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里是……精神病院……
徐灭仙瞪着眼睛四处打量,终于看见了那两个拿走他游戏头盔的家伙。
那两个人穿着一身护工一样的衣服,抓着徐灭仙的游戏头盔,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好像……非常害怕徐灭仙……
“我没病!放我出去!”
徐灭仙立刻张牙舞爪地蹦起来,但是因为身上被拘束衣束缚,所以像个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
两人面面相觑,好像在做什么激烈斗争一样,终于其中一人咬咬牙,开口:
“………………徐主任,求您别玩了……院长让您赶紧回去值班……”
“你们别想骗我!试探我对吧!我没病!没病!没sick!”
徐灭仙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一个鲤鱼打挺居然站起来,就这样直挺挺地立在两人面前。
两人差点哭了,“徐主任!求你了,回去值班吧!院长说了你不回去扣我们奖金啊!”
“还想试探我!大胆!”
徐灭仙铁骨铮铮。
“再怎么说你这次把病人套上白大褂丢在办公室里然后自己穿上拘束衣躺在病房里玩游戏啊!”
“胡扯!”
“而且做得也太明显了!一看监控一个病人居然戴着头盔躺在床上玩游戏也太可疑了吧!”
“纳尼……不是这个问题,我没病,没病!”
徐灭仙刷的又躺下了。
“………………”
护工躲到一边打了个电话,仰天长叹,“院长说你再不回去值班……就扣光你奖金。”
“并且把奖金补发给祝医生。”
随即补充道。
“……不早说。”
徐灭仙双手一伸,拘束衣居然自动解除,看得两个护工眼睛都瞪圆了,原来你还藏着一手……
这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真的是精神病人这个医院完全关不住他!
“走走走走我去上班。”
解开拘束衣,露出里面穿着的白大褂,徐灭仙一脸不耐烦地夺过游戏头盔,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徐灭仙才出门,就看见又是两人押着一名男子走过来。
“我跟你讲,像你们这样的弱智需要电一电……”
徐灭仙淡定的看着杨教授被送回病房,然后脚下生风,飞也似地跑出了这里。
很快就走到了诊室,门口的牌子上面正写着这个诊室今日的值班医生:
【徐灭仙】。
怎么看都令人望而却步,这样名字的医生……真的能治好人的精神疾病?
但是往其他诊室看一眼……
【雄凤山】【乌仁吉】【阿古力】【刘洪斌】……
与之相比,徐灭仙这个名字简直是可靠的代名词。
走进诊室,已经有病人和家属在里面等着了。
而坐在那里的却是……实习的新人医生……
是个留着长发的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徐灭仙向来没有记住别人名字的习惯。
而现在,这位实习医生对于眼前的病人简直是手足无措,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看见徐灭仙推门进来,实习医生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站起来,“太好了,徐主任你来了,快看看这个孩子!”
徐灭仙一歪头,病人是个大概高中生的男孩,面色憔悴黑眼圈深重,一看就知道是个高三党。
说是孩子,徐灭仙也就比他大两三岁。
徐灭仙大马金刀地坐在刚才实习医生坐的位置上,“你的名字。”
“………………”
男孩低着头默然不语。
“……名字。”
徐灭仙不耐烦地用笔尖敲着桌面。
“徐主任你别在意,这孩子有些……”
一旁病人的家属赶忙赔笑着打圆场。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徐灭仙的笔顿住了。
“他有手机吗?给我看看。”
徐灭仙拿过男孩的手机,嘀咕着高中生还能玩手机,打开屏幕翻了两下。
果不其然。
“把网抑云给我删了,你看看这个。”
随手把网抑云粉碎,徐灭仙飞快地下载了小破站递给男孩。
很快,手机里传来声音: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反手给一个超级加倍。】
【我就是饿死!饿死!】
【掀起~~波澜~~】
………………
…………
……
大概三分钟后。
“谢谢医生,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把精神焕发的高中生送走,徐灭仙又召见……开始诊治下一个病人。
这次……冲进来一个穿着格子大衣,戴着发卡的少女,抱着一只二哈眼泪汪汪地冲进来。
“医生!求你救救它吧!”
徐灭仙当场茫然,他仔细看看这只二哈,又看看一边的实习医生。
实习医生也很懵。
“不是……你是说……这只……?”
“对!”
少女坚定地点点头。
“请你尊重我的职业。我是精神病医生不是兽医。”
徐灭仙摆出某司令的姿势,面色阴沉地看向少女。
“才不是!它是我男朋友!”
“噗嗤。”
一边喝水的实习医生把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
徐灭仙也是惊了。
“你说……这是你的……男朋友……?”
“是的!”
“它?”
“是!”
少女的眼神清澈,面容坚定。
“文熙很帅的!它可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神!”
徐灭仙迟疑地看了看这只眼睛水汪汪的二哈,又一次看向实习医生进行确认。
实习医生带着极其扭曲的表情摇了摇头。
“那……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子?”
“就在你眼前你看不出来……?你看这黑白色的短发,锐利的眼神……啊我不行了……”
徐灭仙倒吸一口凉气。
“懂了。我懂了,确实需要治疗。”
“太好了,医生……”
徐灭仙打了个手势,早就等在门外的工作人员冲了进来。
“我就知道……唉?唉?等一下,为什么我?”
两个健壮的女工作人员一人一边把少女架起来,眨眼间就把少女架走了。
“等一下!文熙!我的文熙!不要啊啊!不要拆散我们!”
少女凄厉的喊声渐渐远去。
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请问您是……”
“她的父亲。”
“很好……在这上面签一下字吧。”
“雅薇……病的很严重吗。”
“……很严重……严重到难以想象……”
“……都是我不好……”
之后的整整一个小时,徐灭仙都在听这个中年男子倾诉他的家庭问题,比如什么他只顾着工作没有注意女儿的心情什么的。
送走了这位悲伤的父亲,徐灭仙一回头,那只二哈还被丢在这里,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摸了摸二哈的头,徐灭仙拿起这只二哈的资料,喃喃自语:
“这……太离谱了……至少,你也该知道它……是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