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沙滩覆盖的范围很小,没有走几步,脚下的下垫面类型最开始发生了变化,最终过渡到了岩石跟土地的混合地带。
希尔顿没走几步脚就疼了起来。起初她没有当回事,后来发现事情越来越严重,被迫找到一块石头倚靠休息。
“昨天也没有伤筋动骨,鞋子也没有问题…”希尔顿大口的喘气,脸色苍白,头上大汗淋漓。“可能是…那些年的牢狱之苦…”
当年被莱昂纳多关进监狱的时候,莱昂纳多和希尔顿就暗中商量过关于用刑的问题,要不然肯定有人怀疑暗中作梗。希尔顿的确同意了,唯一问题就是用刑的人不是莱昂纳多,虽然身上没有多什么伤疤,但是脚底却落下了问题。这种手法极其残忍,把一块铁板加热然后贴在脚底上,整个过程有多么痛苦相信诸位可以想象。
有一阵子希尔顿是站不起来的,甚至移动都需要爬行,整日跪坐,无时无刻脚底都会传来钻心的痛。老毛病犯了,这一回的行动必须要她自己来完成,只能咬牙硬挺了。
缓了一会儿之后,希尔顿拄着雨伞起身,小步挪动,直到疼痛消失。
“可能是因为比较潮湿的缘故,我一到海上就这个样子。”
这座岛屿上有很多的乱石堆,直接爬过去太危险,必须得绕道而行。因为年代比较久远很多地形都发生了变化,希尔顿不得不重新定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要找的“环带之眼”已经消失了。如果消失了的话,伦敦上空的那个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崩塌,造成的损失无法估量…
地形崎岖,彼此上下起伏,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希尔顿不希望此时此刻耗费克莱因护盾的能量,打起了12分精神,争取快速度过这一段危险区域。
这里已经形成了一片石林,全部都是因为外力作用形成的。有的锋利无比,有的宛如水滴,有的高高隆起,有的不可名状。真的难以相信,大自然会对这个北方小岛进行如此残酷的惩罚。
希尔顿这一路走的很苦,甚至有了很多次放弃的想法,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就凭借一股执念。
来到了最高处眺望,天空发白,似乎起雾了,可以清晰地听到海风穿过石堆鬼哭狼嚎的声音,下面波浪滔天,很有可能一个浪头打上来就会把人冲下去。对面是要到达的目的地,然而没有路了,这里被自然的力量一分为二。
“这可不是什么吟诗作乐的好地方,我都赶紧把机关启动。”希尔顿没有往下面多看,径直走到石碑旁边。石碑大约有半人高,呈现塔楼的形状,最顶部还刻着一个元素的印记,明显就是魔法时代留下的产物。
“不要以为没有魔法就不能启动了。”希尔顿弯下腰来观察侧面的花纹,果然有一块菱形的凹槽,也就是这块棱形的凹槽让希尔顿大发雷霆。
“控制杆呢?我的控制杆跑哪去了?你没有控制杆你让我怎么转动这个石碑?这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啊!”希尔顿双眼冒火,抬起一脚踹了一下石碑,结果脚上的剧痛使她摔倒在地。
“嘶…我得想个办法,这么发火只会让我摔死。”希尔顿整理了一下衣领,重新爬了起来,再次观察凹槽,决定下去找一个替代品。
“当当当档!”
希尔顿开开心心的回来了,左手拿着一块比较坚硬粗糙的石头,右手拿着一块细长柔软的石头。打磨了一番,大致磨出轮廓,把自制的控制杆插了上去,奋力转动石碑。
“啪!”
