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歌月似乎是个执着的家伙。
不,确切地说,是个执着的笨蛋。
刘诚是如此认为的。
“喂,我说你,你在安装电脑程序的时候,如果被提示无法安装,是不是会重复点击安装程序直到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啊。”
“......你怎么知道。”
“果然啊......”
依靠暴力的数十次的抢夺作战连续失败后,冷歌月军与刘诚军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
冷歌月并非身手笨拙。奈何刘诚确实无聊到了极点,对课程没有丝毫兴趣的他似乎始终维持了相当的注意力在手链上。
连续两节课过去,无论上课下课都在寻找对手破绽的冷歌月终于也开始顶不住了。
磨磨蹭蹭。
磨磨蹭蹭。
“哼哼”冷歌月清了清嗓子,“我们对于拾到他人财物不占为己有的行为一般来讲要,嗯,稍微,赞许一点也说不定呢。”
“哈?”
“哼哼,也就是说,嗯,我认为可以稍微给予拾金不昧的家伙,嗯,一点点奖励。”
“哦?这倒是个跨越性的进步呢,知道要靠协商来解决问题了。”刘诚稍稍来了点兴趣,“什么奖励?”
冷歌月胡乱地翻弄着包包。
“呐,这个。”
刘诚脸色一沉。
“......真是贪婪的家伙,好吧,两个行了吧,两个!”
娇小的手掌上托着的是两颗有着悠久历史的,曾被当作我国外交礼品使用的招牌——
大白兔奶糖。
“......”
直到第三节课下课,冷歌月也未能取回她的手链,下课铃声响起。刘诚反手把书包拎起,向门外走去。
“嘿,你到哪里去?”甘雷黏了上来,一只手拍在刘诚肩膀上。
“下课了还能到哪里去,你又没有女朋友啥的,乖乖回家啦。”
“能回去才怪吧,你忘了早上老薛让我们留下来补课?”
“咦?有这么回事吗?”
仅仅是半天,刘诚就把对薛老师发飙的恐惧心理抛到了九霄云外。上午满口答应参加补课的他,此刻又回复了一如既往的无赖嘴脸。
“你不怕死是你的事,万一老薛把怒火发到我头上咋办?”甘雷这次是真怕了,刘诚是个不怕事的主,但是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把手放开啦,这样吧,至少让我到学生活动室先放下书包......等下被老薛发现包里藏着的东西可就不妙了。”刘诚抖了抖右手提着的书包,顺便侧身躲过了从后面袭来的冷歌月。
“切”冷歌月一咂舌,大步走出了教室。
“哎,你怎么也要走!”甘雷着急了,看来需要担心的人不止是刘诚,冷歌月也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笨蛋。
此刻数学办公室内。
薛老师正在专注地写一份教案。
“唔,对于基础较弱的学生来说,从最简单的内容开始教起才是合适的方法呢。”
他揉了揉已经不剩下几根头发的地中海,“再调整一下教案吧,虽然只有三个学生,可是要教会他们可能要比正常带一个班还难。”
薛老师努力准备补课的教案中。
“甘雷,我最近发现你很烦耶。”摇晃着手中书包的刘诚对紧跟在他身后的甘雷说道。
“都是你的错啦,为何要惹毛老薛。被抓去补课不说,万一真的如他所说,最后退学了怎么办啊。”
“呵呵呵,你想太多了,一般中学哪有因为考试成绩不好而将学生退学的啊。”
“你这已经远远超过‘不好’的程度了吧。”
刘诚单手推向虚掩着的学生活动室的门,“咦?奇怪了,今天没人?”
学生活动室内没有往日的议论声,门板的这一边显得冷清而寂静。
“大概是都还没来吧。”“异端审问团”从去年开始就是一个热闹的地方,放学后的学生活动室里总是充满了笑声,虽然是一群莫名其妙的家伙,但是在这里总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刘诚推开门跨入一片漆黑的室内,“唔,没拉开窗帘呢。”
甘雷跟在刘诚后面一步远的地方也走进了黑咕隆咚的学生活动室。
“开灯开灯。”刘诚朝墙壁摸去。
“诚哥,你抓住我脚干什么?”蓦地,甘雷对刘诚问道。
“嗯?你在说什么呢?好了,别把手摁在我肩上,都多大人了还怕黑。掐得这么用力。”
刘诚打算伸手掰开掐在他左肩上的那只手臂,但是接着他的右肩也被摁住了。
“喂喂,这个过分了点啊,你该不会是想袭♂击我什么的吧。”
“唔唔唔————”
甘雷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好像是被人塞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