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是一段神明与神明候补生之间的对话
最近，我和大蜥蜴的关系“变好”了。
但那似乎并不是因为我跟她结下了人龙契约的关系，而是因为——
“千莲！接招吧——！”
在兔田森林中，有一块在前段时间因遭到我和天语的爸爸战斗波及而夷为平地的空地，在这片空地上，立花咲在空中召唤出了无数发光的樱花，硬是将黑夜照亮。而在光樱之中，青梅竹马朴雪华正手持她的灵具【宵雨】向我袭来。
而我则是用和大蜥蜴结下契约后所获得的骑兵长矛外形的龙矛进行抵御。顺带一提，我现在的发色是普通的黑色。
“砰”的一声，灵具和龙矛之间的碰撞激出了火光。
“下一招！喝——！”
“呜咕——！喂，雪华！你完全没有控制力度吗！”
“手下留情的话怎么可能有·进·步·呢！喝——！”
“又来了！呜啊——！”
虽然这柄龙矛是没有刃口的突进用兵器，但因为小时候雪华的双亲对我教授的剑术都以斩术为主，最近的练习中我越来越将它当做巨剑使用。至于我为什么能得心应手地挥动这把这把质量比【宵雨】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巨兵，大概是因为和大蜥蜴结下契约导致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的关系吧——【龙血者】，小彤说生活在神魔鬼佛一侧的人们是这样称呼与龙结下契约的人类的。
就这样，手持龙矛的我和手持巨剑的雪华持续进行着“稍稍过激”的剑术对练……虽然我手上的武器能不能归入“剑”的范畴还真的是有待商榷。
就在这时，在一旁观战的大蜥蜴大声地发出抗议：
“喂！朴雪华，你是故意的吧！从一开始就拼了命地砍我送给优等生的手镯！”
“哈？既然那手镯变成了龙矛，我不砍它难道砍千莲吗？”
雪华说的对，大蜥蜴你既然要把它给我当武器，那就不要那么紧张啊，你这么心疼它都害我不敢乱用了。
“但是你一直对准其中一个地方砍吧！你绝对是想把它砍断吧！对吧！”
诶？是这样吗？我怎么没察觉？
“既然是武器，当然是要测试坚硬度了。万一你给千莲的武器真的那么差劲，那现在砍断了总比在实战中断掉比较好吧？”
雪华……原来你真的是有这个打算啊……
“看！我没说错吧！你这家伙果然是打算砍断我和优等生的龙矛！”
“是‘你送给千莲的龙矛’，所以现在是‘千莲的龙矛’，才不是‘你和千莲的龙❤矛’哦！连这么简单的归属关系都表达不清楚，你的语文肯定是体育老师教的吧，蠢龙！”
不对，雪华，这么纠结这把龙矛的所属真的有意义吗？还有，把“蠢龙”也骂出来了，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不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好伙伴吗？
“蠢、蠢龙！？可恶，你这飞机场！贫乳女！不对，你这哀乳——！”
喂！大蜥蜴，禁止人身攻击啊！
“我、我是哀乳！？好你个龙铃铃，明明只是大我半个CUP还真是嚣张呢！那一晚说好的‘淑乳同盟’呢！说好的‘反巨乳战线’呢！叛徒！巨乳星人的走狗！”
喂！你们！话题的流向好像有点不妥哦！这里可是有男生的啊！不行，我得开口制止：
“喂，你们两个……”
“女生说话男生不许插嘴！”/“女生说话男生不许插嘴！”
结果，两人以极高的同步率打断了想要劝架的我。而且……为什么这一幕的既视感会这么强？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跟大蜥蜴斗嘴一样……
总之还是等小彤出马吧。
于是我望向远处的大树边，却发现挨在树干休息的小彤咯咯发笑——喂！你倒是制止一下她们啊！虽然名义上是我和千恋的宠物，但你好歹也是我们的长辈耶！
一旁的立花咲则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翻阅着一些很古旧的书……算了，期待她会帮忙更不靠谱。
不过比起阻止雪华和大蜥蜴吵架，有一件事我更加在意，所以我扔下这两个吵得起劲的家伙，跑到小彤跟前：
“小彤，刚刚你应该听到吧，雪华用【宵雨】来测试大蜥蜴的龙矛硬度的事。”