石块断裂,碎片顺着崖壁直接坠了下去,被浪涛淹没。
“…”希尔顿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留在上面的一块残骸,脸上显露出极其愤怒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就那么一块沙滩可以登陆,我把驱逐舰开过来也不好使。”希尔顿重整旗鼓,再次下去寻找石块。结果运气不好,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无奈的她又回来了,靠在石碑上,望着天空,听着风声发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希尔顿抓起雨伞,握住手柄猛拽,一根细身刺剑被拉了出来,回身用力的劈砍在了石碑上。石碑毫发无伤,反而她的手被震的生疼。
“啊啊啊啊啊我今天…冷静…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希尔顿收手,低头翻看刺剑。
这把雨伞其实就是一把刺剑,把握柄拿出来就可以了。这把刺剑十分奇特,剑尖部位呈现十字状,刺进去就会出现十字状的切口,十分的棘手,难以愈合。十分的轻巧灵活,适合女士使用,刺剑是西方决斗的常用武器,这把十字刺剑优雅致命又阴险,建筑就是希尔顿这个人的代表。斩舰能力是后来附加上去的,利用深海核心就可完成转化,只可惜这掉落概率和攻略难度简直是阴间存在,因此导致这类武器十分稀少。
希尔顿火气消了大半,握着刺剑原地转圈圈,停了下来,仔细摸了摸剑柄,那不就是个菱形吗?
“我真是一个天才!”希尔顿把十字刺剑的剑柄插到了石碑的凹槽上,找来一块石头隔着剑刃防止刺伤,用力推,反正经过核心特殊强化后的十字刺剑十分的坚韧。
“吾乃希尔顿•梅根福克斯,英吉利最高荣耀!”希尔顿咬牙切齿,怒视石碑。“怎么可能被一个破石碑挡住去路?!”
“咔嚓…”
石碑屈服了,这个疯女人它看不下去了,被迫转身,石碑转动定位后,一座石桥慢慢升了起来。石桥被分成了两段,彼此相互抬升,最后交汇行程一座石桥。
希尔顿走在石桥上,暗叹自己是个天才,结果走到半路出事情了。石碑没有被很好的固定导致松动,开始慢慢反转,最后到达了一个临界值。希尔顿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石桥突然复位,希尔顿掉了下去。
这可是山崖,下面是礁石和浪涛。
希尔顿开启了护盾,准备来一个硬着陆的时候她发现了手里的雨伞,一个天真的想法诞生了。她按了一下伞柄处的开伞开关,伞“啪”的一下打开了,就这么一阵微乎其微的小风让她恢复了可以操控身体的姿态。一只手伸出,扒住了岩壁,几块碎石伴随着坠下,还有上面石桥闭合的隆隆的声音,摇晃了几下,最后恢复了平衡。
希尔顿气都要喘不上来了,扒着岩壁,向下看了一眼,又抬头观测与崖顶的距离,不禁苦笑:这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还好希尔顿在N年前受过谢振平的各种训练,加上平日的努力和坚持,力量非同常人,一只手就可以支撑身体。她用一只手把雨伞别在腰间,双手终于腾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慢慢朝着第一个“目标”前进—一个凸起的岩层。
花了好大翻工夫,手滑脚疼各一次后,终于翻了上去。在上面半蹲坐了一会儿,希尔顿继续前进。
废了不知道多少功夫,终于爬了上去。假如说希尔顿不打开雨伞,再假如打开雨伞后没有起到作用,或者没有吹向正确的方向,那么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呢…现在赶紧走,到了对岸把“环带之眼”取回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里的天气真的变化无常,现在突然下起了大雨。希尔顿被迫把女伞撑了起来,少了一个拐杖,在如此潮湿的环境她的双脚又开始作痛了。这已经好太多了,前些年如同刀扎一般,现在只是感觉脚底下生了蠕虫一样。走几步就要停下来,靠在石头边上休息。
“不要放弃希尔顿!这种折磨对你来说只是临时的,如果现在不解决人民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到时候你的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你不再是大不列颠的荣耀,而是大不列颠的罪人!那些狂热的反派分子就会如潮水一般涌出来疯狂的批判围攻,不用提牢狱之苦,哪怕是到了地狱也不得安宁。天堂那么美好的地方是不会收容我的,地狱那个充满余孽的地方都会嫌弃我,我仿佛就是那个杰克变的南瓜灯,行走于现实与迷惘之间。”希尔顿眯着眼睛注视前方,狠狠地咬紧牙根,内心在不断的低吼,仿佛在向世界抱怨着什么。
“咔嚓!”
