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诚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五子棋上的时候,冷歌月突然加重了点声音道:“那个......”
“嗯?”刘诚聚精会神地扫着纸片棋盘,完全没有注意到冷歌月凑近。
“我说啊......”冷歌月声音有点哑,“你爸爸昨天不是说要你退学吗......我还以为......”
“哦,那个啊。”刘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嗯......也没那么快啦,嗯,我觉得应该不会退学。”
刘诚想了想,然后用力点了点头,“我应该不会退学。”
然后他又说道,“况且我还不想走......要是我自己想走,那倒是快得很啦......但是我还是不想走,所以应该是不会退学的。”刘诚发现自己语言逻辑混乱,显得有些支离破碎,这并不像是平常的他。
“呃,我好像赢了。”
当刘诚看回纸棋盘的时候,冷歌月用笔在那上面连了一条直线,直线上串着四个棋子。
“惨了”刘诚心想,“今天中午的饭钱要遭殃了。”
张良靠在会议室的大落地窗边看着下面的校园。经过早晨狂风暴雨的袭击,校园里满是被雨水打落的叶子。现在窗外雨势渐小,垂着的叶片像被雨滴戏弄似的偶尔晃一下。
敲门声。
“进来。”张良有气无力地说道。
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徐掠光。
“哦,请坐请坐。”张良无声地笑,“因为赶时间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昨天上午在仓库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我听其他同学说,你好像每天到校都比较早,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些什么。”
“没有。”
“啊,那真是可惜,因为有人已经向我供认说这些东西是他搬进仓库的了。而且他还向我供出了其他几个跟他一起参与这件事的人。”张良若有深意地盯着徐掠光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掠光背上浮出冷汗,从那天家长被叫过来开始,他就隐隐有这样的预感,现在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最初当他们一起设计这个危险的行动的时候,徐掠光是拒绝的。
“嗯,你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吧。这一次呢,我们发现有人竟然把这种东西带到学校里来,实在是有点头痛。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学校要考虑开除参与这件事的人。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
“你什么意思?”
“恶作剧有的时候与真正的做坏事也只是隔着一线,有的时候,就要看做这件事的人的态度了。嗯,我的意思是,如果做这件事的人只是出于恶作剧的心理,一不小心玩过了头,那么他只要诚恳地认个错,我想应该是能够得到谅解的;但做坏事的人就不同了,你说是吗?啊,当然最后总有不肯认的,那当然要算在做坏事的人里面。”
张良把一张纸转到徐掠光面前。徐掠光并不看那张纸,他只是盯着张良的眼睛。两人目光硬碰硬地较量在一起。徐掠光的眼神挣扎起来,他垂下目光,“我不能写。”他这样说道。
“不不不”张良捕捉到徐掠光的犹豫,“我可没说让你写。”
“那你是?”
“这不是你写的,不是任何人写的......它只是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同学写的。”张良笑道,“某个不小心恶作剧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