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完鲜嫩多汁的黑椒汁牛排后,卡洛和安德鲁两人瘫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背靠着吧台。
卡洛挠挠头,看了安德鲁一眼。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魔兽’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从最基本的开始讲起吧,避免你听不懂。”洛杰丽从吧台旁的员工休息室走出,拿起吧台的擦手布仔细地擦了擦手。“传说,『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以无上的神力化作这个世界万物的起源——『起源之海』。『起源之海』隐匿于无边的虚空之中,创造了这个世界无数的『基石』,并将『起源之海』的一分部留在了某些『基石』上。为防止『起源之海』的那一部分脱离『基石』回归『起源之海』,就在其外层给予了一种恰似气泡般的东西,古书上称之为『气墙』。与此同时『气墙』内也出现了最原始的『气』。经过漫长的时间变化后,自『起源之海』留在『基石』的那一部分中诞生出最初的生命族群,你猜猜看它们是什么种族?说最接近的也可以。”
卡洛托腮思考了一会,答道:“与海有关,应该是海族。”
然而,他一回答完就发现安德鲁正用那种“你还是太年轻了”的目光看着他。心中略有不爽。
“实际上,我们今天所说的‘海’,是由『起源之海』的那一部分在漫长的时间中衍化过来的,已经丧失了『起源之海』所拥有的创造力。而你所说的海族,既不是准确答案,也不是最接近的答案。”
“那又是什么?”卡洛只记得从马杰里神父的书上看到过相关内容,毕竟他只是个孤儿,不仅仅是神学,连其它包括最基本语文的在内的学科都没有接触过。
“其实是巨神族。准确的来说,是『远古巨神族』,有“最接近造物主的种族”之称。连我们人类也是从『远古巨神族』中演变过来的,更不用说海族在内的其它种族……但这里面必须排除一个种族。”
“恶魔。”卡洛与安德鲁同时回答道。
听到卡洛正确回答的声音,安德鲁颇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之前安德鲁大叔给我讲‘魔兽’的大概来历时,关于恶魔族他用的是‘入侵’一词。”
“不错。根据恶魔族的记载,它们的祖先上古恶魔族是深渊生物的后代。此前,我们一直不知道深渊生物是什么,直到今天我们才算搞清楚这个生物的相关事情。这个算是题外话了,我们今天主要讲‘魔兽’的事,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给你一个基本概念的铺垫,好让接下来我说的话你更容易弄明白。”
卡洛点点头说道:“继续吧。上古恶魔族与现在的恶魔族又有什么不同?”
“上古恶魔族经常游荡在『深渊裂缝』外。『深渊裂缝』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现象,它可能在在任何地点发生,持续时间不定。其表现为你所看到的世界突然像镜子般碎裂出一道细缝。好在现在几百年来没有发生过这类现象。上古恶魔族也是通过『深渊裂缝』降临到我们的世界的。而上古恶魔族这样一个种族本身只会徘徊在『深渊裂缝』周围,因为他们必须靠『深渊裂缝』中的某种能量维持生存。当『深渊裂缝』长时间关闭时,它们就必须换种方式维持生存。否则降临到我们世界的上古恶魔们将会全部死亡。”
“为了生存。当时的上古恶魔族的『大祭司』通过一次短暂的『深渊裂缝』对其进行了祈求,使恶魔一族拥有了『污染』大地的力量。也就是将大地侵染上他们气息成为『诅咒之地』,然后为其提供所需的能量。而在『污染』大地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生物也跟着侵染上他们的气息,从而产生变化,成为『诅咒之物』,也就是现在我们所称的『魔兽』。”
“等等,『大祭司』是什么?”没有相关文化知识的卡洛发出了疑问。
“是能够倾听『神』的声音和祈求『神』的庇佑之人。很扯吧?我也这么认为。”安德鲁插嘴道:“首先我就不认为有『神』这个东西存在,如果真的有,那高高在上的『神』哪会和你说话?哪会听你的诉求?真是的,一群迷信的家伙!”
