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sa的【Gift】是“幸运”。
说得仔细点,就是让世界在不伤害Aisa的前提下以最正常的方式运行。
比方说,如果有人要用枪去攻击Alisa,而他有1%的概率打偏,有0.01%的概率枪会炸膛。那么他的这次攻击必定会打偏。
而且,如果这人把枪抵在Alisa头上时,也就是必定会打中时,这时使Alisa不受伤就三个情况了:1、 0.1%概率持枪者昏倒。2、0.01%概率炸膛。3、0.001%出现意外事故,使持枪者死亡 (比如地震)。这时她的能力就会趋向概更高的可能事件,也就是让持枪者昏倒。
而且或许连Alisa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能力正在进化,她的主观意愿也开始对概率进行干涉。林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林将要获胜时,Alisa的能力强行干涉了林的“苏生”,让林陷入了昏迷。
这样恐怖的能力,被李四察觉到后自然也就被她的入了后备计划中了。
在试验成功后,李四更加自信了,于是以这为底牌自信满满地挑战“—”去了。
她的设想是这样的,先购入大量的纳米机器(这个社会很久没有犯罪了,对于这种在其它字宙可能要用到的东西管制很松),下到Alisa的饭菜里,再计时四天后攻击宿主,并且需要密码才能取消。那么对于李四受到的致命攻击,只要免疫此次伤害的概率小于让所有纳米机器失效的概率,李四就不会死去。
但结果,似乎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呢。
不过细你想想也该知道了。
“汪潇这个大学同学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
“‘一’……不对,不对,李四,冷静一点!我们……”朱颜绞尽脑汁,思索着自己手上的筹码,“我们可以放了你,在你这一生的时间内我们都不会去打扰你。”
“朱颜,我知道你的想法,反正我有脑癌,活不了多久不是吗?而且等到病情的加重,一也会逐渐侵蚀我的思维,这时你们再一网打尽继续开始下一场实验。真让人拍手叫绝的计划呢。”
“李四,我们又不是要迫害你,只是……”
“只是想让我和‘一’的思维融合,然后‘自愿’放出那些灵魂是吗?真是一项忍辱负重的任务呢。”
朱颜已经没办法和李四对线了,只能回头看向汪潇寻求帮助。
汪潇叹了口气,直勾勾的看向她。
“李四,不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了吗?”
旁边的人一齐看向汪潇,这样火上烧油的话,要是李四……
李四的手上握着空之剑。
“我本来就是‘一’不是吗?记忆也好,思维也好,灵魂深处不都只是个魔鬼吗?”
李四摸索出一个仪器,按下按钮,停止了纳米机器。
“现在Alisa的能力已经没用了,各位,攻击也好,控制也好,悉听尊便。”
李四径直走向朱颜。
李四的战斗能力远不及这四人的爱任一人,但气场却让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让一下,挡到路了。”
朱颜让开位置,心有余悸地目送着李四走出大门,遁入黑暗,消失不见。
“你培养出了个怪物。”
“不。”
汪萧苦笑一声,紧跟李四的脚步也走出了房面。
……
李四想到了忒修斯之船。
那是寓言中的一艘可以航行百年的船,水手们会将船上腐烂的木板换置成新的木板,如果把忒修斯之船上的每一块木板都换掉,那么这艘船还能叫忒修斯之船吗?
现在自己的所有细胞都是‘一’的,那么我还能被称之为李四吗?
思维是什么,脑细胞所构成的突触的集合?抑或只是一团电信号?
李四突然有一种想和汪潇谈话的冲动,想知道汪潇的能力到底是怎样运转的,想知道思维到底是怎样的。以及,想知道自己。
“李四……”
汪潇从背后搂住了李四,头抵在她的头上,长发洒在她的肩上,双手从外侧搂住了她的肩,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为什么要选择我,你明明不是汪潇,也不是我所认识的人,甚至在此之前,我们连一面之缘都没有。”
“不,我和你是有一面之缘的。
“那还是灾难降临的那一年。是你舍身跳入黑隙中,然后穿过黑隙,摔得血肉模糊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小啊,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你知道吧,看着你那个样子,正常人都会……不过我可能是有些不正常吧,那时我只是朦胧地觉得你很勇敢,敢于去亲身接触大家都害怕的东西,于是站在那儿守了很长时间。
“然后‘一’就来了,随手一挥,将你的灵魂和身体都带走了。那时我很生气啊,看着‘一’就觉得她是那种残害英雄的小人。
“这种情结一直延续到我获得了【Gift】之后。那时候灾难还在持续,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自己也越来越孤独。晚上做梦的时候总会想起你,心想要是有你那种气魄该多好啊。如果有你的那种气魄,说不定我的能力就会成为终结灾难的一个契机。
“剩下的就是我联合圣莉娜制服‘一’的故事了。”
汪潇抚摸李四的头发,爱怜地说道。
“刚开始控制‘一’用的人格都是从身边的人身上找来的,虽然方便,但只要一知道自己的身份,人格就会崩溃。这样的人格往往活不到两个星期以上。
“于是我又莫名的开始怀念你,想到你的勇敢,想到你的气魄,开始无止境地构思着你的往事。
“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你的过往或许有些痛苦,但却总能用微笑来对待。
“你是一个藏有秘密的人,谁都不知道你的过往,只知道你重视现在。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但却总把自己的智慧隐藏起来,把自己的玩世不恭献给世人。
“我无边无际的构思着,你的人生,你的经历,你的同伴,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仅仅只是见过一眼,却想象出了那么多……说到名字的话,起名字可真不是我的长项,所以你的名字就草草地用李四来称呼了。
“我希望我是你的同伴,想看着你那玩世不恭,却总能在危急关头解救他人的样子,想看着你去勇敢地面对痛苦,想看着你把大家从‘一’的手里解救出来。
“我想着想着,最后才发现……”
汪潇像花痴一样地笑着,笑着。
“我爱上了你啊,这个由我虚构出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