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之力广泛存在于天地之间，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上古传说也有提到，某一天，元素之力降临在这片大地上，才会孕育出无数的生灵，以此为根据的例子就是，一些生机浓郁的地方，还会因此而诞生下微精灵呢。”
“第一个将这股力量纳入体内的生灵，日积月累，他的身体被滋润，通过吸收和消化，变得强大无比，变得长生不死，从此大家争相效仿，开创了修炼的方法。”
“话说，你有在听吗？”
“嗯，故事很精彩。”
趴在妃儿的后背上，式微的嘴巴彷如机械般一张一合。
无穷无尽？式微心头顿感荒谬，有了消费者必然会有生产者的，不然蛋糕只会越分越少，除非这个世界不遵循能量守恒，那他就不是转生，而是升维了。
而这些，他也没法和妃儿讨论。
“这些可都是常识啊，妃儿都快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了。”
面对妃儿的质问，式微全程回以苦笑。
我所熟知的神话传说是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之类的，时间允许的话，我不介意给妃儿当个向导，科普一下，甚至能写本小说，再加个插画，没错，一定要加个插画！
但有关修炼的体系，他还是相当感兴趣，旋即追问着。
“就妃儿知道的话。”她想了一秒，继而说道，“一到九重，依次为：脱凡、淬体、洗髓、锻骨、涅槃、炼魂、凝魄、归虚、入圣，再往上，妃儿就不清楚了。”
如果当时知道这些，我也不至于栽个大跟头了。
暗自叹气，妃儿的描述还是太过概念化，式微需要的是详细，最好，具体到各个等级间的差别在哪，比如特殊的能力，或是力量的上限。
这样，遇上危险的情况时，能够更好地把握住优势。
“你们修炼的等级，是按照怎样的规则，进行划分的？”
“水闸。”
妃儿给出一个名词，“每次突破时，或多或少，隐约会感到身体出现的桎梏，压得人沉闷难受，而将此称作‘水闸’，是在突破桎梏后，力量会伴随着释放，如洪水般汹涌而来，等你亲自体验过，就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呼吸着冷冽的空气，望向眼前高速而过的屋舍，式微想到自己今后可能会成为修炼者的一员，这一切来得不真实，应该说，过于梦幻了。
身体放软，他的声音空灵：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明吗？”
本没想得到回答，只是有感而发，谁知妃儿却着手解惑：
“以元素之力为媒介，搭配上辅助的材料，铭刻符文法阵，就可以运作请神术了。”
“真的？”式微难以置信。
听到语气里的惊愕，妃儿嫣然一笑，原来他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不过从来没人成功就是了。”
那不就是跳大神嘛，我也会啊。
觉得被耍了，式微报复性地，紧搂了下妃儿的脖子，然后，两人的脸颊同时发红。
似是反应过来，式微当即放开了手，可是，处于高速移动的状态中，身体因而失去了平衡。
慌乱之中，妃儿转过身，一双纤白的小手将人拦腰抱住，拉扯如怀，微凉的胳膊架在了他的膝盖、脖颈下。
鬓角散落而下的白发，挡住了妃儿半边红透的俏脸，随后，银铃轻响：
“小心点……”
不知是夜色，还是寒风的缘故，式微双眼朦胧，头晕目眩，好像是感冒了。
接着，沉默了好一阵，妃儿重新把他挂在了背上。
街道上，消失的脚步声，再次回荡。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少女的脑袋有些发懵。
心跳得好快，好快。
这种莫名的感情，她从未对任何人拥有。
无法思考，无法控制。
说不清，道不明。
想要沉沦，想要依偎，想要……咬痛了自己的舌，妃儿强行取回了理智。
至少，现在不行。
清咳一声，将两人都拉回了现实。
斟酌言语，妃儿续上了刚才被打断的话。
看了看空荡无人的四周，她的这个举动，让式微专注倾听起来。
“虽然请神术没用，但以此为基础，各种族之间都发明出了不少形形色色的法阵，像是火球术啦、醒神术、圣疗术……包括你手上的那面镜子，靠着雕刻的符文才能实现追踪的功能，而且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Inguz」，也被称作‘丰饶’。”
口中重复着这个单词，式微将其从上衣口袋翻找出，一眼便看见了正中央的一行小字。
铭刻符文会引动元素之力，发挥出他所认知的魔法的效果。
所以符文相当于一种转换器，一种异界特有的转换器。
摩挲着镜子，他的心里浮现了一个念头，这古铜色的晶体，是琥珀？
“妃儿，你有听说过‘神性’吗？”这句话刚一说出，式微心里的想法更笃定了几分。
“你从哪里听来的？”不答反问，妃儿的语速变得急促。
“从一个神秘人那里听来的。”他转移了话题，“不管这个，先回答下我的问题。”
“有一点，听族里的长辈讲过，很少。”妃儿给的答复略有含糊。
式微做了个引导：
“世间是先有‘神性’，还是先有元素之力？”
“元素之力。”妃儿脱口而出。
“‘神性’也是一种力量吗？”式微继续问道。
“你是说，元素之力里能够诞生出‘神性’！”一点就通，妃儿回过头，深深看了眼式微。
卖了个关子，式微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毕竟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
死物不会具备“神性”，所以论出现的时间，元素之力应该在前。
而且这可能仅仅掀开了谜团的一角，不，或许只是站在门外，连迷雾的样子都窥视不到。
从元素之力能诞生生命的条件说起，就打破了一些法则，放弃平常的思维方式，将起点定在水下第一个生命的萌芽开始，生物的进化多了一条途径，他们不再依靠由一个细胞，演变至今，万物同源，而源头约莫就是元素之力。
真要如此说，把元素之力奉为创世神都没有问题。
想到这些，式微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疑问：元素之力从何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