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火车在铁轨上飞驰,周围是绵密的针叶林,远处甚至还可以看见落满积雪的山峰。冬季的乌拉尔山地区就是这样,萧瑟,但是美好。
火车内,空调呼呼的吹着暖风,偶尔还会夹着几句俄语的报站语音,播报员年轻的声音也为这趟旅途增加了一些别样的生趣。
火车末尾的一个隔间里,少女坐在下铺的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恐怖小说,恐怖小说有些新,似乎是才从某个书报摊上购买到的,封面也很有吸引力,一副迪亚特洛夫的照片让人不由得联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场山难,一场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山难。少女显然是看的很入神,眼睛始终落在书上,只是偶尔伸手撩起耳边垂下的鬓发,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少女的侧脸上有一道细长的伤疤。
小镇火车站的月台上,几个登山客打扮的年轻男女正在谈笑,他们不是俄国人,从他们的语言中就可以看出来,那种带着美国东部口音的英语的确是很有特点。
“豪瑟,我觉得这趟旅途中我们可以尝试一些不同的东西”一个男生看着自己的同伴说。
那个名叫豪瑟的人只是笑着看了看那个男生“我记得你连伏特加酒都不敢尝试!”他最后说道,此言一出周围人便是哈哈大笑,似乎是那个男生在酒吧中给他们留下了什么好笑的回忆一样。
“你特么!”也许是受到周遭同伴的嘲笑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也许是觉得自己的糗事不该被提起,男生有暴起的趋势。
“好了好了!伍德!”一个女生见情况不对,拉住了这个名叫伍德的男生,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火车的呼啸声,他们要坐的这班列车开始缓缓的进站了。
列车员将新的咖啡放在桌上
“谢谢!”李静训将书放下,然后熟练的用俄语道谢。
列车员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啊!”李静训深深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端起了那杯咖啡。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她已经从台风级下船快一个星期了,芬兰人、俄国队长、还有那个德州海豹转车去了叶卡捷琳堡,这里是乌拉尔山脉附近的大城市,许多国家都在这里有使领馆,海豹和芬兰人大可依靠本国的外交机构返回国内,而俄国队长本身家就住附近,虽说这个家伙本质上是一个乌克兰人。
抿了一口咖啡,苦中带着一丝甜,虽然说是廉价的速溶咖啡,但是也很合李静训的胃口,不过就在她品着咖啡看着窗外的时候,新的乘客已经走进了这间只有她一个人的隔间,李静训眉头不由得一皱,她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无事情的时候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乘坐交通工具也好,在学校呆的那几个月也罢,这种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也许是在非洲,也许是在更久远的时间段
“也许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走路吧!觉得忽然有人在旁边很不习惯”很多时候她如此想道。
新来的乘客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地头蛇”有些不悦的情绪,几个男生的目光都落在了李静训的身上,准确的说是她的脸上。感受着这些人的目光,李静训颇有些无奈,在国内帝都大学的时候,自己就是因为这张脸名声在外。
“你好!”有个男生操着一口蹩脚的俄语说。
“我可以说英语!”李静训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英语说道。自己的这口英语还得感谢李凌玦那个家伙,给自己这个“女儿”当年准备的可是标准的英国外教,那口标准的伦敦腔李静训可是学了十成十。
“英国人?”男生们有些吃惊。
“不!华夏人!”李静训说完之后便是将咖啡杯放在了那张小桌上。
一架湾流客机飞行在俄罗斯的天空中,这架湾流不是属于某个航空公司,而是一架彻彻底底的私人飞机。
克莱尔坐在那张舒服的座椅里,手里拿的是刚刚提交上来的报告。报告是由泰拉集团派驻在鲁扎镇的小队指挥官亲自提交的,足见其重要性,要不然克莱尔也懒得拉上普列汉诺夫这个联邦安全局将军大老远的从莫斯科飞过来。
“你是说派出去搜索奥托腾山附近的几支小队都失踪了?”坐在克莱尔对面的普列汉诺夫端起了桌上的咖啡。
“没错!”克莱尔将报告扔在一旁,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但是这样不是已经说明这里有古怪吗?既然搜索其他地方的部队已经回来了”普列汉诺夫有些疑惑。
“是啊!但是失踪了足足五队经验丰富的战备人员在茫茫的乌拉尔山中,剩下的那些家伙可是听过迪亚特洛夫事件的,指挥官现在弹压不住,需要我们带队前往,如果再贸然派人上去,那就不用华夏人动手了,那些失控的部队就可以把我们的人干掉”克莱尔端起了自己的那杯热茶,淡淡的抿了一口,这杯茶泡的恰到好处。
“我们能够调动的部队有多少?我们在安全局的力量可是投送不到这里”
“我们有远东特别部门!”克莱尔放下了茶杯。
“你是说枢机卿口中的那群狂热的信徒?”普列汉诺夫脸色有些难看。
“没错!中将同志,当年为了神的名义,十字军可是毫不畏惧的前往中东”克莱尔的脸上一脸的淡漠,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赞叹。
“我们的旅途从莫斯科开始,到乌拉尔山,直到鲁扎镇,也就是当年的迪亚特洛夫出发前的地方”穿着蓝色绒衣的女人拿着手里的DV机四处拍摄,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镜头开始拍摄隔间里的人,不过李静训在这之前找了个由头到了过道上,她可不能被这些摄像机给记录下来,现在的她可是在联邦安全局里挂上号的人,人头可是值五十万卢布,虽然说这个价格当时在莫斯科的时候柳米德拉嘲笑了半天
“就连一个偷了博物馆的家伙的悬赏都比你高”副部长同志如是说。
列车现在已经重新启动了起来,周围的景色一扇而过,李静训叼着烟看着那窗外那些闪过的针叶林一瞬间有些发呆,这趟列车正在前往终点,一个名叫伊芙杰琳的小镇,很多年前,迪亚特洛夫小队便是从这里搭车前往的鲁扎镇,这里是他们人生最后一趟旅途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