“嗯，听到了。”我家的宠物微笑着晃着头上的两根兔耳，“但如果是希望妾身去劝架的话，妾身觉得没这个必要哦，毕竟可以毫无顾忌地吵架也是关系好的表现嘛。”
“诶？那个样子是关系好吗？”
“难道不是吗？在妾身眼中就是这个样子啊。反过来说，难道您觉得经常和铃铃吵架的自己跟铃铃的关系很差吗？”
“哈？我哪里跟她关系好了！”
“呵~呵~？真~的~不~好~吗~？嗯，对了，妾身想想——”小彤突然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然后以很郑重的语气说出了以下的一段话，“‘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如果你觉得没有一个人勇气活下去的话，没有关系，我会支持你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会和你一起，竭尽全力地活下去的！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会成为你的家人！’……千❤莲❤大❤人，在跟铃铃结下契约的那一晚是这样说的吧？因为当时的您太帅气了，所以妾身就把整句话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了~哦~♪”
“停、停——！小彤！别、别这样！是我输了！我和大蜥蜴的关系很好！行了吧！行了吧！所以求你了，不要再重复了！”
啊，我到底是怎么搞的啊！当时怎么会说出这么羞人的话呢……而且小彤还把那些话都记了下来！我当时的语气有小彤表演的这么夸张吗？这算什么？新类型的惩罚游戏？好想死！
这时，小彤身边的立花咲突然冷笑一声，然后别过头去——喂！你这小不点，到底有多少个意思！
不、不、不……首先还是先向小彤确认最重要的事情！
“小彤，因为很重要，你先听我说！”我深呼吸了一次，调整好情绪后便将龙矛平举到小彤面前，“虽然雪华帮我测试这把矛硬度的想法出发点是好的，但这把矛……变成这把矛的手镯毕竟是大蜥蜴……是铃铃她爸爸留给她的东西，我真的担心弄坏它……”
“原来您是在担心这个啊。”这时，嬉皮笑脸的小彤总算露出了符合她长辈身份的温和微笑，“关于这一点您完全不需要担心。”
“诶？完全不需要担心？是这矛很硬的意思吗？”
“倒不是因为硬的关系，”小彤摇摇头，“其实，幻化成这把矛的手镯，是由龙族内脏中经过长年新陈代谢而形成的结晶所打造出的首饰，在人龙契约之中，这种结晶是作为契约信物的。这种结晶在接收了龙的力量后，能够变成各种不同的形状，而铃铃送给你的手镯之所以会变成现在龙矛的形状，是因为这就是她理想中的形状。另外，构成这把龙矛的力量是由铃铃提供的，它的硬度也取决于铃铃自身的力量，当然，你和铃铃之间的信赖度似乎也会对硬度产生影响。虽然在硬度方面它确实无法与【宵雨】相提并论，但毕竟铃铃已经吸收了萨杜文的龙魂，作为龙的力量要比以前强得多，所以它还是相当坚硬的。最重要的是，而就算它真的断了也没关系，因为只要铃铃再度提供力量，它就能得到修复。相当便利的武器，对吧？”
“真的是……相当方便呢。”
听了小彤的解说后，我也忍不住点头赞同。
“就是这样，所以您就大胆放心地用吧！”
“嗯！那我回去继续和雪华对练了！”
“去吧~”
就这样，我举着龙矛、豁然开朗地向雪华和大蜥蜴那边跑去——那两个人还没吵完，算了，也没关系了。
“喂，大蜥蜴，我刚刚听小彤说了！你这个手镯其实是用龙体内的结石做成的！”
我一边奔跑，一边喊着。
小彤说的是“结晶”还是“结石”呢？反正都差不多吧。
“喂！听到了吗？是结石哦！是用结石做的哦！不觉得超恶心的吗？哈哈哈哈！”
“哈？结石？怎么可能！你是故意想找架吵吗？你这猪头优等生——！”
之前我还觉得，最近我和大蜥蜴的关系“变好”了。
并不是因为我跟她结下了人龙契约的关系，而是因为——雪华最近跟她关系“变差”了，她们吵架的次数多了，所以也导致我跟她拌嘴的次数也有所减少。
但是呢，这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因为接下来我们两人又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了——果然，不跟她拌嘴就是浑身都不舒服啊……我这该不会是有病吧？
