着在法杖截断处,一只树枝用完了,才补上了一点。
“果然不够啊。”
第二棵也用完了,还差了一大截,布莱望着只补上了一点的法杖心想这不是办法啊,于是又在屋里翻找了一圈。
“哎....这下可惨了,法杖没补好反而还浪费了两棵树根。”她又在自己衣服裤子里翻找起来,但愿能发现什么惊喜。
果然有惊喜,她找出来了精灵王的羽毛,她能感受到黑羽散发出的灵力比灵浆树的要强很多。
布莱望着黑羽出了神,她感觉到有一种被呼唤的感觉。
“好厉害的灵力,或许可以.....”她重新开启魔法阵。
“修补!”她把黑色羽毛当成媒介修补法杖,精灵王的羽毛没有让她失望,强大的灵力瞬间裹住了整根法杖,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当中穿行,断截处在快速地连接,连法杖的样子都发生了一些改变。装有宝石的前端长出了两根刺一样的东西。整个法杖浮出了一条一条的斑纹。
布莱突然感觉左头痛,痛楚没有持续多久,随后感觉与法杖发生了共鸣,一股奇异的力量连接了她和法杖。
“哇偶!酷!谢谢精灵王!精灵王牛逼!”
.....
“这难道是.....”路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下皱紧了眉头,然后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布莱.....”
.....
“果然是.....你么。”一个修长的少年坐在用树枝做的皇椅上露出了微笑。
“小姑娘。”
.....
“啊......是时候了.....”一团黑雾里传出了声音,周围密密麻麻的小团黑雾里也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喊。“去吧....张恒,你知道该做什么。”
“是,伟大的王。”一个腰间挂着刀鞘的男子慢慢退下,消失在了黑雾中。刀鞘上隐隐约约只看见两个字‘神武’。
.....
“族长,它传来了信息,说可以行动了,它还说除了她,其他的都可以杀掉。此外,它还特别强调不能放过那个独臂老头儿。”一个小弟向上面抽着烟的人汇报着,他一把燃尽了手中的烟。
“哼,该死的臭下种们,老子终于等到手刃你们的机会了。嘿嘿!狩猎开始!”
.....
“破军之式!迎头一刀!”诺尔一刀砍下了扁头灵鹳的扁头。
“臭小子,你再改招式的名字试试?”张泽一把抓起诺尔,这已经是第十次了。诺尔自以为现在能挣脱出去,没想到张泽抓住他的手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一动不动。
“师父!我真觉得那个名字不好听!”
“不好听也由不得你,这是祖上一辈一辈传下来的。”
他们已经捕了4只单色兔,2只飞飞猪,还有刚才这只掉脑袋的扁头灵鹳。
格拉身躯一震,急忙闭上了眼睛,几秒后突然猛地睁开。
“芬芬说有人进了屋子!而且它的灵力被严重干扰了,不能下去保护她。布莱有危险!”
.....
外面传来了躁动声,随即门被叩响。
“谁啊!诺尔你们回来了么?”
布莱前去开门,刚扭开锁,门一下就被推开。
她看着眼前的人,大惊失色。
.....
诺尔一听脸色大黑,首当其中提着刀冲了出去,格拉也紧随其后。
张泽站在原地。
“我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复仇?对,我是为了复仇,我是为了报儿子族人的仇,为什么我还要卷进这些与我无关的纷争中去呢。布莱、格拉、诺尔.....口口声声说好保护他们,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面对完全陌生的魔法,我有胜算么......
我还有要完成的使命,杀掉那一群人,替他们报仇。况且这回我感觉来者不善,我不能就在这儿白白搭上性命。我交给诺尔神武,也是为了让他有一点战斗力不至于之后再为自己的无能而后悔。
跑吧?
对不起了。
但布莱.....她拼上自己救了我这个素不相识人的无畏勇气。诺尔.....为了自己伟大夙愿努力在泥潭中翻滚的孩子。格拉.....少有的充满善良知性温暖光辉的孩子。他们都是活生生的,充满希望的,照亮黑暗的蜡烛。虽然现在光芒还很弱小,但已经有点燃的勇气了。
之枫.....张琳.....张豪......族人们,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想违背了自己的初心,但也不想任凭狂风吹灭不屈的火焰。
“我只是为了保护和贯彻自己的正义.....”张泽猛地一惊。
“自己的正义......”
“哼哼,我竟然能被一个小孩子的话激起波澜,对不起了大家,你们的仇允许我先放一会儿。”
张泽拿上两把刀插在束腰带上,手中再拿上一把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现在我要去贯彻临时的正义,就是尽我最大努力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