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转身就走,走出十几米后忽然感觉背后风吹阵阵。他回头一看,另外三人正背对着他准备下楼去。
“喂,你们走错了,学生会在这边。”刘诚冲着三个人的背影喊,“这边这边。”
三个人没回头。
“徐总,听说你相机被缴掉了?”甘雷问到。
“嗯”徐掠光说,“相机太重把衣服撑破了。”
“不不不,真正重的不是相机而是你自己吧。”
“瞎扯,甘雷你跟我也快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往楼下走去。
“喂喂喂,你们走哪里去了,学生会在那边。”刘诚追上三人。
“走哪里去?当然是去上化学实验课了。”
“为什么我觉得对话有点奇怪互相接不上啊?是我的错觉吗?我刚刚不是说了要去学生会办公室吗?”
“是啊。”
“那......”
“你自己去吧。”徐掠光转过头来正面看着刘诚,“我不想惹上张良。说起来,那谁张良可是高三生耶,他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非得被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害到相机都被缴掉的地步不可?你倒是说给我听啊?”
“这......不是因为他就是张良,张良就是要......”
“不,这是因为你!”徐掠光声音稍稍加大了一点,“别惹事了诚哥,忍一时风平浪静啊,今天都这样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罢休,能不能让我们消停一下?”
刘诚像吃鱼卡住了刺一样说不出话来,他看向另外两人,甘雷和包斯的眼神中露出陌生的生硬感,那是明确的拒绝之意。
“......”
“......”
刘诚与走下几级台阶的三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几秒钟之后,徐掠光第一个转身,随后甘雷和包斯也僵硬地过身去。刘诚无言地看着三个人慢慢走下楼。甘雷在走下去时脚边滑了一下,差点摔倒。刘诚一句“哎”没有喊出口,三个人头也没回地向楼下走去。
上课铃响。
刘诚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傻瓜一样。在“皇帝的新衣”那个童话故事里面,皇帝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茫茫大众前没穿衣服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刘诚现在的感觉,那种感觉并不是羞耻,而是......非常的荒谬,荒唐。
莫名其妙。
楼梯间里总是凉风习习。这一刻显得无比的冷清。刘诚僵硬地站在那里,忽然感到了一种茫然。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开始往楼下走,化学实验课教室在一楼,“这不就像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么,这独角戏又到底演给谁看呢?连观众都没有的独角戏,究竟能不能算是独角戏呢?”
终于他来到一楼,化学实验室里一片嘈杂,拿着试管到处乱窜的学生和忙着往本子上登记的老师,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教室外的走廊里安静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刘诚在那门口站了片刻,有种无形的力量把他从教室门口推出去,身体自作主张地离开那扇通向嘈杂和人群的门。它两步并作一步冲上楼梯,一楼二楼三楼四楼,终于它喘着粗气停在一扇红木制成的门前。
红木大门在这一楼的走廊里像是个傲慢的巨人一样突兀地耸立在那里,从外观上就能看出它的坚固和昂贵。
“哈哈哈哈。”刘诚笑,“诶?我跑这里来干什么啊,我又没有钥匙。无谋也要有个限度吧喂。我这就是来锻炼身体的啊。来来来,现在开始在往楼下跑,来回跑个十趟左右,然后......然后?然后该干什么去了来着?对了!回家!哈哈哈哈。”
刘诚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前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那坚固如堡垒的大门却突然开了,好像爆笑就是芝麻开门的咒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