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赎金,你要多少。”老公爵没好气的说道。
看着正坐在对面喝可乐的银发女孩,老公爵只觉得一股怒气卡在胸腔,先不说她绑架了自己儿子,然后直接杀穿了城堡的卫兵闯进了豪宅,光凭她那一头银发,坎贝尔爵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将她逐出城。
“嗯?”莎布将可乐放下,她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副挂画所吸引。
那上面画着的是年轻时的公爵和一位白发女人,肥胖的公爵坐在沙发上,握着女人的手,脸上挂着笑容,女人金色的眼眸里也满是笑意。
“坎贝尔人不都是讨厌白发吗?”莎布好奇的问到。
“是啊,但这与你何干,赶紧说,要多少钱放人,然后滚蛋。”公爵显然是知道莎布在说什么,握着手杖的双手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你觉得你儿子脑袋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莎布将可乐一口气灌下,然后拍了拍坐在自己旁边的马乔里。
“当然,如果不满意的话。你明白的。”
“父亲,救我!”马乔里被吓坏了,他知道如果赎金不够,自己的下场估计会和两个跟班一样。
“你敢!咳咳咳!你要是敢,我告诉你,条顿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会一直追杀你。别以为你顶着一副和伊芙琳相似的样子就能怎么样。”
“伊芙琳?”听起来像是个女性的名字,或许是画中的女人?莎布正想发问,可是却被推门而入的老管家所打断。
“不,没什么,忘掉她,拿上这些钱,走人。”老公爵从管家手中接过纸笔,签字盖章。
接过羊皮纸的莎布再一次体会到了丈育的痛苦“这上面写的什么?”
“哦,天哪,赛巴斯,你念给她听。”看来老公爵也没料到这一步,他不耐烦让管家代替自己念出了支票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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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哼哼哼~”莎布非常开心,一千枚白金币让她乐开了花,就连坎贝尔城那一群只会说坏话的路人在她眼里也变的顺眼不少,心情愉悦的她一路上都是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一推开门,在悬挂在门框上的铃铛响起后,莎布就听见了琉璃的声音。
琉璃小跑着从二楼下来,然后一把抱住了莎布“小莎布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莎布用左手勉强的推开琉璃,右手在包里随便一模,拽出了委托单,几张凌乱的纸张也乘此机会从包里翻了出来,掉在地上。
“冒险者公会,我去接了个委托,但是找不到地址,迷路了。”
“这是?”琉璃松开莎布,拾起掉在地上的纸条,报纸支票和一些尤菲米娅写下的不明句子,大概是英文或是什么,反正她看不懂。
话说回来,莎布有一件事一直想吐槽,为什么她随手塞进包里的东西会被自动分类放好,难道是尤菲米娅在清理?
然而下一秒她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尤菲米娅那个女神只会把东西弄的一团糟。
“这是报纸,二公主殿下与马乔里 坎贝尔少爷的婚礼在即…欸,公主殿下的婚礼!?就在本月举行!?”
琉璃被报纸上的内容给惊呆了,毕竟她来的时候可不知道有这回事,相比之下莎布就淡定多了,她弯下腰,捡回了支票和废纸,毕竟公主不公主的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巨龙会看上一个人类公主哪一点呢?除非她的王冠很值钱。
嗯?怎么好像以前想过这个问题,是在哪呢?
“对了,琉璃姐,你知道恶灵旅馆吗?”在将废纸都回收后,莎布将委托单递给了琉璃,不过她也没指望琉璃会知道这个地方在哪,毕竟两人都是刚刚来坎贝尔没多久,连公会的前台都不知道的地方,她怎么可能知道…
“恶灵旅馆,13号?嘿嘿,我知道啊,难怪你会迷路呢。”接过单子的琉璃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欸?你知道?”
