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是一位长老的女儿,她接受的教廷教育可以说比瑞尔莱斯更加充分,是教廷忠实的教徒,所以她也是这个学校为数不多知道瑞尔莱斯身份的人,其余知情人也都是从小在教廷长大的孩子。
在瑞尔莱斯考入皇家学院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学院里教廷的人并不少,所以他对教皇的隐瞒自己的去向就显得非常多余。
戴安娜一听是艾德琳,眼睛立刻冒出小星星:
“您就是艾德琳小姐吗?”
作为一个吊车尾的法师,戴安娜对艾德琳还是十分尊敬憧憬的,艾德琳在年仅十五的前提下,却修炼到了八重,可以说是学院第一天才,但是她却没有丝毫骄傲,每天都修炼到半夜才回来,有天赋又够努力,这就是让人对她产生敬佩之情的原因,不过,她不骄傲并不是她不想骄傲,而是因为她知道,教廷里有一个叫做瑞尔莱斯的存在,在他面前,没有人有骄傲的资本。
艾德琳看了一眼戴安娜,之前艾德琳都没有怎么注意旁边的人,没注意倒还好,当艾德琳看到戴安娜脸上尚未褪去的红晕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不对劲,她赶紧转头盯着瑞尔莱斯看,发现他脸上也有淡淡的红晕,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感到有些异样,就是想发脾气,但是找不到理由,她只好骂道:
“大半夜和三千名吊车尾混在一起,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白瞎了一身天赋!”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尴尬的两人。
瑞尔莱斯看着有些失落的戴安娜,开口说道:
“那个......艾德琳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看不惯我罢了。”
瑞尔莱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这句话的目的,是安慰戴安娜?还是为艾德琳辩解?
戴安娜摇了摇头:
“不,我可以理解她对我的看法,这里就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我很弱,这是事实。”
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
“对了,你叫瑞尔莱斯对吧?之前放榜的时候我们见过。认识一下,我叫戴安娜。”
说完,便将手捂在胸口,将两只白兔压得微微变形,像是怕小心脏从胸腔里蹦出。
这副画面被瑞尔莱斯尽收眼底,内心更加混乱,最终只能偷偷开启万象,让自己保持一定程度的冷静:
“戴安娜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这么晚了,你也是刚训练完回来吗?”
戴安娜有些生硬的摇了摇头:
“不,不是,我去找东西。”
“需要我帮忙吗?”
戴安娜想了想,或许瑞尔莱斯确实能帮上忙,但还是说道:
“不用,我已经找到了,你呢?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
“找人,有人的东西落我这了,我要还给她,顺便向她道谢。”
戴安娜心中一喜,她根据瑞尔莱斯的话,猜到东西可能已经被瑞尔莱斯取走,没有被学院发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便问道:
“是什么人?说不定我认识?我可以帮你找找。”
瑞尔莱斯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戴安娜的问题:
“一个很强的战士,如果你能找到就真的帮大忙了。”
得到瑞尔莱斯几乎肯定的答案,戴安娜这回彻底放心了,松了口气,心想:“看来不用解决那些麻烦了。”
两人继续紧张的聊了几句,也不知对方听进去了多少,直到最后实在不知道该聊什么,瑞尔莱斯便找了个借口离去......
瑞尔莱斯瘫软在床上,看上去有气无力,似乎比大战过后还要疲惫,不过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心想:“这一次,我每一句话都是用万象斟酌过的,应该没问题吧?”
但事实上,他在使用万象时,六重思维都是混乱的,所以开不开万象都没什么区别,只能指望两人相识更长一段时间后能正常对话了。
这回没给瑞尔莱斯很长的时间在床上扭捏回味,宿舍外突然散发出凛冽的压迫感。
这股压力让瑞尔莱斯瞬间恢复冷静,他知道,剑主来了。
宿舍的阳台门被缓缓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人,头部被兜帽遮住,看不见面容,但身形看得出是女人,这性别倒是让瑞尔莱斯有些意外。
黑袍人步入瑞尔莱斯房间时娇躯微颤,不知道在想什么。
瑞尔莱斯迅速从床上起身,向着黑袍人微微一鞠躬,道:
“前辈,感谢您之前出手相助。”
黑袍人答道:
“不......不必,顺手为之罢了。”
声音被斗气处理过,不过能听得出她十分年轻,看来是不想暴露身份。
让瑞尔莱斯感到疑惑的是,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是因为她不善言辞吗?
“前辈。”
瑞尔莱斯拿出了那把红金色的长剑拿来出来,缓缓走向黑袍人,同时打起十二分精神,虽然黑袍人救了他,但他还是要以防万一。
“这把剑您当时没来得及取回,我便暂时取走,现在物归原主吧。”
黑袍人伸出手想将剑取回,但手停留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接着她摇了摇头,道:
“算了,我与你有缘,这把剑,送你了。”
瑞尔莱斯对黑袍人的回答感到惊讶:
“这......太贵重了!”
“无妨,一把剑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瑞尔莱斯抿了抿嘴,开口道:
“那只好谢过前辈了,将来用得到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瑞尔莱斯的这句话的价值黑袍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她只道:
“会的。”
话落,纵身向后一跃,匆匆踏空离去。
看到黑袍人踏裂空间的一脚,瑞尔莱斯眼神里满是羡慕和崇拜,心中感叹道:
“真强啊 ,我有机会达到这个境界吗?”
......
黑袍人......或者说戴安娜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她深呼吸了几口冷静了下来。
“太好了,今天真是太幸运了,我和他说上话了,进了他的房间,还把剑送给了他,这算不算定情信物呀?”
戴安娜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乌云散去,月光照入房间,她才恢复了思绪。
她脱下了被汗水浸湿的黑袍,娇躯暴露在月光之下,红发随风而动,佳人美景可惜没有良人来赏。
彻底冷静下来的戴安娜不再似之前那般欣喜,眼神中反而是多了不少愁苦,她伸手摸了摸背部一块凹陷处,虽是线条柔美的美背,但却有一条触目惊心的长疤破坏了所有的美感。
“我这样的女人,他应该不感兴趣吧......”
戴安娜,她,被誉为北疆战神的人,好像从来没有这般绝望且自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