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禹历4091年9月15日,星期二。上午天气晴,下午多云。西南风,风较小。”晚上写完作业后,许翔在他新买的的红色日记本上写道。
许翔有写日记的习惯,虽然一开始是因为老妈的强制要求,所以不太喜欢,但后来就慢慢爱上了写日记。在日记中,只有他自已,他想写些什么就写些什么,丝毫不用在意别人的感受。
而且因为自己爱写日记,所以也顺带着喜欢看一些与日记相关体裁的书,如《安妮日记》,《笑猫日记》之类。像《安妮日记》,他就看了不下5遍。每次读它的时侯,他都会被安妮所感动,而在感动之余,他总会遗憾。他常想:可惜现在是天平盛世,丝毫看不到战争的影子。不然,以自己的热情,也一定能写出这样的好文章。
许翔停下来,思考了今天的事,接着在自已的日记本上写道:“今天我们班上暂时无事。在早读课时,有一只绿头野鸭不知知哪里飞来,撞到了我们班的窗户上,发出一声巨响,好多人都被吓到了。随后它就马上飞走了。
那一天,在我们学校外的施工队中午吃的是鸭肉饨粉条。”
写完,他将笔放下,抬头看了看窗外,外面月光晕暗,繁星点点,很是璀璨。他望着天幕,不经意间出神。
过了良久,他回过神来,又在日记本上写道:“对了,明天就是我十三岁生日了,不知道妈妈会给我什么东西作为生日礼物呢?可能又是一本日记本吧。”写着写着,他笑了出来。不知什么原因,每次自己都能猜得很准。
随后他把自己的日记锁起来,放在了抽屉。带着期待,他爬上了床,睡了过去。
当他彻底睡熟过去后,一个穿着蓝色睡衣的女人来到他的房间,朝他走去,看着他白皙的脸庞,抚摸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自己的儿又要长大一岁了,所以那一件本来12岁就要告诉他的事,要不要明天他生日时再告诉他?她心里拿不定主意。摸了摸自己经历过风霜的漂亮脸蛋,她下定决心,这次就算了吧,下次一次。
现在他还小,还是以后再告诉吧,她想,反正也不是特别重要。
这个女人是他的妈妈,长得漂亮得很,有着令人羡慕的傲人身材与精致的脸蛋。现在虽然有40多岁了,但从外表上看却象一个只有20岁的姐姐。在许翔的记忆中,好像他妈妈的面貌就一直没变过,六岁时合拍的照片中妈妈是这样,今年拍照还是这样,真是一点都不显老。有时母子两个一起走在大街上,被迫穿上妈妈为他精心挑选的服装,还会被人误解为是姐妹俩,虽然她自己有时也会想要赞同这样的想法。
随后她走到了许翔放日记本的地方,抽开了抽屉,向抽屉里看了看。
哟,日记是锁着的,还挺有心。不过,这难不倒我,她得意地想。
她眨了眨眼,顿时眼睛变成了金黄色。她向日记本看去,清秀的字就浮现在面前,这是儿子今天刚写的日记内容。
我真是太机智了,知道用透、现、视三种道法来偷看日记,她很是高兴。
所以说,倒底是偷看儿子日记内容才使她高兴的吧。
看完之后,她把抽屉合上,回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许翔,轻悄悄地走了出去。
躺到自己的床上,一口长气呼出,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看他的日记真的好累啊!”
这其实是她的方法有问题吧。“透”明明是用来穿越阵法甚至是世界的高尖端法则,却被她用来透视日记本的封皮……“现”是用来使妖魔展现真身的和使封印俱象化的顶级法则,竟被她用来浮现文字……而“视”则是用来定格将要消失的物体,比如正在逃跑的敌人,赋有一定时间的规则,现在被她用来固化浮在空中的清秀小字……
而世上现存的六大顶级道法是:透、小、现、身、视、元。她一囗气用了3个,不被榨干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她躺到床上,想着刚刚看到的日记内容,觉得自己亏大了。她心想,这个周末,一定要让他穿上自己买的衣服陪自己购物,这样他才能够补偿自己。对,就是这样,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心里美滋滋。
做好决定,挂着笑脸,她也很快睡着了。
…………
第二天晚上,许翔写完作业后,照例打开了日记本,他写道:“今天是大禹历4091年9月16日,我进入初中的第十六天。上午多云,下午有微雨。今天总体无事,不是太糟,只是遇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今天算是一个好日子,因为我拿到了图书馆的借书证,这意味着我可以到初中的学校图书馆借书了。那个图书馆外表呈现为锈红色,与初三的教学楼挨着。它有三层楼高,窗户很小,从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负责图书馆的是一个年纪看上去很大的老年人,他摆在前台的工作记上记有他的名字,他姓沈,叫沈祺浩。他头上的皱纹很深,一条一条的,脸有些黑乎乎的,很可能是光线不足的原因。接书时伸出来的手上也有许多大颗黑色的斑点,可能那就是老年斑吧。他说话很慢,但给人一种很精神、有力量的感觉。他穿着白色的外套,坐在柜台后面,就像一个活在古代的长柜。但那个老头,似乎有一些不正常。”
当许翔第一次走进图书馆时,被里面那种阴暗感吓了一跳,想要逃出去,但又一想,来都来了,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显得自己很胆小,不像男人?于是为了自己那虚无缥缈,早就被母上践踏过的男性尊严,他选择勇敢地跨入这栋楼。
“小家伙,你的图书证,给我看看。”一跨入,就有声音从左边传来,不响,但很清晰。
许翔向左看去,有一个工作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就坐在工作台后,盯着工作台上的电脑。电脑里正放着一部电影,电影里有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正趴在一个仿佛已经失去了情感的年轻男子身上,一边蠕动,一边对他阐述着自己的心灵鸡汤:“年轻人,看开点,生活总有不如意。只要跨过去,你的一切都会……”
许翔莫名想笑,这老头儿口味还真独特啊!