“当然,就在冒险者公会附近,蓝点旅馆的三楼,没有牌子,是一家主打恐…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体验一下最好,嘿嘿,上去的时候记得做好心理准备哦。”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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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蓝点…蓝点,就是这里。”昨晚临时学了两个字后,莎布总算是找到了大致的委托地点。
“女巫,这里不欢迎你。”无视了店员的呵斥,莎布直接走了楼梯。
“就是这里了。”
三楼的装饰和前两层完全不同,刚踏入一步,莎布就明白了为何它叫做恶灵旅馆。
阴沉昏暗的楼道里,只有被钉死的窗户还能透出一点点微光,像是要腐烂一样的木头地板,即便是莎布这种小个子踩上去也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斑驳的墙纸时不时露出墙壁,一些带着血丝的假眼睛被镶嵌其中,天花板布满了蜘蛛网,一具做工精细的骨架被零散的绑在上面,它的一部分还掉在了墙角,上面趴着足够以假乱真的肥胖蜘蛛。
作为旅馆来说,这种地方也未免太不合格了,就连收银台都没有,到底是怎么运营的呢?
“怎么有人喜欢住这种地方,还不如琉璃家没收拾的时候。欸多,好像是13号房?”
莎布对照着门牌,这该死的旅馆门牌居然一点顺序也没有,明明只有10间房却有13号,真是怪。
在确认没有错误后,她扣响了13号的房门。
“门没锁,进来吧。”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慵懒的女声。
“哦。”进门后莎布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倒吊下来的道具尸体,不过做工实在是太差,简直就像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和外面的那些完全不是同一批货,即便是它们怼到了莎布脸前,她也没啥感觉。
“不错吗,没有被吓到。”房间里,一个女人正背对着莎布,她的身前正摆着一副未完的画作。
“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吓人啊。”莎布拨开那一道恶作剧门帘。
听见莎布声音后,女人转过了头“嗯?小孩?等等,是你?”
“怎么是你?”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两人小小的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这了?琉璃让你来的?她应该不知道我的房号才对。”莎拉放下画笔,用手帕擦了擦留在手上的颜料。
莎布从挎包里拿出委托单,送到了莎拉面前“不,不是,委托单,明白了吧。”
莎拉皱着眉头用没擦干净的手接过单子,随便扫了两眼后,笑出了声“一个小孩子?奥斯汀城认证铝级冒险者?这真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好的笑话。回去吧,浪费时间,该死,药效已经过了。”
“徽章,在这里。”早就想到这一步的莎布,自然是立刻递上了徽章。
莎拉仔细的翻看了两遍徽章,在这之后莎布觉得她的眉毛好像又拧巴了一点。
“居然是真的…离谱,也许那该死的药效还没过。”莎拉将徽章和委托单还给莎布,自己则捂着脑袋靠在凳子上休息。
“药效?”收起徽章和委托单,莎布搬了个椅子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圣火,他们是这么叫的,一种,怎么说,灵感来源?算了,和你无关”说这话时,莎拉还不忘瞟一眼放在床头的那一叠邮票一样的东西。
“毒品?”有意无意的,莎布朝后面挪了点距离。
“不,不算是,至少我觉得不是。嘛,你要是那么觉得那也没差。毕竟,我…算了,没什么。你回去吧,那个委托你接不了的。”莎拉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委托啊。”莎布不耐烦的问道,那张沾上颜料的委托单已经被她卷了一遍又一遍。
“都说了,你接不了的”莎拉没有管她,只是拾起了自己的画笔,继续绘制那副诡异的画,未完成的深绿色大海里里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能接的哦,只要钱给够,不管什么委托我都能接。”
“不行”
“行”
“不行”
“行”
…
“行”
“白发巫女小姐原来是这种人吗?”莎拉放下画笔,坐到床上。
“不然你以为我是哪种人?白金币十枚的工作,为什么不接,还有,莎布 尼古拉斯。”
“行吧,加上你,反正也不可能更糟了。”莎拉取下床头的邮票版,从上面撕下一小片,放在舌头上舔了舔。
“哦。”
“莎布 尼古拉斯小姐,请问,你相信神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