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达沿着楼梯慢慢的向上,最后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来到了礼拜室里。
此刻叶轻鸿正站在耶稣受难像下,嘴里还叼着一根莫斯科人香烟,周围的神父们正在打扫着四周的卫生,礼拜已经结束了。
“文件解读没有?”也许是听见了脚步声,叶轻鸿回头。
“解读了,虽然说上面大部分的信息都被涂抹了,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个坐标,乌拉尔山脉北部的奥托腾山,鲁扎镇”
“鲁扎镇?哼!有意思”叶轻鸿将烟拿在手里,然后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那些灰色小队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鲁扎镇吧”他将烟叼在嘴里,然后很熟练的给自己打上了火。
“没错!”柳达点了点头。
“这些人真是奇怪,居然说在北冰洋上看见了一座岛屿”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找到了她的照片!”柳达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叶轻鸿。
叶轻鸿一看上面的照片顿时就愣住了“这是?!”他扭头看着柳达,眼睛里是一种求证的神情。
“没错!”柳达点头“我们的博罗别洛多娃同志,看来传言是真的,她的确和这个计划有关!”
李静训发动了汽车,银色的雪铁龙拐上了公路,然后汇入了车流,从开枪到现在只不过过了五分钟左右,而现场的目击者报警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缺口便是她最好的逃离时间。
简单来说就是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溜,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伪造的,找个地方脱掉伪装便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那根车道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以一个相当快的速度驶过。
再次哼起了那首草原骑兵曲,李静训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引擎发出一个相当澎湃的声音,得益于车的小巧,她毫无阻碍的在车流中穿梭。
克莱尔猛地踩下了刹车,汽车的闭合机构锁死,轮胎在档案馆门口的地面上摩擦,产生了刺耳的声音以及长长的划痕。
当车停稳的时候,克莱尔迫不及待的推门下车,手里还拎着一把短步枪。
“站住!”门口的俄国大兵们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然后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枪。
“联邦安全局!”克莱尔出示了证件
大兵们面面相觑,而克莱尔则是在这个时候挤开他们,然后往档案馆里去了,普列汉诺夫则是跟在她的身后。
偌大的大厅里一片狼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大兵正在收拾着局势,军医正在对在场人员进行一个检查,角落里摆着十多副担架,上面是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管事的是谁?”克莱尔拉过了一个陆军准尉。
“您是?”准尉看着面前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
“联邦安全局克里莫娃少校”克莱尔再次出示了证件。
“我是陆军准尉瓦西里,我们的指挥员死了,这里暂时由我负责”
“你们是从哪里发现敌人的?”克莱尔很熟练的开启了闻讯模式。
“里区!那里存放着大量的机密文件”准尉说完便是继续和自己的部下一起去处理伤员去了。”看来对方是找到了些什么!此刻普列汉诺夫也进入了档案馆”然后来到了克莱尔旁边。
“让我们的人去询问目击者,对方应该离开没多久,我还能闻见空气中的硝烟味,另外派驻人手,给我查!我们要的东西肯定就在这堆里区文件里”
“明白!”普列汉诺夫点点头。
两个小时候,李静训走出了地铁口,现在的她已经恢复到了以前那个学生模样了,灰色卫衣,牛仔裤,帆布鞋,吊儿郎当的运动耳机,以及那头黑色的长发。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叶轻鸿。
“怎么样了?”对方问。
“车子和伪装物我都烧了,就算他联邦安全局是神仙转世也查不出来”
“很好!回书店来吧!我们的东西有眉目了!”
“好!”李静训点点头,然后收起手机,融入了人群中。
一具担架被两名陆军士兵抬出来,担架上的是一个男人,白衬衫的胸口处还有大面积的血迹,虽然说伤口很吓人,但是他还在呼吸。
“这是谁?”克莱尔说看向那两个陆军士兵。
“一个华夏人,运气不错,他的心脏的位置有些偏,子弹并没有危及到心脏,从我们在他身上发现的证件来看,貌似是帝都大学的教授”一个士兵说。
把这个人交给我们!克莱尔对士兵说道。
“所以说你真的对他开枪了?”书店里,叶轻鸿给李静训倒了一杯酒,伏特加的清香四处弥漫。
“当然啰,他貌似认出了我,而且当时他把我抛弃在非洲等死,我在他背后开枪,一报还一报!扯平了!”李静训微微举杯,然后将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仿佛喝掉了一团火。
“你可真是下得了手!我还以为你会顾及到你的那个弟弟”
“弟弟?”李静训冷哼“要不是拜这些人所托,我可能还在国内舒舒服服的打游戏,然后找个工作混日子,虽然说颓废但至少我不会为我的狗命发愁”她说完便是将酒杯扔在桌上。
“都是被逼上绝路的人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叶轻鸿再一次给杯子里倒满酒。
“别喝了!说说接下来的任务吧!”一瞬间,少女脸上的那股戾气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漠然的表情。
“的确有所收获!”叶轻鸿收起了那瓶红牌伏特加“虽然说那些关键性的信息被涂抹掉了,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个坐标”
“在哪里?”李静训打了个酒嗝儿,伏特加的酒劲上来了,那张小脸上浮现了几丝淡淡的酡红。
“乌拉尔山北部,奥托腾山,一个叫做鲁扎镇地方的北边”
“这不是?!没错!”叶轻鸿点点头,当年迪亚特洛夫的死地。
“我记得我的合同里貌似有收尸服务?”李静训端起了那杯伏特加,然后又是一个一饮而尽。
“将军同志,病人的情况很不好”虽然说没有伤到心脏但是失血相当厉害。
“务必要保住他,这个人是重要证人”普列汉诺夫对着面前的军医说。
李凌玦从档案馆里被抬出来的时候便是被加急送往最近的莫斯科军区医院。
“遵命!将军同志”军医敬了个礼,然后便是急匆匆的离开了。
“真是糟透了,不过还好有所收获啊!”一旁的克莱尔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她的烟瘾很大。
“是啊!根据我们的侦察来看他是和那个科洛娃一起的人,他和这个科洛娃显然是没有交集,那个女人根本没必要下杀手,对方这么做了,那就证明这个该死的人知道些什么!”普列汉诺夫隔着ICU病房的窗户打量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