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口那块摇摇欲坠的吊牌,希里有些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随机立刻又鼓起了精神:“就是这里了么?我都好久没来过了!”
没事儿的话,我们都不太想来这个地方才对。因为身边的同伴是希里,洛恨也黯然了片刻,然后强打起了精神,走进了院子里。
“真希望他们能稍微料理一下这个地方。”希里嘟囔着。
在我来之前,这里还要破一些呢,现在这还是老头子派人稍微来弄过了一下的情况了。这么想着的洛恨还想跟希里唠一唠关于这个地方的话题,楼上那个属于马尔斯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奇怪的闷响。
跟希里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洛恨直接跳上了二楼,小心地伏在门外,打听里面的动静。而希里则飞速地双手开始施法,只见地面无声地龟裂开,一只嘴里冒着烟气的乌龟用粗短的四肢打碎了地砖,弹了出来。
他嘴里那比古拉斯的口水还要粘稠的液态暗色物质,滴落在地面上,将地面熔化出格洞,发出吱吱的烧灼声。毫无疑问,这乌龟有发射岩浆的能力。
里面至少有三个人,一个是被制服了的马尔斯,另外两个则是入侵者。从他们周围萦绕着的法术粒子来看,应该是不是一般水平的法师。
但也不是能耐和得了他们这个组合的人。确定了这一点后,洛恨直起身子,大大方方地敲起了房间的门:“不好意思,马尔斯先生,我们来拜访你了。能开下门么?”
“不好意思,今天不方便。”不是马尔斯的声音,看来他的嘴被塞住了没法发声。他们还特意把他给放到离房门口比较远的地方,防止他突然发出点奇怪的声响什么的。
不过这样也好,洛恨抬起手来,开始蓄积法术离子,这就减少了误伤到那个大叔的可能。
不过令他有点意外的是,感受到他这边跟吹气球一样的法术离子蓄积速度,房间里面的两个人居然率先抢攻。一阵裂响,链条被扯断了的大门以绝对能把人脑浆打出来的速度朝洛恨飞了过去。
在门板的后面,是两个气势汹汹,准备朝门外释放法术的黑衣人。
很可惜,他们的实力跟之前令洛恨昏迷了一个寒冬的黑衣人,差距有点太大了。
洛恨不慌不忙地举起一根手指,在两个黑衣人惊恐的眼神中,带着巨大势能的门板毫无预兆地停滞在了空中距离指尖几厘米的地方。
“还未够班啊...喂!”得意洋洋的洛恨还没来得及炫耀两下,身后希里控制的大王八猛然发动的攻击,让他不得不狼狈地弯下腰躲开。两道灼热的岩浆将不来就不甚厚实的门板打得粉碎后,朝着房间里正准备对白发青年发动第二波攻势的两个黑衣人冲去。
不过跟洛恨估计的一样,这两个人还真不是易与之辈,至少对希里来说,他们还值得缠斗一会儿。
眼看岩浆就要射自己一脸,袭击者赶紧撤消了自己手中的攻击法术,配合使用出了一道淡蓝色的反射屏障。岩浆撞在屏障上,在屏障一阵摇晃后,被反射回来的岩浆精准地朝着坐在外面走廊栏杆上看戏的洛恨砸了过去。
“你下次能不能换点安全的进攻方式啊?要是打到了自己人怎么办?”眼看形式逆转,一点也没有两个黑衣人那般慌乱的洛恨还在跟楼底下的大姐抱怨。
希里似乎也没把这个情况当回事儿,她甚至忽略了洛恨的抱怨,手一挥,又让他控制着的大王八一连发射了好几枚岩浆飞弹。
这大姐真不听人说话啊,头一低,让一枚岩浆飞弹擦着自己的头皮掠过。不过他没有想到,他躲了倒是不要紧,可岩浆弹飞过后,撞在了院子中间的大树上,烧断了一根粗壮的树枝。
洛恨愣了愣,看了一眼楼下也是一脸蒙蔽的大姐,他咬了咬牙,一边用水系法术阻止岩浆的继续燃烧,一边转过头来,对着两个还在不断弹射岩浆的混蛋:靠,这个情况,他肯定不能去怪希里,那么就只能拿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出气了。
岩浆是吧?气上心头的洛恨手指轻轻一点,射过来的岩浆外表开始逐渐地被冰霜所覆盖。即使岩浆本身奇高无比的温度在不断地将冰化成水,然而他融化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冻结的进度,这些岩浆弹在还没有撞到目标之前,便落在了地上,变成了还在不断增加体型的冰疙瘩。
见作为后院的希里没有再动手的样子,两个黑衣人对是一样,从怀里掏出了匕首,一左一右对着洛恨冲了过来。
一把抓住左边黑衣人拿着匕首的左手,在他痛苦的闷声惨叫中,洛恨愣生生地将他的胳膊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让他手中森然的匕首扎进了右边毫无防备的同伴心窝。
完全发狠了的洛恨毫不在意躺在房间里,被塞住了嘴巴的马尔斯那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一脚将还在捂着胳膊惨叫的黑衣人踢到了他的旁边,然后抽出了还在睁大了眼睛挣扎的袭击者心窝里的刀子,毫无怜悯地对着他的心脏又是几刀下去。
直到这个倒霉的家伙彻底不动弹了,洛恨才不屑地将匕首扔到一边,擦了擦脸上肮脏的血迹,朝那个被他烦躁地使用了禁声法术的断手黑衣人走去。