洛杰丽看了看卡洛道:“不用在意。因为赫默里有许多假借『大祭司』之名行骗的家伙,所以安德鲁才会这样生气。”
“其实我刚才给你讲得故事还有后续。关于恶魔想占领整块赫巴德大陆,各大种族联合抵抗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是的,有人给我讲过。”卡洛回道。这里卡洛指的人自然是马杰里神父。
“听过我讲得故事,你应该稍微理解各大种族为什么能成功结盟了吧?联合对抗的过程中,各大种族发现魔兽身上的材料不仅可以医治某些疾病,也能增强体质,或者获得某种短时间的力量等等。于是对魔兽进行了大量的猎杀,导致一时间内魔兽极速减少。直到各大种族与恶魔族的战争结束很久以后,魔兽的数量依旧是那么的稀少。不过,各大种族对于魔兽的猎杀并没有停止。只是相比较于以前猎杀的次数没有那么多了。”
安德鲁接着洛杰丽的话说道:“嗯。在各个地区,王国都安排了一批像我这样猎杀魔兽的人。我们杀死魔兽之后,一般会上交王国需要的那一部分,剩下不需要的则是自己留着。”
“王国那一群人原本是打算让军队去做这些事情的,不过朝中某个大臣觉得这样做太耗费时间与兵力。毕竟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军队是用来打仗的,而不是去做一些其它的人人皆可做的事,否则对于军队的训练就没有了意义。不得不说,他们的最终决定是明智的。这样才给了我们这样的家伙一个生存机会,一个还能在这里喝酒的机会。”
安德鲁点了一杯麦酒,猛地闷下去一口。
“那么,你愿意加入吗?想不放过这样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吗?虽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来钱更快的地方,但是比起这个,那个地方会让你更加的痛苦、绝望。你最终会沦为别人的玩物,在悔恨之中死去……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我想加入试着做做看。”
安德鲁和洛杰丽两人朝对方点了下头,安德鲁从椅子上起身,而洛杰丽也是走到楼梯口处,打开了一扇“明明一直处于楼梯下面的位置可卡洛却迟迟没有想注意到”的门。
“跟我来。”安德鲁丢下这一句,率先朝那扇门走去。
卡洛见安德鲁起身,没有丝毫迟疑地也跟了上去。
等他们全部走进门后,洛杰丽就关上了门,他们瞬间身处一片黑暗。
安德鲁在口袋中摸了摸,拿出一个散发着红光的东西,立马照亮了一部分地方。不说有多清晰,但至少他们可以勉强能分辨周围的事物。
“别太介意。魔兽这样的生物身上的东西可不是能随便暴露在大众视野的,一般我们都会选择将大本营安置在酒馆下面。”
说完,就把手中发光的东西向前方探去,映照出向下楼梯的轮廓。
走完楼梯后,两人抵达一片散发着奇异气味的地方,但仍旧没有光明,只靠着安德鲁的手掌握的光亮分辨一些东西。
“呃……我记得是往右边。”安德鲁四处张望了一番,决心按照心中的想法走。“说实话,我不怎么来这个地方,平常要材料交放我也是推给另一位猎兽者帮忙做的。如果今天不是你要来,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来这里。”
透过微弱的光亮来看,他们目前处于一块较大的大厅,随着安德鲁向右不断前进,他们也终于来到右边墙壁的尽头。
一扇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等。要是怕黑的话,我把这块『红晶石』交给你。这倒不是什么稀有的矿物,在狩猎区随便逛逛就有。我们一般都用来照明。这该死的地方连蜡烛都不点一个,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安德鲁笑着将手中的『红晶石』递给了卡洛。
卡洛本想反驳几句安德鲁说他怕黑,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安德鲁进入门后。
随着“咚”的一道响声,那扇门被安德鲁关闭。唯一的生物和唯一的光亮就这样留在了原地。
卡洛突得觉得气温下降了不少,背后吹来一阵又一阵刺骨的寒风。他整个人都在打着寒颤,上下两排牙齿不停扭打在一起。
怎么突然这么冷。还是说这是我的错觉,只是因为我刚刚和安德鲁大叔待在一起才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道模糊不清的呓语从四周不知什么地方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大脑越来越痛,一种想要昏睡过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眼前模糊的视线里,他用一只手靠墙强撑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的眼中都会留下许多的残影,虚幻而缥缈,使他分不清哪一个是他正在做的动作。
这时,一道非比寻常的凉意自他的脖颈处刺激着他的神经与大脑,让他猛地清醒过来。他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