希尔顿从石缝中挤了过去,接着一道闪电就落在她面前。剧烈的强光使她的眼睛短暂失明耳朵嗡鸣作响,甚至流了血。
“混蛋!不要觉得这个样子就可以阻挡我,我的肉身可以磨灭,但我的意志永世长存!虽然是实际的孽种,但是她也是种子,你们把我埋灭,却忘了我们是种子!种子长期处在休眠期,时机到了会生根发芽,到时候我就会证明,我希尔顿不是脓包!”希尔顿张着大嘴冲着天空大喊,眼泪与雨水与血水混在在一起,顺着衣服淌了下来,汇成了一条前往未知方向的溪流。
原地处理了许久,视觉终于恢复了。前面的路就很正常了,完全符合希尔顿的印象。此时此刻她注意到了石壁上的奇怪的痕迹,似乎是锋利的爪子造成的,切口很深。
“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有活物存在?”希尔顿摸了一把痕迹,瞳孔一缩,这分明是刚刚留下来的。
“不好!”
希尔顿不管脚下,直接奔跑了起来,为了奔跑速度把伞收了起来,撑起护盾,拔出十字刺剑。卡其脱离太,全世界都在奔跑。希尔顿越来越紧张,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阴森诡异了。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嗯…为什么入目的是怪石嶙峋,主体结构被完全摧毁了,倒塌的柱子散落一地,甚至地面上还着着火,明显是刚才的雷击造成的。
“怎么会这样!”希尔顿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摧毁的神庙,当初就把环带之眼藏在了神庙里。
希尔顿还要说什么,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上。万念俱灰的看着神庙。
“天不容我…”希尔顿突然笑了出来,低着头用力的锤打地板。“天不容我啊!让我做一件好事行不行?我承认我造了很多的孽,不要这个样子,我宁可把英吉利人民的所有原罪附加到我身上,只要让我把环带之眼拿回去…”
“我这辈子还没有求过谁…”
希尔顿慢慢抬起了头,受起护盾淋雨,脸上露出了轻松真实的笑容,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那是绝望的样子。
“谁!”希尔顿猛然起身,双手握剑疯狂挥砍周围的残垣断壁,刺剑与石头不断的摩擦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有火星,远远看去以为是地上起了球形闪电。
“有种别玩阴的出来一战!我好歹也是个半吊子征战提督!”
“嘭!”
希尔顿双手握剑直插大地,一个小刺剑活生生的玩出了双手大剑的感觉,竟然直勾勾的插到了地里。她还ba(二声)了出来,右手反握,紧皱眉头,周围环视了一圈。
希尔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拎着刺剑慢慢的靠近残骸,把任何角落都搜了一遍,一点结果也没有。希尔顿无奈摇摇头,垂头丧气,原路返回。
雨停了,依旧看不到湛蓝的天空,看了一眼怀表,仅仅才过去三个小时,现在是中午。希尔顿现在回去都是个问题,石桥的机关在对面。
“跳下去?”希尔顿撑起了克莱因护盾,把一块石头踢了下去,石头变得越来越小,没有落入海中的呢就看不见了。
希尔顿放弃了跳下去的想法,她是个半吊子征战(改了名)提督,大部分的技能点都用在了队伍管理以及辅助上,说白了就是纯玩心眼的,和吕特一模一样。如果是谢振平那样的强劲的克莱因的话,直接跳下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希尔顿的身体一直有问题。
“我让那帮兔崽子停船停的太远了…虽然天空晴了,我这一嗓子喊过去声音也是传不过去的…还是先找一找吧,只能等着他们过来救我了。该死,当年怎么选了个这个地方?往这边走海拔越来越高,连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岩壁太湿滑了,光秃秃的。就算我爬了下去也没有落脚点,会被无情的浪涛冲走…”
“有句话说得好,遇到危难时刻要降低标准…我只想活着回去…那肯定是某种怪物的痕迹…”
希尔顿再次来到痕迹边,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