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出现在了艾斯提亚面前,刚才她因为震惊而当机的大脑思索了一会儿,才认出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你,你是...”
“啊,艾斯提亚小姐,晚上好。”南茜尴尬地朝艾斯提亚挥了挥手,一边将喉咙上的魔法变声器取了下来:“你应该能理解,这只是个玩笑,对吧?”
将她脸上的面具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身后的守护者很不愉快地交叉着手臂:“能解释一下么?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把你扔到审判庭去,让他们听听你这个不合时宜的笑话到底如何。”
南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为难地搓着手:“是有人强迫我做的,而且,我不是唯一一个被要求这么做的人。”她随手在礼堂里一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艾斯提亚又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圣诞老人。
“这一点都不好笑!”两步走上前,重重地拍着南茜肩膀的艾斯提亚终于吼了出来。深吸了两口气之后,她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性,稍微缓了一点点语气,问因为肩膀被拍得太疼而眼里冒出泪花的南茜:“这样吧,南茜学姐,你是怎么被要求的?”
南茜将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圣诞老人袍子脱下来,放在了一边:“下午我去食堂领圣诞物资,刚走出食堂,就突然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我脸上就已经带上了这个面具和大胡子,而周围也坐满了同样带着面具和胡子的人,每个人的腿上,都放着一个信封,里面记着我们不想让人不想知道的事儿,而黑板上,已经写好了我们需要做的事儿——就是带上这个项圈,发出这个声音扮作黑衣人来接近你。”
艾斯提亚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明显是针对她来的阴谋,但是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南茜苦笑着坐了下来:“对不起,艾斯提亚,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觉得这不会造成什么损失,然后,我也不想让我的秘密被暴露出去,所以...”
“我知道了。”看着一个伙伴暴露之后纷纷解除伪装尴尬地朝自己招手的黑色圣诞老人们,艾斯提亚感觉自己有点过呼吸。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疲惫地坐了下来:“我能理解...你没有一点这个计划的组织者信息么?”
南茜将桌上的笔和便条取了下来:“我会把今天我记得的所有信息全部记下来给你,希望能给你一点帮助...但是我也没有可以一针见血的信息,只能期望你能从我的经历里发现点有用的东西了。”
艾斯提亚疲惫地接过一位服务员递来的花茶:“拜托你了。”
南茜刚想下笔,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假的...嗯?”
刚才还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守护者,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南茜迷惑地问艾斯提亚:“你有看到那个守护者什么时候走的吗?”
艾斯提亚将手放在唇上,喃喃地低语:“不...我也没注意。”
“应该是我的演技太拙劣了吧,看来我不适合当坏人呢。”南茜苦笑了一下,开始低头写信息。写了两笔,却发现笔没有墨水了。
艾斯提亚摇了摇头:“学姐,你回去之后,再写给我详细的东西吧。毕竟,今天可是应该欢庆的日子。”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不是么?”
南茜愣了愣,放下了笔:“谢谢你,艾斯提亚...你真是个温柔而坚强的女孩啊。”
“我希望你能够战胜阴谋。”南茜将手里写了两笔的纸条放在了桌,给了艾斯提亚一个拥抱上,认真地看着她:“你能做到的,不是么?”
艾斯提亚摇了摇头:“我,会努力的。”
洛恨找到了在二楼的特等观赏台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楼下舞池里跃动的年轻人们的丽华女士:“有查到黑衣人的行踪么?”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那种在他身上的特定反应。”丽华女士看了看自己手边的一个类似飞镖标靶一样的频谱:“看来你这边有什么有趣的信息了。”
洛恨坐在了丽华女士的旁边:“完全算不上有趣,反而可以成为恶劣了。”
他将刚才南茜说的情况汇报给了教授。教授闭上眼睛想了想:“这,会是黑衣人自己的想法吗?”
“我不这么认为。”洛恨托着下巴:“那个家伙不需要把事情做得这么复杂。如果他要主动出击对付艾斯提亚,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弄走,而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做这种一个失手,全盘解释的蹩脚计划。”
丽华女士同意地点点头:“的确,这样做风险太大了,而且我完全不理解,这样做到底能收获什么。”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洛恨看着楼下同样在沉静思考着的艾斯提亚:“谁会从这件事里获得好处?好处到底是什么?”
丽华女士轻轻地磕了磕自己的座椅扶手:“不过,既然不是那个家伙,那我就让守护者们先出面解决这件事儿了。我们还是先得把重心,放回那个黑色衣服家伙的身上。”
“这该不会意味着我,可以放心地参加舞会了吧?”洛恨轻轻地按了按领子上的别针,褪去了守护者制服的隐蔽。他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丽华教授端起茶杯,吹了吹:“当然,你也应该享受着场盛宴,不是么?”
洛恨叹了口气:“那我穿着这衣服晃悠这么久的必要性在哪儿啊?”
“总而言之,谢谢您了,教授,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必要。”他摇了摇头,走出了包间。
直到确认洛恨出现在了楼下,丽华教授才敲了敲那个频谱,让一直藏在帷幕里的莫德尔导师走出来。
“那么,接下来该我们努力了。莫德尔导师。”丽华教授取下了自己厚厚的眼睛,戴上了辅助施法的手套:“我们可不能一直靠着那个孩子呢。”
莫德尔导师点了点头,胡子随着他的大喘气一抖一抖的:“这小子真的挺狡猾的,我们的任何动作好像他都能掌握啊。”
“没准我们的计划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呢。”本阿尔导师打着大哈欠走进了包间:“啊,困死我了——看来我们得想个一劳永逸的计划了,这么高强度的监视实在是太费我的脑细胞了,他们本来可以多活很长时间的呢。”
不愧是治疗系的导师,关注点都不一样。莫德尔导师戴上了手套:“那,让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