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个房间,哪一个层楼都没有人,别说人了,除了我与月琼钩,连个小小的蚂蚁都没有。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蚂蚁都无法在这钢铁森林里存活。
只剩下天台,也是顶楼 ,没有找了。
那伸向天台的楼梯布满了灰尘,没有脚印。
还是没有人吗?可是这危险的心悸的感觉越是接近顶楼越是强烈。
瞥一眼月琼钩,月琼钩也瞥见了我。依旧跟在后面。
已经到了最后了。
踩上满是尘埃的楼梯,每一步都会溅起阵阵尘埃。
来到天台门口,锈迹斑驳。
推开微锈的铁门,铁门发出阵阵呻吟。
惨不忍睹,非常刺耳。
余晖冷冷的落在月琼钩的脸庞上。
此时日薄西山,夕阳抓住了白云,白云被抓住了,被掐得粉红,夕阳在垂死挣扎。
空气变得清新起来。没有粉尘味,没有垃圾味,没有铁锈味。
夕静,风止。
推开门,走到天台上,我与月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只有那危险的心悸的感觉依旧存在。
但……什么也没有。
或许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这些都是我的幻想。
我没有看月琼钩。
“夕阳很漂亮啊。”
”嗯。”
我微笑着着月琼钩。
“我去看夕阳,月琼钩你随意吧,我还记得回去路。”
“嗯。”
说罢,我走向天台的金属护栏。
双肘撑着金属护栏,金属护栏是冰冷的。
双肘撑在上面凉飕飕的。
冰冷的金属护栏诉说着这冰冷无情的现实。
我就这么任由其发展。
我盯着灼灼的夕阳,夕阳还在垂死挣扎。
慢慢的,默默的,夕阳一点点的坠落。
静静,夕阳静静的淹死了,淹死于西山。
夜幕完全降临了。
月亮显现了出来。
灯火也如星光点点闪烁。
时间悄悄的流走,我没有自觉。
冷风轻抚我的脸庞,我才醒了过来,如梦初醒
有点失落,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那危险的,心悸的感觉。
我看向月琼钩。
是的,月琼钩没有走或许也是因为有点不甘心吧。
面无表情,却不是落寞。只是无聊吧。
月琼钩就临立在那里没有动,像玉雕啊。
“我说,走了,回家了,月琼钩。”
“嗯。”
我与月琼钩,一转身。
一阵狂风猛地袭来,吹得我睁不开眼。
我伸手遮风。
在这冷冷清清的月光下。
我睁开眼,一个人赫然倚坐在天台小楼上。
小楼本来是没有人的。
真是有意思。
她是一个女人,身着火红长裙。
我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
她侧过脸,眼睛瞥向月琼钩,看了一会。
又瞥向我,盯着我看。
邪魅一笑。
也不说话。
她不言,我也不语。
就这么对峙。
夜晚是很宁静的,万物闃然。
冷风在我耳边耳语,又调皮的溜过耳朵,发出干净的嘻嘻嘻的笑声。
只是今晚不会很宁静。
她看向远处。没有看我们。
尽是薄凉与落寞。
月光冷冷清清的撒在我身上。
撒在月琼钩身上,看起来更是玉雕了。
她不在看向远处,又侧过脸来看向我。
“你们,是谁?”
冷艳的眼神。
“寻找你的人。”
“找姐姐做什么?”邪魅的笑。
“姐姐看着面熟,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我露出标准化的微笑。
她噗嗤又笑。
“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现在可不多见了。”
我也不想,只是确实见着面熟。
“姐姐见笑了,姐姐看着面善,呵呵。
“哦?”她更显邪魅,冷艳,“真会说话。”
“实话实说罢了。”我坦然。
“话说回来,你们来作什么?”她不笑了,眼眸冷艳又冷厉。
“哦,探险啊。”我避实就虚的说。
“探险?姐姐看着不像。”
“真的,真的,来探险。”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她为什么不说话。”
她问的是月琼钩。
“她啊,不喜欢说话。”
“没让你说,让她说。
“说什么?”一直没开口的月琼钩说话了。
“原来会说话,姐姐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她似有若无的笑。
“说起来,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我呢,叫漫天,烂漫天真的漫天。”我露出标准化的微笑向她自我介绍。
“月琼钩。”月琼钩跟着我说。
“漫天,月琼钩,这名字真少见。”
对别人的名字这么评价可不好。
她喃喃自语,说罢。
她缓缓起身,站了起来。
冷冷清清的月光照在身上,她临立与冷风中。
冷风摇曳她的长裙,裙摆随风飘摇。
她把左手放在胸口。
“姐姐我叫沙~曼~珠。
真是没有比风姿绰约这个词形容得更合适了,即便是有,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很好听的名字呢。”
“姐姐也这么觉得。
沙曼珠笑接。
“漫天。
“啊?”
“你们不是来探险的,也不是说你们不是来探险的,而是你没有说实话,隐瞒一部分的真相可是谎言。
“呵呵,姐姐见笑了,毕竟我们第一次见嘛,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因为有人生病了来这里的。
“生病?只是有人生病怎么会找到这里?”
“生病的原因我不清楚了,但是我找到的证据都表明罪魁祸首是在这里,那危险的,心悸的,不详的感觉,姐姐该不会否认吧?”我露出标准化的微笑。
“原来如此,真是有意思,仅凭有人生病就能找到这里来,能力很不错,要不要姐姐奖励一下你们?”
我没接。
但是沙曼珠没有等我们回答,像自问自答。
沙曼珠伸出手,缓缓的,有力的。
只听清脆的一声鼓掌。
那一直存在的,危险的,心悸的,不详的感觉骤然消失,十分的突兀。
压在心头那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感觉一直存在的东西消失了。
真是有趣,非现实的力量。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虽然姐姐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只要姐姐感受一次就不会想要感受第二次。”
“既然这么不舒服,为什么还要来?你们不怕死?万一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怕,但是姐姐也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啊。”
“好一个伶牙俐齿。”沙曼珠笑了,是稍微得意的笑。
“实话实说罢了。”
“既然你们遇到了姐姐我,那就是有缘,你们都是有缘人,既然是有缘人,姐姐问你们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回答都可以,不过要是姐姐不满意,可是会……”
沙曼珠没有继续说,只是调皮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有缘?是的有缘,相遇即是缘,但是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最近总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平行世界的我看到的吗,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不知道姐姐要问什么问题?”
“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个不正常的问题。
“姐姐是外星人吗?”我无厘头的问出了这一句。
“这算什么回答?”
“姐姐问的奇奇怪怪的问题,而且还有神秘的力量,所以我想知道姐姐是不是外星人?”
“沙曼珠笑出声来,笑得很夸张。
最后止住了。
“姐姐我不是外星人,跟你一样都是人类。”
“不好意思啊。”
“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沙曼珠又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啊,容我们回去想想可以吗?”
沙曼珠没有理我,应该是默许了。
我看不到她的脸,她背对着我。
“那姐姐再见,明天见。”我露出标准化的微笑。
我与月琼钩就这么回去了。
沙曼珠身上好像有这什么我知道的东西,真相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了。
小楼昨夜又东风,红尘皆尽月明中。