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鬼怪世界?”面对我的问题,李明学长一脸茫然地看向苏静学长。
“啊,说的是主神空间的事吧?像是《午夜凶铃》、《咒怨》之类的,对吧?”苏静学长说。
“是啊,我一个同学几天之后会进入《咒怨》世界,无限流小说里说鬼怪类副本的死亡率很高,是真的吗?”我问道。
“同学?该不会是你的室友吧?”
“嗯,是我的室友没错,学长你怎么知道的?”
“啊,没什么,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啊。”不知道为什么,苏静学长露出一脸古怪地笑容,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飘向了窗外,“你问我鬼怪类副本死亡率是不是最高?这个问题嘛,虽然一上来告诉你说会有鬼啊,妖怪,之类的东西……出现的时候的确会吓一大跳,不过等习惯了以后也就是那么回事。鬼怪类副本在主神空间里,算是难易度最低的一类副本了。你说是吧,李明?”
“啊?那啥,是啊!鬼怪类副本死亡率高根本就是瞎扯淡。”
“唉?但是——”
“说到底,鬼要是真有人想得那么牛逼,它当初也不会死了。”
“……”
“可是电影里那些厉鬼的确杀人了吧?比如说《咒怨》,学长们经历过这部恐怖片吗?”
“当然经历过了,那个世界都快被用烂了。”苏静学长抢着回答道。
“这样啊……”
“我知道你接下来会问,我们是怎么通过这部恐怖片的。在此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就说当时是某年的3月,我记得好像是1973年吧。”
“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我也没有出生,这故事我是从我爷爷那听来的。”
“哦。”我点了点头,乖乖地闭上嘴,听学长讲故事。
“当时解放军下乡,帮助农民开荒。然后有一天,负责值夜班的小伙子向上级报告说,他们连续几晚在村子南面一座坟堆上看见一道白色的人影,一起值班的战友看到那道人影之后就相继发烧,卧床不起,一时间搞得部队里人心惶惶。于是就从邻村请来了一位驱鬼大师。”说到这里,苏静学长看了李明学长一眼。
“然后呢?”
“然后那个驱鬼大师二话不说,从部队借来了三门迫击炮,对着坟堆轰了整整二十发炮弹,把整个坟头都给炸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可是这和我们刚才说的主神空间有什么关系呢?”
“唉!”坐在边上的李明学长忽然叹了口气,说,“你刚才不是问我们是如何通过咒怨副本的吗?其实事情简单得很,苏静那家伙,去之前花200个奖励点兑换了2000升汽油放在纳戒里。剧情开始之后他直接指挥新人,给故事里那栋被诅咒的房子,连同周围二十几户人家都泼上汽油,然后放了把火,顺便安排狙击手把接到报警电话前来救火的消防车轮胎狙爆了,加上东瀛这个国家的民间住宅采用的大多是木式结构,最后火势控制不住,一口气从埼玉县烧到千代田。后面几天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大部分精力都用来应付前来抓捕我们的东瀛警察了,什么伽椰子的鬼魂,连根毛都没看到。等到第七天的时候,苏静这家伙还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没必要继续逃下去,直接跑去警局自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局里女刑警哭诉忏悔,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已经没救了,但希望他们能大发慈悲,在他人生最后的几天时间里,给他碗猪排饭吃……”
“这厚颜无耻的程度,的确很有苏静学长的poi……”我尴尬地笑了笑,看向学长,只见学长端着茶杯,悠闲地喝了口红茶,仿佛李明学长正在谈论的是和他无关的事一样。
然后他放下茶杯,指了指房间中央的服务器说:“你看旺财,它之所以能思考,能说话,是因为有这么大的一台服务器在背后支撑起了它的各种功能。一个意识要存在,就必须依赖物质的支持,但这个作为支持的物质本体,不一定会和它的形象一起正大光明地摆在你面前。你再怎么对着墙上那张解剖图动刀子,都不会给旺财造成实际伤害,你把它撕成碎片,我也只需要换一张新的,最多花个500块钱。但如果把这台服务器炸掉,它就真的死翘翘了。鬼也是这样子的。你看到一个鬼魂,或者妖怪,那只是它的形象,这个形象可能表现得庞大无比,狰狞恐怖,不可战胜,但说到底只是一个幻觉,就好像墙上这张解剖图我们可以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不要被这种表象迷惑以至于未战先怯,别跟幻觉做无谓的纠缠。”
“没错,你应该去针对它的本体,然后进行物理毁灭。如果找不到,那就换成无差别攻击,反正本体和形象不会离得太远,把你能看到的东西全都炸掉烧掉,就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成问题了。学学你苏静学长吧,他每次下灵异副本,只要一言不合就会变成毁乡灭镇的级别,当时搞得好几个新人都开始同情起鬼来了。”
我闭上眼睛,一瞬间就脑补出了一脸狂气的苏静学长左手打火机,右手炸药包,站在火光冲天的城市里哈哈大笑,边上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新晋轮回者宝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的景象。
虽然荒谬,却又莫名地有几分真实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想笑。
“反正灵异类副本,说穿了就是这么回事。要是你那个同学还不放心,你可以把我小号的qq号码发给他,我这里还有好几件法宝,专克厉鬼,当然咯,不是白给的。”
苏静学长举起右手,搓了搓手指,暗示要钱。
然后就把几位室友的qq号都告诉了苏静学长。
学长记下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又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站在他身边地李明学长。
“咳咳……”李明学长咳嗽了两声,看着我说,“小师弟啊……啊,算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