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桶海鲜味的方便面,可能是这老师的午餐,也有可能是他的午后加餐。
老头见他不说话,便对他说:“你看什么呀,一个老头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把卡给我。”说着便把自己的电脑关掉了。
“哦哦哦,给。”许翔把自己的卡递给了他。那是一张黑色的卡,上面还赋有一些金色的字,那是他的名字、班级和学号。
老头接过他的卡,拿到眼前,认真的看了看,确定了他的学生身份。突然,老头在这张卡上感到有一股熟悉感。他又将卡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他的卡。是的,他没有感觉错,他的确在这张卡上闻到了那个人的味道。
他心中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小样儿,就算你20年前玩了失踪,现在还不是要被我找到了。他一边想着,一边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猥迷表情,甚至还有一些不正常的潮红。
许翔现在很震惊也很惶恐,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老头儿接过他的卡后,居然突然间用鼻子闻了一下自己的卡,之后还露出来那种痴汉大叔一般的表情,还有那宛如高潮过一样的潮红是什么东西呀?糟了,他脑海里不会在对我的卡想一些色色的东西吧。那只是一张卡呀,一张无辜的卡呀,不过应该无所谓吧,反正只是一张卡。许翔在心里吐槽道。
突然间,那老师抬起头来,盯着许翔看,一边看一边渐渐的眉毛皱起来,盯的许翔心里有一些发毛。奇怪,这个学生和他一点都不像,真的一点都不像啊,他心想,怎么回事?他又闻了闻卡,没错,真的是这个味道。他百思不得其解,竟把许翔晾在一边,自己盯着卡片,陷入了沉思。
许翔蒙圈了,不知道老师到底在干什么,一会儿看卡,一会儿闻卡,一会儿又看我,现在又不知为什么,好像陷入了沉思者的境界。是什么东西有问题吗?emmm,可能是这老师有问题吧,许翔在心里揣测道。
对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要离得远一点,许翔想起妈妈嘱咐自己的话。他向后退了一步,小声的问:“老师,我这张卡有问题吗?”
老头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卡,又看了看他的脸,把自己的疑惑压在心底,随后摇了摇头,对他说:“你的卡有什么问题?你的卡没有什么问题。”
许翔点了点头,又问:“那是我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唉,老头看着卡片,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他低着头说:“你的身份,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他暗暗想到,你的学生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所以现在真相大白了,自己应该什么问题也没有。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老头,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色色老头,许翔想到。不知不觉间,许翔又后退了一步,离这个红脸老头更远了。
那老头看许翔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看我在看一个色狼一样?还后退了这么多,是在不放心我吗?搞得好像我会吃了他。可恶,我可是,很正常的老男人,想着想着,他又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呀!这色老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呀?为什么又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呢?不会是个断背山吧?算了,我都不想再借书了,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许翔菊花一紧,想要逃跑,但多年养成的要在老师面前表现良好的习惯(才不是因为自己害怕!)让他迈不开脚。
“你要借什么书?”那老头老师平静下自己心情,问他。
“有~日记一,一类的,的书吗?”许翔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声音的颤抖。
老头无视了他的声音问题,摸了摸自己的头,想了想,说:“好像有,你等一会。”说完,就站了起来,向书架那边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他拿出了一本黄色的书,递给了许翔。许翔一边接书,一边紧紧耵着老头的手,老头没有其它动作。
“看完后,再拿书来换下一本书或者是卡。”老头若无其事地说。
许翔听了,抓着书飞似的逃走了,他感觉再也不想来了。
回想到这,他从书包里拿出了这本书。书很奇怪,在封面上只有五个手写体的大字《蜂神笔记本》,连作者、出版社和出版日期都没有,妥妥的三无产品。
许翔打开这本书,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像那无字经书一样。他又一次蒙圈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也没有?他又把这本书快速翻了几遍,确定的确没有内容,就把书扔到了抽屉里。什么东西!
接着,他把自己的笔放下,日记本合上,也一起扔到了抽屉里。
唉,现在没有心情写,那就不写了。他关了灯,躺在床上想。
很快,他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