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天空笼罩着这一方天地。
像是被砸瓦鲁多了一样,天空呈现着诡异的深蓝色。
灰黑的云层如牛皮癣一般黏在天空之下,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脚踏在绵延的山脉中一处显得格格不入的平顶山峰上。
四周插落着造型各异数不清的剑,残破的景象倒像是战后遗迹。
极目远眺,远处的光景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扭曲,只剩一片混沌。
这是哪?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窸窸窣窣。
突兀的存在于不远处的那片比人还高的草丛中,竟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有着从左到右由黑渐变至白的奇怪发色的男人。
他身着白色劲装,黑皮外套随意的披在背上。
男人棕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他。
思索了不一会,他挖掘出了脑海中对男人的记忆。
“是你......”
“怎么,没想到?”男人笑吟吟的看着他。
“是没想到。”他回应,“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他的表情沉静的可怕。
“呵呵......”男人低下头,让阴影蒙住了脸,随后,夸张的后仰,嘴角疯狂上扬,划出一个疯癫的角度,“呵哈哈!呵啊哈哈哈!”
男人身体猛的一抽,上身肆无忌惮朝着他的方向倾去,“你不会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出现在你眼前吧?”
表情之精辟,堪称颜艺老国王。
他直视男人瞪得铜铃般的大眼睛,淡淡道:“事到如今,你的手段我还没见够吗?早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是~吗~?”男人阴阳怪气道,“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大手一挥,一间牢笼凭空出现。
劳笼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
他定睛一看,“什么?!”
他显然认出了人影。
“你™怎么能!”
“桀桀......”男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女人最近出了太多问题,本来就是计划关一阵子的。
正好,以前被她刮痧刮得怪疼的,就让她多休息了会,少改善了点......”
“呵,刮痧!”他语气不再平静,反而是有一团火像是要从胸中涌出,“当年我是怎么把你头打爆的,你都忘了么?!你敢被她哪怕擦一下么!”
男人面色一沉,但随即又笑了:“可事到如今的你又能干什么呢?我只需要这么来一下......”
说话间,男人从兜里抽出了两张券,一红一紫。
“人手一张,那么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有谁记得呢?”
“甚至......”男人将两张券叠在一起,“嘶啦——”
纸屑横飞。
“就算什么都不给,又有谁,敢说什么?!”
“你的马还没死够吗!”
“抱歉,我的马,批·量·生·产~”
“你媽的,你已经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了么......”一向保持儒雅随和人设的他竟然口出狂言,但被愤怒充胀的质壁分离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了。
“你要是还™算个男人,就跟我来一场真正的,公平的决斗。把她牵扯进来,你算你马个什么玩意!”
“公平?”男人笑了笑,“你不会还这么幼稚吧?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公平......你我的身份,早就决定了我们之间,没有公平可言!”
男人腾身,凌空而立。
瞬间,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又出现在他的身后。
“而选择了逃避的你......更没有资格说什么公平决斗。”
他猛然回头,却见男人已然不见,只剩最后的话,萦绕在他脑中。
他甩了甩头,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他冲向了牢笼。
牢笼中,倚靠着笼柱的,是一名少女。
三千青丝齐垂而下,给它的主人带来几分典雅与恬静之感,却失去了往日那俏皮马尾的生机活力——而这,让他心疼。
曾经合身而精致的和服如今看起来倒有几分松大,松垮的遮住少女曼妙的身躯。
绝美的娇颜上,是一抹歉意的微笑,让他莫名感到呼吸一滞。
他伸出双手,握住里面的人儿极力伸出的冰冷小手。
明明看上去什么问题也没有,但他知道,少女的体内,其实早已残破不堪。
少女将脸贴在笼柱上,轻轻向他说道:“抱歉离开了你这么久......我还想借此机会变强呢......嘻嘻。”
“不要,不要说了!”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马上,马上我就去锤爆他,把他马的头做成皮球给你踢!”
“噗嗤!”少女嫣然,“你还是那么喜欢记仇......但是,现在,请多陪我一会,好吗?”
“好,好!我陪你,我一直陪着你呢!我这就救你出去,出去之后,我们还能——”
“已经结束了哦,阿云。”
少女平静的眼神中透出几丝凄凉,看得他动作一滞。
她牵起他的手,“你曾经,就是靠着这些手指,让我体验飞天的**的么......真的,非常感谢。
但是,如今的我,已经再也无法飞翔了。
带我飞翔于天空的线,终究还是成为了束缚我的枷锁......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少女放开了他的手,反而透过笼柱,紧紧环抱着他的腰。
“能让我,再多一点,贴近你吗......”
少女的声音,愈加的微弱,甚至快要听不见。
“啊唔!不!别这样.......喝嗝!”哽咽的喉头让他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怀中少女,却依旧只是紧紧的抱住他,不再动作。
怎么会!
他的脸没有规律的抽动着。
那个曾经随风而动,自由自在的百灵;那个上下翻飞,盘踞捕食的雄鹰......
在世界无情的压迫下,竟沦落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到底是时代的行进,必定会抛弃一些东西;还是某些人的虚荣,导致平衡的打破?
......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怀中的少女,不再有了声息。
“你媽的,為什麼!”他咬牙切齿,牙床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声。
他抱着她,仰天长啸:
“风——信——!!!”
“别嚎了,老娘又没死!就想靠着睡个觉,你闹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