◇
在兔彤一直守望着千莲等人的同时，咲一直都在观察着兔彤。
而当看到兔彤看着千莲跑回到雪华和铃铃身边时的温柔表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彤大人，看来您真的很喜欢这群家伙呢。”
“是啊，因为你看，不觉得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吗？”
“也就是说，您‘偏爱’着他们，对吧？”
“唔……‘偏爱’吗？或许是吧。”
兔彤爽朗地承认了，这让咲感到有点不满：
“但‘偏爱某人’或者‘偏爱某些人’，对地方神明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失职吗？作为地方神明，不平等地爱着祂所守护的土地上的所有生灵，不是不行的吗？包括上次营救烈辉之龙齐格·萨杜文的事情在内，我到现在也不认为您是正确的！”
“小花咲……”
“在下单名一个‘咲’字！”
咲反射性地对兔彤习惯性口误进行更正，因为太过生气的关系，她气得甚至连自称都变得奇怪了。
然而——
“小~花~咲~”
兔彤依然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咲也不得不放弃了。
“小花咲，你刚刚说过，作为地方神明，不得不平等地爱着祂所守护的土地上的所有生灵，对吧。”
“不是‘不得不’，是‘我们需要这样做’。”
“这种观念是咲耶灌输给你的吗？”
“是的。虽然咲耶大人也像您一样经常做出一些任性的事情，但在涉及原则的事情上，她并不会像您一样乱来。这一点我很敬重她。”
“那是因为咲耶她只是一位‘山神’啊。”兔彤将视线从咲身上移开，抬头望向弥漫于空中的光樱，“咲耶所守护的生灵中，绝大部分是自然中的动植物，它们并没有善恶的观念，所以咲耶可以将它们平等视之。然而妾身所守护的生命中，绝大多数都是人类。人类是复杂的生物，因而妾身也没有足够的自信会做到平等地爱着所有人。更何况，对谁都平等地爱着也可以看作是等对谁都不爱，有喜欢的人也有讨厌的人，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但是，”既是退魔师，亦是富岳山神候补生的咲，依然无法接受兔彤的观点，“作为神明……”
但是兔彤却笑着打断了咲，用手轻抚着咲那头褐色的秀发：
“小花咲，‘此身既为神明，故而不为不可’，这样的想法虽然是一种‘责任’，但同时也是一种‘傲慢’——一种为神明所特有的傲慢哦。”
“就算是这样！”咲轻轻地推开了兔彤的手，“就算这是一种傲慢也好，我也认为这才是神明应有的姿态。”
“那么我们来假设一下吧，假如你现在成为了富士山的山神，而咲耶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然后富士山火山爆发，眼前是咲耶和一个跟你素不相识的人，只允许你救一个人的情况下，你会救谁？”
“当然是两边都——”
就在咲想给出答案之际，兔彤微笑着用食指按住了她的双唇：
“你的这种想法，也是妾身所说的‘神明的傲慢’哦。那么再回答妾身一遍吧，在那种情况，你会选择保护谁？”
“……”
“毫无疑问，是咲耶吧。”
“……”
娇小的巫女无法反驳，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她认同了兔彤的观点。但是，她仍是不肯妥协：
“就算是在刚才的假设中，我无论是选择救咲耶大人还是那个素未谋面的人，都是在保护富士山的子民。但是就拿齐格·萨杜文的事情来说，他不仅不是您必须守护的子民，更何况救他很可能会让桂之神树的灵脉陷入危机，为什么您还是要抛弃地方神明的职责去营救他？在我看来，这正是神明不该有的任性！。”
咲抿着双唇。虽然她嘴上如此严厉地批评着兔彤，但比起责怪兔彤不负责任，她在内心深处其实更多的是对兔彤险些丧命感到余悸——只是她没有这个自觉罢了。