让岩浆龟重新钻回土里,走进房间,然后用土系法术堵死了出口的希里一点不惊讶洛恨的残忍手段,只是淡淡地说:“楼底下还有两个大妈被弄晕了,应该也是这两个人做的吧。”
“应该是房东,不用担心。”一边低声回答,洛恨随手用法术将自己身上沾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一边用力地踩在了黑衣人胳膊被拧断的关节部分。
即便黑衣人痛得眼珠子都快要从面纱下凸出来了,洛恨使用的禁声法术让他一丝惨叫也无法发出。从刚才闹得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人来帮忙来看,就应该只有这两个人参与了这次行动,现在要做的,只是不要让其他好事者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就行了。
“去把大叔解开吧,这家伙交给我。”本来唯命是从的洛恨此时一脸严肃地指挥着希里,希里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帮马尔斯解开束缚去了。
洛恨脚上的利器稍微轻了一点:“想不想跟你的同伴一样?不想就安安静静呆着,我有话要问你。”他指了指倒在门口睁大了无神的眼睛,一动不动,胸口仍然汩汩地冒着鲜血的尸体。
痛极了的袭击者赶紧奋力的摇着头,表示自己愿意配合工作。
洛恨面无表情地解开他禁声法术的同时,一脚又躲在了他另一只完好的手上。希里只听得“嘎吱”几声响,她很清楚,那是指骨被折断的声音。
不过说真的,这个人确实也算是时务的人,即便被洛恨来了这么一手突然袭击,他还是紧紧地抿着嘴,不让一丝声音从他的嘴里跑出来。或许这就是死亡队人的威慑力吧。
满意地点点头,洛恨随手招来一张板凳,坐了下来,问浑身因为剧痛而打颤的袭击者:“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来抓马尔斯大叔,是打算干什么?”
“那,那个...呃!”全力抑制住自己的痛苦正准备说话的袭击者,突然像是忘记了洛恨的威胁一般,激烈地嚎叫起来。不过洛恨可不觉得是这家伙转头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而是...有什么在自己所给与之上的折磨,让这个家伙彻底失去了理智。
果不其然,洛恨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已经被自己踩成一团的手指,开始像蛇蜕皮一样,皮肤由体内涌出的黑色物质给强行剥离,露出了白森森的骨殖。
眼疾手快的洛恨一记手刀,将他的手从手腕处给切了下来,防止这东西在他身上继续传递。
但不幸的是,显然这么做,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心脏部位的一声闷响,洛恨不用看,就知道这家伙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将马尔斯送到洗浴间去清洗的希里看到这一幕,厌恶地皱了皱不加修饰的眉毛:“这是什么东西?太恶心了,水能冲干净么?”
“诅咒发作的产物,最好用火把它烧了,这玩意要是别人接触到了可能也会沾染上、。”洛恨看着被自己斩下,仍然将手指完全变成白骨后才停止蜕皮的手,蹲下来,看着手背上的纹身:“嗯...这个纹身,我在哪里见过。”
希里捂着鼻子,用火系法术将这对烂泥烧成了灰:“我听卡提乌斯说了他们这一家的烂事儿,是亲王想害他么?”
洛恨摇了摇头,还没开口,从洗手间走出来,整理好了仪容的马尔斯便否定了希里的想法:“不可能是怀斯做的。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他刚刚把我设坐了亲王位置的继承人。”
哦?洛恨和希里同时将头转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有点不理解...”希里歪着头看着病怏怏的马尔斯:“我觉得大叔你还没有那个亲王身体好吧?你能拖到那个时候么?”
话糙理不糙,洛恨也觉得很奇怪,这个任命,怎么看都没有任何意义。是打算用来补偿自己的弟弟么,但两个人早就已经撕破了脸,还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再说了,以怀斯对家族的重视程度来看,让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而且远离皇廷,没有任何政治经验的人来领导自己家族,怎么看,都不是那么精明的怀斯会做的事情。
不过再怎么说,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让他稍微有一点点开心的——至少现在,法玛尔那个希望落空的蠢货应该是一脸无能狂怒蠢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