“任性不任性什么的……说到底所谓的神明也只不过是一群擅自被人信奉而不得不回应他们期待的家伙罢了。”兔彤再度用手抚摸咲的小头，感叹地说道，“小花咲，妾身在想，一直伴随在咲耶身边的你，大概是没有试过真正地去‘爱’ 除了咲耶之外的某个人吧。无论是友情的爱、亲情的爱或是爱情的爱都好，只要你试着去爱一个人，那之后你大概就会变得会宽容妾身的任性吧。看着你这副刻板的样子，妾身或许明白到为什么咲耶要让你远渡重洋来到妾身这里进行神明候补生的修行了。她大概……是害怕你最后会成长得太像一尊名为‘神明’的人偶。”
“……”
咲再度陷入沉默。她想要理解兔彤的话，但这对现在的她来说，依然是有点困难。
——试着去爱一个人吗？但这对神明来说，是不被允许的吧？
娇小的巫女陷入了烦恼，她使劲地摇着褐色的小头，彷佛是希望将兔彤刚才说的话全都摇出脑袋似的。
看着这样子的咲，兔彤不禁露出微笑，而与此同时，她对咲拿在手中看了一整晚的古旧书籍产生了兴趣：
“小花咲，妾身早就想问了，你从千莲大人他们对练开始就一直在看的书到底是什么啊？”
“是这个吗？”兔彤主动改变话题，这让烦恼中的咲求之不得，所以她迅速将书的内页对向兔彤，“这是从兔彤森林中一只隐居的老乌龟精手上借来的兔田市的编年史。”
“你看这个干嘛？”
“还不是因为我现在正代替您管理桂之神树大人的灵脉的关系吗！虽然只是代理，但我现在好歹也算是‘地方神明代理’吧！”
兔彤因为在营救齐格时受伤太重的关系，目前体内的神髓依然处于支离破碎的状态，所以目前一直由身为来自他乡的神明候补生的咲代为管理兔田市地下的灵脉——咲所指的，正是这件事。
“但这又跟你看编年史有什么关系啊？”
“不了解要守护的地方的历史和风俗的话，是当不好代理神明的吧！”咲骄傲地挺起了小小的胸膛，“而且在更深入地与灵脉连接后，我发现灵脉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非常的不安稳，为了彻底查清这个异状，我决定从兔田市的历史入手！”
“这种事情，直接问妾身不就好了？”
“与其相信彤大人的记忆力，我更愿意相信由兢兢业业的乌龟老爷子所撰写的编年史。”
“竟然对妾身的记忆力没有信心？妾身好歹也是个年轻的神明耶！”
“哼，年轻？”
褐发褐瞳的少女斜眼看了这位绯瞳白发、少女模样的神明一样，然后忍不住冷笑一声——早在千莲等人出生之前就认识了这位兔耳神明的她，当然是对兔彤的年龄有所了解。
“这孩子！”兔彤少有地嘟嘴生气了，但很快地她便调整好了心态，“那你看了一晚上，到底看出些什么了呢？”
“这个嘛……”咲在脑海里简单地归纳了一下后，便向兔彤说道，“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月桂大人和您尚未成为这里的地方神明前，这里是曾是个经历了多次战乱的古战场，曾有无数的将士葬身于此，它正式建成城镇是近数百年间的事情，而在形成城镇后，这里一直有着一个将活人祭祀的陋俗，直到月桂大人与您成为地方神明之后，这个陋俗才彻底根绝。简而言之，这片大地之下埋藏了无数的冤魂，而月桂大人则是以自己的神体，将整个大地的冤魂都镇压住了。由此，我认为，桂之神树之下躁动不安的事物，是那无数尚未坠入轮回的冤魂。”
听了咲的总结后，兔彤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小花咲，这本编年史你现在看到哪里了？”
“现在看到了月桂大人与您来到兔田市的再稍前一点的时间点。”
“也就是说，你还不知道兔田市的百姓以活人祭祀的对象以及月桂大人最终被这些百姓奉为‘兔田大人’的具体原因，对吧？”
“的确是这样……”
咲对兔彤故意强调这两点的动机感到在意，但正当她想开口询问时，远方突然发生了一声爆鸣——那是千莲以龙矛击出的一道小型光焰。
“彤大人，那是……”
咲被那道足以一瞬间足以与烈日同辉的光芒吸引住了。
“那是【龙血者】的能力吧，千莲大人既然是烈辉之龙的契约者，那么会使出光焰之类的能力也不奇怪。虽然刚刚那一击应该是他无意中用出来的而已。”
兔彤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为咲进行了简单的解释。
“我记得您说过，姬千莲是【原初之子】，对吧？”
咲对千莲突然使出光焰一事产生了兴趣，所以顺着千莲的话题问道。
“嗯。”
“那证据是？”
“他在两次吸了身为半吸血鬼的小天语的血后，都变成了与【十三始祖】同等级的存在。然后还有一次，他在咬了身为半龙的铃铃后，即将变成跟【六大龙王·极耀的哈拉提亚】类似的东西，但那一次他和铃铃误打误撞结下了人龙契约，所以【龙血者】的力量优先于【原初】之力而觉醒了。”
“就凭这两点而断论吗？”
“但妾身实在没有想到更接近的可能性了。”
“但是这里的疑点也太多了吧？”咲皱起眉头，竖起左手食指，“第一，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在使用那力量的时候我的确被压迫得连呼吸也感到困难，但我不认为凭这点就能判断那是足以匹敌【始祖】的力量。”
“但是妾身在那一晚亲眼看见了，他召唤出了只有【始祖】们才会拥有的象征物——【真红圣痕】，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么第二，”咲竖起第二根手指，“为什么在他使用【原初】的力量时，会被【龙血者】的力量取得优先权而消退？既然是【原初】之力，那么优先级是不可能低于区区的【龙血者】吧？”
“妾身也对这个问题产生过疑问，但后来想了想，觉得这大概是【原初之子】……准确地说，是【夏娃】用以防止自我毁灭的保护机制吧。”
“【夏娃】用以防止自我毁灭的……保护机制吧。？”
“看来是要从【原初之子】的概念开始解释吗？”看着咲一脸的疑惑，兔彤无奈地笑了笑，“小花咲，你先告诉妾身，你对【原初之子】的认知是什么？”
“人类的【原初之子】，就相当于龙族的【六大龙王】、吸血鬼的【十三始祖】、妖怪们的【四圣】……总之，可以说【原初之子】就是人类的【王】。”
“基本正确。那你又知不知道【原初之子】到底有着何等的力量，足以让其与其它种族的【王】相提并论呢？”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原初之子】能够使用跟其它种族的【王】相类似的能力。能召唤出【十三始祖】的【真红圣痕】，也能使出只有翼之使徒【御天七圣翼】才能使出的【天罚】，就连【六大龙王】的【咆哮】也……”
“让妾身补充说明一下吧，【原初之子】会在不特定的年代随机诞生，而其总数则必为一男一女二人，他们的确能使用与与其它种族的【王】同质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的呈现形式有两种，那就是【亚当】的【赋予】以及【夏娃】的【包容】。”
“【亚当】的【赋予】以及【夏娃】的【包容】？”
“没错，而从千莲大人的情况来看，妾身认为应该他应该是【原初之子】中的【夏娃】。”兔彤点了点头，但很快地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要跟连小黄书都没看过的小花咲解释，似乎还真有点难度呢。对了，小花咲，你长这么大了有**过吗？退一万步来说，你在山里总看过动物交配的过程吧？”
冷不防地，这只跟某条已逝的色龙臭味相投的巨乳兔子，像呼吸一样自然地对在深山深居简出的娇小巫女进行起了性骚扰！
结果——
“彤、彤、彤、彤、彤大人您这个笨蛋——！”
纯情的巫女抄起手中的珍贵的编年史手稿，往兔耳神明的脑袋拍去。
然而在这个时候，千莲那边却响起了比刚才更响亮的爆鸣，而这一次，还伴随了他和雪华丢人的惨叫声。
避开咲的敲击的兔彤看着远处的一幕，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千莲大人竟然误打误撞使出了比刚才还要强大的光焰，虽然使出的方式笨得不行，但他的天资还真的跟铃铃的母亲铃兰一样优秀啊！小花咲，妾身忍不住了，妾身要去亲自指导千莲大人才行！你就继续看你的编年史吧！对了，如果对小黄书感兴趣的话就只管跟妾身说吧，之后妾身会帮你借的！妾身懂的，青春期的孩子嘛，所以用不着跟妾身害羞哦~”
“鬼才感兴趣啊——！笨蛋彤大人——！”
就这样，死板的神明候补生看着为长不尊的神明的奔向千莲等人的背影，爆发出连这漫天的光樱也被震得飘摇不定的怒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